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同命相憐
“你……”
男人此時已經驚恐的說不出話來,隻好單手撐地顫抖著用手指著閻子行。
“你還是先起來吧。”
薛四月見狀,趕緊去將男人從地上扶起來。
男人感激的笑笑,然而看向閻子行的目光卻有些畏縮起來。
薛四月無奈,隻好讓閻子行回到師父的房裏去,開始和男人交談。
男人開始還有些顧忌,但見閻子行一直都沒有走出房門就開始放鬆了下來。
一番詳細的對話下來,薛四月終於明白了男人為什麽會對自己進行跟蹤以及對閻子行會是那種反應了。
男人姓林,名安之。
古魚市人。
家裏家境不錯,父輩是從事地產行業的。
而他本人,作為林家唯一的獨子,從小錦衣玉食,從幼兒園到高中讀的學校無一不是貴族學校。
然而,他的生活卻不是旁人看起來那樣的惹人羨慕。
因為,他是天生的陰陽眼,能在夜間陰氣充足的時間看到其他正常人所不能看見的東西。
這種東西,是他避而不及的——陰魂。
所以,他從小就會在夜裏突然大哭大鬧,而他的家人,自然是十分著急,將當時還是小嬰兒的他抱著在各個大醫院求醫。
然而,經過各個大醫院一番詳細的檢查,他也並沒有發現任何身體上的問題。
他的家人開始將問題懷疑到靈異的問題上。
因為,他們發現他哭鬧的時間都是在入夜後,想到這裏,他的家人開始四處尋求懂捉鬼畫符的道人。
一番折騰下來,鬼沒有捉到,錢倒是花了一堆。
而在他該哭的時候他也還是照樣去哭。
就在這個時候,薛四月的師父上門了。
沒一會,經過這麽多天幾乎哭啞了的林安之停止了大哭,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在夜晚裏睡著,安家眾人頓時就沸騰了,連忙磕頭謝恩,並且當場承諾要送葉老道五百萬。
葉老道聞言沒有答應,隻是拿出一塊通體雪白的玉佩戴在了嬰兒的脖子上,並囑咐林家父母在孩子長到十八歲之前都不要將玉佩拿下。
交代完,葉老道就不顧安家人的執意阻攔直接出了安家門。
後來林家經過一番調查,也沒有查出葉老道身在何處。
而林安之本人就這樣毫不知情的過了十六年,直到在某一天踢球時不小心被人扯下了脖子上的玉佩後回到家,他才得知了關於自己小時候的那個靈異事件。
然而,他並沒有特別在意,因為他認為,這種事情隻是巧合中的巧合。
但是林家父母卻不那麽認為,當即就再次派人去找尋葉老道的蹤跡。
很快,時鍾撥到了晚上十點,林家父母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啊!”
林安之突然坐在沙發上尖叫起來,嘴裏大喊著。
“別過來,別靠近我。”
喊完,就是滿屋子的亂跑。
林家人雖然知道玉佩離身會引來不好的後果,但當真實的看到林安之瘋狂而恐懼的樣子,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些發毛。
因為,他們看不見的東西,現在正出現在林安之的世界裏,雖然看不到,卻真實存在。
“媽,有鬼,這裏有鬼!”
林安之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跑著,嘴裏來來去去還是喊著有鬼。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世界裏是什麽樣子的一個狀況。
後來,林安之就像小時候那樣,白天睡覺晚上哭鬧。
於是,全家人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些出去找葉老道的人身上。
然而,林安之的狀況就這樣持續了兩天,派出去的人沒有消息但葉老道卻獨自一人出現在了林家的大門前。
原來,葉老道從林安之一出生的時候就算出了這個男嬰將會被上天賦予陰陽之眼,所以才會在林家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自動找上門。
至於後來的林安之玉佩丟失因而開眼的事,也是葉老道預料到可能會有這麽一天,所以在當年尚且還是小嬰兒的林安之身上與玉佩作了相連印記.
所以,玉佩一丟,遠在天邊的葉老道就立馬得知了消息趕了過來。
林安之的危機就那樣解除了。
於是,那之後,林安之將葉老道視為最為重要的救命恩人。
而他這次,就是前來為葉老道送信的。
但是就在他前幾天抵達這裏的時候,就發現了葉老道的家中已經被人搜查過,薛四月也並不在家。
就這樣在這鎮上等了兩天,林安之終於等到了薛四月回到清平鎮。
但就在薛四月回來的第一個晚上,埋伏在巷口的他看到了薛四月身邊的那個男人,渾身都是濃濃的陰氣。
所以就導致後來,他開始想方設法跟蹤監視的事情了。
隻是,林安之不明白,為什麽明明那天還是陰氣十足的閻子行,現在就完全成了一個正常人的樣子。
“其實,閻大哥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之前是因為有怨靈纏身才會讓你誤會的,你現在大可放心了,都是自己人。”
聽完林安之的講述,薛四月頓時明白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關於閻子行身份以及和自己的特殊關係,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想到這裏,薛四月當即編了個謊言出來解釋。
“這樣啊。”
林安之尷尬的摸了摸頭發,看向閻子行的位置越發不好意思。
“你也不用太過在意,誤會解開了就好。”
薛四月笑笑,將閻子行叫了出來。
閻子行依舊是一臉冷淡的樣子,薛四月隻好笑著打圓場,將問題重新繞回那封信。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這次來的目的。”
林安之一拍腦袋,隨即掏出信,遞了過來。
薛四月接過信,心裏卻沒有想象的那樣高興。
師父既然派人過來送信了,那,很顯然,他在短期內都不會回來了,而且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交代。
薛四月打開信,開始仔細的閱讀。
信的內容不長,開頭是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林安之的身份,但後麵的內容,卻讓薛四月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信上說了什麽?”
閻子行淡淡的開口,薛四月仔細看完,將信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