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所謂引魂
第111章黃灶
四月隨時提高著警惕，一整夜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但是招財貓都沒有什麽動靜。第二天一早，四月抱著招財貓就往城裏走，她想到了一個辦法，至少可以弄清楚這個招財貓裏的陰氣是怎麽回事。
進了城，四月隻找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打聽事情，逢人就像對口令一樣說：“東南西北中，黃灶哪陣風。”
饒是四月已經很有選擇地找人了，但是聞著多半搖頭，多半疑惑，鮮有能回答出來的。
四月一連問了幾十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大家都是這樣的表情，弄得四月相當尷尬，心頭不解地猜測著：這是江南一帶的切口，爺爺教的應該不會錯，怎麽會沒人知道呢？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不應該啊？
“春夏秋冬季，燭上三分光！”
就在四月垂頭喪氣之際，身後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竟然嚴絲合縫地接上了自己的切口。
四月一回頭，卻看不見對方的身影，心頭一陣納悶，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誰料腰下再次傳來這個聲音：“姐姐，你往哪看呢？”
四月一低頭，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正站在自己麵前，五六歲的樣子，個頭僅僅隻到自己的腰間，穿著樸素，手裏捏了一打根烤腸。
“小朋友，你剛才在說什麽呀，姐姐沒聽清。”四月繼續確認到。
“好了，姐姐，接下來該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仄……”小男孩一臉鄙夷地看著四月。
啊，一不小心就被一個小孩童給鄙視了。四月心頭一陣羞赧，隻能滿臉堆笑。
“姐姐，你要找黃灶做什麽？”小男孩似乎很有經驗地問起來。
所謂黃灶，其實便是南方一些地方對道士、方士等的一種舊稱，經曆了曾經的破四舊之後，很多流傳下來的一些古法妙方都被當成了糟粕給消滅幹淨了，眼下的年輕人知道的自然不多了，四月萬萬沒想到，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竟然說得這麽溜。
“我想找你家灶按，不知能不能引薦一下。”四月深知這個小男孩能對上切口，定然不是普通人，自然多了幾分恭敬。以前也聽葉道長說過，入道之後常常講究一個輩分，不論年紀，隻講輩分，四月不敢唐突，隻能按道家禮儀以對。
小男孩嘻嘻一笑，咬了一口烤腸說：“走，跟我來。”說完他頭也不回，一蹦一跳地帶著四月往小鎮的各種小巷子裏鑽。
踏過青石路麵，繞過小橋流水，在一個弄堂口小男孩停住了腳步，指著三棵柳樹的巷子口說：“你進去吧，我師傅就在裏邊，他等你好久了。”
“等我？”四月一愣，“你師傅知道我要來？”
“他說你到處走街串巷地對切口，太不像話了，讓我趕緊把你帶過來，問問你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四月嘿嘿一笑，這才發現自己的做法確實有些不妥，就算當年的地下工作者接頭也沒有她這麽光明正大的。雖然說道士這個行當並非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隻不過如此大張旗鼓地張揚，總歸不是什麽厚道的事情。
四月懷著一種歉疚的心態進了弄堂，穿過狹窄的小巷，來到了裏屋，在一個透亮的天井邊上，一個老者正在案幾上潑墨丹青。
四月看他專注的神情，也不敢打擾，隻是恭敬地行了個禮就站在一邊。
老者並沒有像四月想象中那樣擺架子，擱下筆墨，微笑中略帶埋怨地說：“小姑娘，你在小鎮上到處找黃灶，是不是有什麽急事？想來你也是我道門之人，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呢。”
四月陪笑道：“道長教訓的是，我隻怕這小鎮裏沒有黃灶，才故意把動靜弄得大了些，想引起一些懂行的人注意。”
老者搖了搖頭說：“以後啊要多加小心，現在那些個陽差的人大搞壟斷，還得我們這些遵循舊法的黃灶實在不得安寧，左一個拉攏，又一個利誘，真是煩都煩死了。”
