第三十一章 畏罪
“柳墨安,你還有什麽好說?”冰冷的聲音,讓柳墨安的心緊緊的收縮在了一起。
警官同誌在緊緊地盯著她,沒有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更是沒有將她的悔惡放過一點兒。柳墨安的表現很符合她殺人後的後悔的動機,看起來她是蓄意報仇,而且也是在自己當眾受到了陸文博的羞辱之後,而變得走起了極端。
先與陸文博示好,然後再暗中報仇。想以這種刹車失靈的伎倆,而使警方對案件陷入迷霧,從而誤判,她想得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
柳墨安一句話也沒有說,此刻的她一點兒都說不出話來。警察同誌問她什麽,她都不說話,就這樣沉默著,臉上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荒蕪境界。她不知道自己的行為,使自己陷入到了怎樣的被動的境地,隻是她陷入到了自己混亂的情緒,以及思念之中。
陸文博死了,而她的兒子還沒有出來,她應該想辦法,然後再與金逸辰鬥下去,否則她的兒子可就沒命了!
“我要見展霆翔,麻煩你們幫我找他來,我要見他!”
突然想起到什麽,柳墨安大喊大叫地衝著警察同誌兩隻手緊緊揮武了起來,她的行為被認定是肆意行凶,簡直就是非常凶殘的凶犯。把人給直接丟進監獄,柳墨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她自己出來的,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的行蹤,她要怎麽辦,她要怎麽去找展霆翔,她要怎麽去求救,她到底要怎麽辦?
還在陸文博,他是真的死了嗎?他怎麽會死呢,到底是誰要害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自己又怎麽可能會害他呢,自己想要他的幫且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害他呢?
這個世界簡直就是亂了。
金逸辰冷漠而疏離地看著今天早上的報道,好看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心底是非常厭惡的感覺,卻偏偏麵上毫無表情,甚至是對於自己身邊女人偷偷瞟來的目光,他都置之不理。
將一張金卡放到她的麵前,“墨瑤,今天有什麽想要的,自己去買。不要來打擾我。”
他丟開自己麵前的刀叉,對這個家裏的做事情的廚子越來越不滿意了,怎麽這些東西這麽難吃,以前也沒有感覺出來,突然就感覺到這麽難吃了起來,讓他想發飆,甚至想把這個做飯的人直接給辭退。
可是,生生地按捺住了自己的氣惱,金逸辰想了想往自己的書房走去,現在不是理這些小事的時候,他應該好好想想,陸文博為什麽會死,而那個殺死陸文博的女人,真的是柳墨安?
回想到之前的那一個畫麵,柳墨安被懷疑是殺人的嫌疑犯,而且直接被關進了監獄,事情似乎發生的很快,有一點兒令他措手不及的感覺。抬頭往後看看,腦子裏麵又想到前些天以來那個很精氣神的小鬼頭,如今已經奄奄一息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打開了。金逸辰眼睛往後掃掃,是忠叔。
“少爺……”忠叔欲言又止,想到小少爺奄奄一息的樣子,他就心疼。要不,幹脆把小少爺送到柳墨安小姐那裏?
隻要孩子跟著母親,無論怎樣,總是能有一命的吧。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小少爺可就真的會堅持不住了。
“忠叔,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金逸辰朝忠叔點點頭,他的心思自己都明白,“不過,現在柳墨安進去了,估計短時間以內出不來,就算把孩子給送過去,她可不見得能照看得了。”
“少爺,”忠叔臉上冒著一股難色,“莫非少爺不知道吧,如果想救柳墨安小姐的話,根本就不是那麽難的一件事情。而且,我也相信,柳墨安小姐不會殺人,更不可能用那麽卑劣的手段來殺人的。”
“哦?忠叔,你是否對你的信任太過了一點?”
金逸辰臉色不怎麽好看,忠叔是他的人,也是金家的人,他卻如此輕易相信柳墨安,這似乎不合規矩,而且這件事情,不應該這麽處理的。忠叔怔了怔,似乎一點兒都不適應金逸辰對他的責備,他輕輕咳了一聲,他能告訴金逸辰,自己是看著小少爺那樣地純潔,從而猜出來柳墨安一定不是柳墨瑤所說的那一種女人嗎?
雖然有一些事情沒有經過證實,但忠叔相信自己的直覺一定是沒有錯的,他就感覺到柳墨安並不是那一種放蕩的女人。
也許有一點兒可以很有力地證明,那就是柳墨安會再度上訴,冒著被陸文博一次又一次地以言語在侮辱的份上,她也要把自己的兒子羸回來。如果是那種放蕩的女人,她怎麽可能會做到這一步呢?
