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殘忍的吸魂
四月臉一紅,嬌羞地撲在了閻子行的懷裏:“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還不領情。”
閻子行忽然間倒是有些不習慣了,在這種毫不適宜的場合下有親密之舉,總是令他很是尷尬。
而那老者隨著吸食了不少魂魄之後,竟然產生了奇異的變化,隻見他原本褶皺耷拉的臉皮變得豐滿圓潤起來,不一會兒,便呈現出了紅光滿麵的年輕麵容,從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家頓時返老還童成了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壯年。全身的皮膚和肌肉也開始漸漸恢複活力,出現在閻子行和四月麵前的,已經不再是那個枯朽的老者了,而是一個眉宇間透著一股邪氣的中年男子。
“你們有什麽能耐就盡管使出來吧,現在我還真的想找人比劃比劃呢。”老者惡狠狠地說著。
閻子行踏前一步擋在四月麵前,憤怒地看著老者:“歪門邪道、泯滅良知,你這和人吃人有什麽不同嗎?”
老者懶得跟閻子行廢話,一邊冷笑著,一邊揮出一拳,直接照著閻子行的麵部擊打過來。
閻子行生怕傷者後邊的四月,也不躲避,雙臂緊緊地鉗住了老者的拳頭,側身用力一拽,將老者的中心拉朝一邊,這正是武學中的四兩撥千斤之術。
對鬼有鬼法,對人有人法,這就是閻子行一直奉行的原則,既然對方要在拳腳上見真章,那就試試自己的手段吧。
閻子行絕對不會來虛的,他的拳腳功夫絕對不比操控鬼火差,一招一式,矯健靈活,力道十足。就算眼前之人不再是一個遲暮老者,和他對打起來,竟然完全占不了上風。
隻見閻子行看準了一個機會,當那老者,不,應該說是中年人一拳使老,他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他的腋下,硬生生地將人提在了牆壁上,隻聽通地一聲撞擊,男子哀嚎著倒在了地上。
“說吧,為什麽吸食人的魂魄?就為了返老還童的容顏?真是無恥之極啊,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違背天道,要地府何用?”閻子行歎息著搖頭。
“你個王八蛋,你年輕俊朗、風華正茂,你怎麽會懂垂垂老矣的感受,走不動,拿不動,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樣,我為什麽就不能尋找新的活法?”男子將口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你看看外邊那些觀影的人?他們是什麽?行屍走肉而已,他們活著有什麽用,看到影片上惡鬼吃人隻會害怕,卻毫無奮起,這又算什麽?還不如把魂魄交給我,讓我來實現年輕的夢想。”
“簡直是放屁!”閻子行怒罵了一句。來到陽間,他還很少這樣憤怒過,把別人的魂魄當成自己的養料,這更殺人又有什麽不同。
“你那影片恐怕是真實拍攝的吧,那些三個厲鬼已經出現飛躍,不久將修成夜叉,趕快告訴我三個鬼魂在哪,早早了結了它們免得貽害人間。”
“我怎麽知道,有一天來了兩個道士,說是要收了三個厲鬼,我想來想去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隻好將三個惡鬼給了他們。”
“兩個道士?”閻子行馬上聯想到了之前的方老道,“是不是姓方?”
“呃?你也認識他們?”
閻子行這下總算明白了,那個方老道操控的夜叉原來是從這裏來的。
就在閻子行回憶之際,隻見那人看準他稍稍分神,竟從腰間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拚盡最後的氣力從地上翻騰而起,朝著閻子行的胸口猛然疾刺。
閻子行心頭一怒,真是死性不改,不來陽間走一遭還真不知道大千世界竟然有如此多的作孽之人,親眼所見,比那生死簿上的贅述更加駭然。
麵對這一刀,他在刹那之間便想到了七八種化解之法,隨意哪一種都能奪刀製服,然而,他就算有上百種上千種辦法都沒法使用出來了,隻見那男子的刀才刺刀一半,竟然一聲慘叫跌在了地上。
閻子行一驚,抬頭去看到這人身後站著四月,正用一種狠辣的目光看著老者:“無恥之徒,竟然想用卑鄙手段傷害子行,真是自找死路。”
男子在地上蜷縮抽搐,雙眼瞪得鬥大,染滿鮮血的嘴裏慌亂地叫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都滾,滾開。”
閻子行猛然反應過來,他迅速地彎下腰,一翻他的腰際,隻見一道黃色的符文正貼在上麵,朱砂丹書鮮紅的符文敕令,這正是四月慣用的符咒。
“這是引魂符,你怎麽把符文用他身上了,這會招來——”閻子行話還沒說完,隻見幾個幽藍色的幽靈竟然出現在了這件操作間裏,很明顯,這些鬼魂都是被那張引魂符所吸引過來的。
閻子行冷眼瞪著那些鬼魂:“出去,這裏不是你們該來打地方!”
“子行!”四月走上前來倚靠在閻子行的身邊,“這種作惡多端的人你還憐憫他做什麽?不讓他體會一下被鬼魂纏身的滋味,怎麽對得起被他吸食了魂魄的那些人。”
“這不合規矩啊四月!”閻子行有些生氣了,可是麵對的是嬌俏的四月,他實在是狠不下心來發火,“他雖然手段毒辣可惡,但是畢竟他還是個人,非道非法非鬼,我們不能用極端手段對付他,你不可能不清楚吧。”
四月完全忽略著閻子行的怒意,依然我行我素地伸手在閻子行的麵上撫摸著:“子行,你想想,那些被吸食了魂魄的人,不死不活的,他們就算安然地離開了這裏,最終也會因為魂魄不全,天數不齊,無福無命,厄運連連,疾患纏身,造成這一切的,就是現在這個惡人,你還要向著他?”
“可是你也不能用道法來對付他啊,這樣你不就——”閻子行說不下去了,把後邊一句“你和他不就成了同一樣人”的話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
被吸引而來的鬼魂們看見二人爭吵無暇顧及他們,便群而攻之,開始糾纏男子的陽氣和魂魄。
真是可憐了這個男人,隻能忍受著巨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