“道長清高，不知道如何稱呼？”四月自報家門說道，“我叫薛四月，家師姓葉，因為家師出遊，我為了尋他而路經此地。”
“薛？”老者微微有些疑惑，可是一聽四月的師傅姓葉，心裏隻是暗道巧合巧合，那個薛家怎麽會把自己的血脈放到它姓人手裏修煉，自己真是想多了。
“小姑娘，我這把年紀了，你也應該叫我一聲顧老道了，嗬嗬。”
“豈敢豈敢，我就叫您顧道長好了。”四月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招財貓，“顧道長，實不相瞞，我記著找黃灶都是因為這個小東西。”
四月把招財貓遞給顧道長，後者收整了筆墨紙硯，將小小的招財貓放在桌上細細端詳。
“咦，你是從何處得到此物，隱約之間，似乎，似乎有些鬼氣。”顧老道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顧道長好眼力啊，這不是似乎，而是真有陰氣，我正是愁著沒辦法把這個事情給了解，所以想找個黃灶幫幫忙，看看能不能提供一個引魂陣。”
“引魂陣也不是什麽高深的結陣法術，我看你步履穩健，身形靈活，道行應該不淺啊，難道你還不能結這個陣法嗎？”
“顧道長謬讚了，四月道行一般，隻是這個引魂陣……”四月撇了撇嘴，攤了攤手。
顧道長馬上明白過來，隻不過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四月：“這引魂陣需要兩人驅動，一人引鬼，一人圈鬼，否則便會出現陰魂大亂的局麵，也就是說你孤身一人行走世間？”
四月想到了閻子行和小林子，如果他們兩人都在的話自己也不至於為了一個簡單的引魂陣而來求助他人。
然而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實在是不便祭起引魂陣，要麽偏重了引鬼，要麽偏重了圈鬼，總之都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無法引出藏在招財貓裏的那個可惡的陰魂。
四月向顧道長稽首說：“道長，你為本地黃灶，我想這個忙應該能幫吧，而且對於小鎮來說，如果這個招財貓裏的陰魂一直不散，對小鎮也會有很大的影響。”第111章黃灶
四月隨時提高著警惕，一整夜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但是招財貓都沒有什麽動靜。第二天一早，四月抱著招財貓就往城裏走，她想到了一個辦法，至少可以弄清楚這個招財貓裏的陰氣是怎麽回事。
進了城，四月隻找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打聽事情，逢人就像對口令一樣說：“東南西北中，黃灶哪陣風。”
饒是四月已經很有選擇地找人了，但是聞著多半搖頭，多半疑惑，鮮有能回答出來的。
四月一連問了幾十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大家都是這樣的表情，弄得四月相當尷尬，心頭不解地猜測著：這是江南一帶的切口，爺爺教的應該不會錯，怎麽會沒人知道呢？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不應該啊？
“春夏秋冬季，燭上三分光！”
就在四月垂頭喪氣之際，身後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竟然嚴絲合縫地接上了自己的切口。
四月一回頭，卻看不見對方的身影，心頭一陣納悶，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誰料腰下再次傳來這個聲音：“姐姐，你往哪看呢？”
四月一低頭，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正站在自己麵前，五六歲的樣子，個頭僅僅隻到自己的腰間，穿著樸素，手裏捏了一打根烤腸。
“小朋友，你剛才在說什麽呀，姐姐沒聽清。”四月繼續確認到。
“好了，姐姐，接下來該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仄……”小男孩一臉鄙夷地看著四月。
啊，一不小心就被一個小孩童給鄙視了。四月心頭一陣羞赧，隻能滿臉堆笑。
“姐姐，你要找黃灶做什麽？”小男孩似乎很有經驗地問起來。