忠叔是以自己的經驗來看這件事情的,而金逸辰是從柳墨瑤這邊來看事情。他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女人是柳墨瑤,而不是那個小鬼頭的媽媽。所以他會相信柳墨瑤,而不太可能相信小鬼頭,就算小鬼頭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那也可能證明,他年紀還小,根本就不懂事,被人給蒙騙也差不多。
“好了,忠叔,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金逸辰不由分說,直接把忠叔給喝退了下去。
忠叔黯然退下,不大一會兒,金逸辰的書房門又被敲開來,他不耐煩地一個杯子丟在房門上,這個時候進來的保鏢,正中額頭,血流滿臉。
金逸辰不由地哼了一哼,“滾出去。”
不經他的同意,就擅自跑進來,金逸辰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到了那個保鏢的身上。
保鏢抽了口冷氣,痛著捂住自己的額頭,感覺到鼻間的腥血味的同時,他輕輕地回了句,“是……莫風華,莫先生來了。”
如果不是莫風華非要鬧著見少爺的話,他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跑到少爺的書房來報信。而且,之前可是因為忠叔被罵出來了,所有的人都不敢進來,隻有他,陳加,不得不進來。
捂著流血的傷口,陳中哼了一哼,“少爺,如果您不讓莫先生進來的話,恐怕……”
莫風華這一次是有背而來,陳加看得出來,他就懶洋洋地呆在客廳裏麵,指明道姓地就要金逸辰出來。陳加知道,少爺與莫先生最是要好,但其中也不知道是要好到了怎樣的程度,所以他隻好把自己的本份做到,無論少爺有多生氣。
“莫風華?”他來做什麽?金逸辰心裏麵有些打鼓,每當柳墨安出那麽一點兒消息的時候,這家夥總會很準時地出現,這一次,這家夥又想怎樣。
想到上一次他的態度和說詞,金逸辰不由地皺緊眉頭。硬著頭皮出了書房,金逸辰剛剛下樓,就看到莫風華像呆在自己家的樣子,看著電視屏幕,吊著一個二郎腿,一邊吸著煙,一邊歪著腦袋,好像在隨著拍子哼調。
金逸辰氣不打一處來,扭頭拾起地上的一根球棒毫無預警地朝莫風華摔了過去。
莫風華的腦袋後麵似乎長了眼睛,不動不搖地,輕輕地往後一靠,然後懶洋洋地倒在了沙發裏麵,隻看到球棒像長了眼睛一樣,一下子被摔在了電視屏幕上,“啪”地一聲驚響,下一刻,電光火石,一下子劇爆起來。
莫風華隻是閉上眼睛,聽了聽響聲,下一秒後,他懶懶地起身,然後扭頭看看怒氣正盛的金逸辰,“逸辰啊,今天是什麽事,讓你生這麽大氣啊。”
金逸辰冷冷哼了一聲,越過一地的碎渣子,淡定地飄坐在了真皮沙發上,“你來做什麽?”
莫風華對他的舉動沒有半點反應,而金逸辰也樂意用這樣的方式來迎接自己的好友,不為別的,純粹是看他那麽閑逸地跑到自己地盤來,讓自己眼巴巴地看著他瀟灑,卻獨自處於困苦之中,他不服。
“當然是為了弟妹而來。”莫風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金逸辰不屑地皺皺眉頭,“那個女人拿著金卡出去購物了,暫時不在,你想找她的話,等晚上再說,或許晚上她會回來。”
關於柳墨瑤,金逸辰不想再提。他為了柳墨安已經夠費腦筋的了,而且小鬼頭現在給他鬧絕食,他現在弄得焦頭爛額,現在連公司的事情也顧不上了。
“額!”就聽到莫風華一陣陣地聳肩,臉上帶著無限惋惜的表情,“逸辰,你可是誤會了,我怎麽可能會把柳墨瑤當成我的弟妹呢,有能力做我弟妹的人,除了柳墨安之後,還有誰呢。”
莫風華一副柳墨瑤根本不配的樣子,抬頭看看金逸辰,他正一副與自己拚命的樣子。
莫風華趕緊湊上來賠著笑臉,“這個問題也不怪我,而且問題都郵在你的身上,如果不是你的話,怎麽可能會有柳俊熙的出世,既然跟你都把孩子搞出來了,還怕個什麽。幹脆把孩子他娘給認了吧,啊!”
他上前勸慰,字字句句都打在金逸辰的心上,雖然很不想接受,但金逸辰也無法拒絕,這件事情已經淪為事實,而且小鬼頭跟他鬧也是事實。他如果再不低頭的話,自己的親生兒子可就真的要報銷了。
金逸辰愁苦地皺起眉頭,讓他為了一個小鬼而低頭,這種事情簡直連聽都沒有聽說過,而且,自己與那小鬼頭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在之有的咖啡館裏,那個小鬼頭又當麵讓自己下不來台,公然認展霆翔為父親,這讓他怎麽接受得了?
從心眼裏麵,金逸辰還是很在意,柳俊熙對自己的稱呼的。雖然自己對他的母親並不感冒,但是這個孩子卻是屬於自己的,所以他隻有順著捋這小鬼的毛,才能夠真正地留下他。
不過,這一次給捋成功了,下一次呢,自己終其一生都要被這個小鬼頭給束縛在手裏麵吧?
如果動不動,這個小鬼就衝自己來個絕死以謝父母,自己以後的路太過漫長,豈不每一次都要妥協?一想到妥協,金逸辰就不由地恨聲恨氣起來,他最討厭地就是妥協,以前沒有過,現在沒有過,難道在未來的某一天裏,他要順服於自己的兒子?
“逸辰,你也知道,柳俊熙長到了四歲這麽大,一直都在柳墨安的身邊。一直都是她教導著柳俊熙,先不說別的。對於一個母親和一個孩子而言,那是最終的親情,而你,雖然是他的親生父親,但到底是局外人,你們之間的感情需要培養,你說呢?”
莫風華總算說了一句人話,這一句話軟軟地,很中心意,讓金逸辰一時之間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