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兩個四月
一陣強勁的氣流之後,當卷起的風沙停頓平靜下來,閻子行的潛意識忽然察覺前方有所異常,他猛然間抬眼看去,一瞬間,他差點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他的眼前出現了兩個四月,兩個一模一樣的薛四月,兩人就這麽麵對麵地站在葉老道的破屋前邊,門頭上掛的舊八卦搖搖欲墜,就和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樣,就好像即將要爆發異常不尋常的戰鬥。
閻子行定睛看去,雖然是兩個薛四月,但是麵容上的表情卻截然不同,一個臉上帶著獰笑,眼神裏閃著灼熱的目光,就好像極為期待這次的見麵一樣,而另一個四月則一臉茫然,卻透著一種怒氣,也是久久凝視這對方,一種敵意蔓延在全身。
“四月?”閻子行第一反應喊了一聲。
這時候兩個薛四月一同看向閻子行:“子行?你怎麽來了?”
兩個四月幾乎是在一瞬間喊了出來。
聲音一出,閻子行立刻感受到兩個四月雖然外表一樣,但是卻有著實質性的不同,一個是靈魂實體,一個是內心意識。
屬於靈魂實體的,竟然是那個麵帶獰笑的四月,她看到閻子行後,立刻收斂起臉上的表情,熱切而著迷地看了過來。
屬於內心意識的,卻是那個一臉懵懂的四月,因為隻是思維,所以她的情緒變化並沒有對方四月的快,幾乎慢了一秒之後,她才顯出幾分熟識的樣子。
閻子行大感意外,眼前的兩個四月實在是太奇怪了,一個是真真切切的四月的靈魂,但是卻給人一種陰毒的感覺,一個更像自己認識到四月,卻隻是一個潛意識,這倒是奇怪了,他還沒有看到過這樣怪異的情形。
安奈著心中的疑惑,閻子行問了一句:“你們倆,到底誰是四月?”
閻子行確實拿不準了,而且這裏是四月的神魂深處,他在這裏也不能為所欲為,能做的僅僅就是當一個“看客”而已,就像上一次經曆這樣的情形時,他的陰氣也隻能被四月控製,而無法主動行動。
閻子行為了區分眼前的兩個四月,姑且把二人分別稱作了靈魂四月和意識四月。
他正要對兩個人再做進一步判斷的時候,靈魂四月搶先一步跑到閻子行的跟前,興奮地說:“子行,你怎麽會來,這是我的神魂深處啊,我們竟然可以在這裏見麵。”
這個靈魂四月看似和自己很熟絡的樣子,麵容上的笑容也令人疼惜,可是閻子行總覺得有種陌生感。
反而是那個姍姍來遲的靈魂四月看上去一臉的凝重,卻透著一種極為熟悉的溫暖的感覺,她柔聲地問閻子行:“子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一個我在這裏,那麽我又是誰呢?”
閻子行心頭苦笑,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了。
“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麽就突然暈倒了?”
這個時候,靈魂四月先一步回答起來:“我也不太清楚,我隻覺得有一股很奇怪的氣息直接衝擊過來,我就覺得一陣惡心嘔吐,就失去了意識了。”
“很奇怪的氣息?”閻子行納悶起來,之前曹正借助自己的幫忙對抗羅氏父子,並未爆發什麽激烈的打鬥啊,按理來說根本沒有理由出現強大的氣息才對。
閻子行看向意識四月,等待她的答複。
意識四月已然是慢了半拍才回答道:“確實是這個樣子,她怎麽會知道啊?難道是我的意識分裂了嗎?”
閻子行心頭盤算起來,看來這個意識四月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這個時候對方才是真正的靈魂,她隻不過是個意識而已,如果以常理辨明真偽的話,這個意識四月絕對要劃分到冒牌貨的行列。
當然,閻子行此刻還不想貿然下結論,畢竟他此刻也隻是一股氣息而已,並非真人,他也沒有權利隨便把哪個四月給一棒子打死。
他默默地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強大的氣流。
“噢,我大概明白了。”閻子行開始有些醒悟,四月之所以會暈倒,恐怕就是那個結界所致。
四月經曆的小鎮的事情後,本來神魂就有些虛弱,要不是為了避免俗世中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才匆匆趕路,要想全麵恢複,恐怕還得靜心調養幾天。
既然四月的神魂還有些虛弱,那麽陰氣結界的力量就已經足夠影響到她的神智了,再加上曹正那股三不管的氣息和其碰撞,四月自然經受不住這兩股純陰之氣的衝擊,加上本身的陰氣出現了共鳴震蕩,這才陷入了昏迷。
此刻隻有這種解釋才說得通,閻子行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但是他也料定真實情況和他的分析判斷八九不離十。
問題倒是放下了一個,可是一個更為關鍵的問題卻擺在了閻子行的麵前:兩個四月,到底哪個才是自己一直風雨同路的四月呢?
靈魂四月慢慢地靠近閻子行,臉上露出了一種愛慕的表情,就好像憋了許多話要跟閻子行訴說一樣。
而靈魂四月的反應盡管有些遲鈍,但是卻不傻,看到靈魂四月的舉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到底是哪裏來的鬼怪,怎麽會跑到我的身體裏,這完全說不通啊。”
靈魂四月一聽也火了:“什麽叫鬼怪?什麽叫跑你身體裏?我都還沒向你興師問罪呢,說吧,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真是可惡啊,鳩占鵲巢的事情也會發生在我身上,這也真是沒個準了,我奉勸你,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別想在我的身體裏為所欲為。”
“看來你今天是不死心了,既然你總說這裏是你的身體,那我就納悶了,為什麽你不以魂魄的方式出現呢?而隻是一個區區的小意識現身。”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意識四月,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的魂魄為什麽不出現,這種意識狀態也隻能說說話,罵罵人,要真是想有所行動的話,還是對方的靈魂實體有權利。
“我不管,總之你給我趕緊走開!”意識四月都覺得自己有些兩難了,她還真的無法確認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薛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