所謂黃灶，其實便是南方一些地方對道士、方士等的一種舊稱，經曆了曾經的破四舊之後，很多流傳下來的一些古法妙方都被當成了糟粕給消滅幹淨了，眼下的年輕人知道的自然不多了，四月萬萬沒想到，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竟然說得這麽溜。
“我想找你家灶按，不知能不能引薦一下。”四月深知這個小男孩能對上切口，定然不是普通人，自然多了幾分恭敬。以前也聽葉道長說過，入道之後常常講究一個輩分，不論年紀，隻講輩分，四月不敢唐突，隻能按道家禮儀以對。
小男孩嘻嘻一笑，咬了一口烤腸說：“走，跟我來。”說完他頭也不回，一蹦一跳地帶著四月往小鎮的各種小巷子裏鑽。
踏過青石路麵，繞過小橋流水，在一個弄堂口小男孩停住了腳步，指著三棵柳樹的巷子口說：“你進去吧，我師傅就在裏邊，他等你好久了。”
“等我？”四月一愣，“你師傅知道我要來？”
“他說你到處走街串巷地對切口，太不像話了，讓我趕緊把你帶過來，問問你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四月嘿嘿一笑，這才發現自己的做法確實有些不妥，就算當年的地下工作者接頭也沒有她這麽光明正大的。雖然說道士這個行當並非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隻不過如此大張旗鼓地張揚，總歸不是什麽厚道的事情。
四月懷著一種歉疚的心態進了弄堂，穿過狹窄的小巷，來到了裏屋，在一個透亮的天井邊上，一個老者正在案幾上潑墨丹青。
四月看他專注的神情，也不敢打擾，隻是恭敬地行了個禮就站在一邊。
老者並沒有像四月想象中那樣擺架子，擱下筆墨，微笑中略帶埋怨地說：“小姑娘，你在小鎮上到處找黃灶，是不是有什麽急事？想來你也是我道門之人，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呢。”
四月陪笑道：“道長教訓的是，我隻怕這小鎮裏沒有黃灶，才故意把動靜弄得大了些，想引起一些懂行的人注意。”
老者搖了搖頭說：“以後啊要多加小心，現在那些個陽差的人大搞壟斷，還得我們這些遵循舊法的黃灶實在不得安寧，左一個拉攏，又一個利誘，真是煩都煩死了。”
“道長清高，不知道如何稱呼？”四月自報家門說道，“我叫薛四月，家師姓葉，因為家師出遊，我為了尋他而路經此地。”
“薛？”老者微微有些疑惑，可是一聽四月的師傅姓葉，心裏隻是暗道巧合巧合，那個薛家怎麽會把自己的血脈放到它姓人手裏修煉，自己真是想多了。
“小姑娘，我這把年紀了，你也應該叫我一聲顧老道了，嗬嗬。”
“豈敢豈敢，我就叫您顧道長好了。”四月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招財貓，“顧道長，實不相瞞，我記著找黃灶都是因為這個小東西。”
四月把招財貓遞給顧道長，後者收整了筆墨紙硯，將小小的招財貓放在桌上細細端詳。
“咦，你是從何處得到此物，隱約之間，似乎，似乎有些鬼氣。”顧老道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顧道長好眼力啊，這不是似乎，而是真有陰氣，我正是愁著沒辦法把這個事情給了解，所以想找個黃灶幫幫忙，看看能不能提供一個引魂陣。”
“引魂陣也不是什麽高深的結陣法術，我看你步履穩健，身形靈活，道行應該不淺啊，難道你還不能結這個陣法嗎？”
“顧道長謬讚了，四月道行一般，隻是這個引魂陣……”四月撇了撇嘴，攤了攤手。
顧道長馬上明白過來，隻不過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四月：“這引魂陣需要兩人驅動，一人引鬼，一人圈鬼，否則便會出現陰魂大亂的局麵，也就是說你孤身一人行走世間？”
四月想到了閻子行和小林子，如果他們兩人都在的話自己也不至於為了一個簡單的引魂陣而來求助他人。
然而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實在是不便祭起引魂陣，要麽偏重了引鬼，要麽偏重了圈鬼，總之都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無法引出藏在招財貓裏的那個可惡的陰魂。
四月向顧道長稽首說：“道長，你為本地黃灶，我想這個忙應該能幫吧，而且對於小鎮來說，如果這個招財貓裏的陰魂一直不散，對小鎮也會有很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