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水道的馬裏奧
當秦逸強忍著腹部肋骨斷裂的傷痛費勁心思的終於找到了一個下水井,打開了蓋子,不去理會撲麵而來的潮濕腥臭的味道,想要將顧芳珮先行放進去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尷尬的問題。
下水道的口有些狹窄,勉強能通過一個身材不算太肥壯的成年人,而顧芳珮身材嬌小通過自然是沒有問題,可問題在於顧芳珮的胸部有些過於飽滿了。
下水道的井口被設計成那種長方形,如果將顧芳珮豎著放進去的時候,她的高聳的雙峰剛好頂住鐵梯另一側的水泥牆麵,大概需要變換一種形狀才能勉強進得去。
雖然此時深受重傷再沒有什麽欲火,可是當秦逸無奈地擠壓著顧芳珮柔軟的胸部,幫助其調整一個可以通過的形狀時,仍是有些想入非非,不禁暗地安慰自己隻是在帶著她逃命可不是趁人之危。
費了老大勁才和顧芳珮一起下到了有些深邃的下水井之中,秦逸回手不忘將下水井蓋子重新蓋上,井口投來的微弱的小區路燈的燈光也消失不見,一片漆黑瞬間就將他們倆包裹住。
秦逸憑著感覺下到井底,一手摟著顧芳珮,這裏已經有了些燈光,是一些安裝在井底的散發著慘綠的微光的應急燈,在漫長昏暗的下水道中,再和著嘩嘩的流水聲音,顯得有些滲人。
秦逸方向感很好,從前在地下世界執行任務的時候,他隻要看過一遍任務目標的地點地圖,就能清晰地在任務中辨別出正確的方向,可是在這種犬牙交錯的下水道之中,他仍然有些迷路了。
京雲的地下水係統修建於上世紀末,當時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又高薪聘請了德國的設計師前來指導修建,在眾人孜孜不倦地努力之下,終於完成了這個龐大而又浩繁的工程。
國內大多數的城市都有著很嚴重的問題,而京雲市得益於這個精心打造的工程,雖然處於北方,到了雨季雨水暴漲,但修建以來京雲市再也沒有出現過內澇的情況。
借著慘綠的微弱的燈光,秦逸默默地打量著這個下水道係統,因為是經由德國設計師打造,京雲市的下水井風格完全仿造於國外的那種兩旁小窄路,中間地下河的經典模式。
秦逸大致估測了一個通往京郊的方向,摟著顧芳珮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心想這下水井倒是夠大,怪不得說製毒小作坊都能建立得起來,期望不要那麽倒黴催的真的再碰見什麽黑幫分子吧。
根據墨菲定律所說,人往往是越怕遇到什麽,就會真的遇到什麽。秦逸艱難地摟著顧芳珮漸漸降溫的柔軟身子走了昏天黑地地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突然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哀歎一聲也許這就是命吧,在這麽狹窄的下水道步道上遇到什麽人,真的是躲都沒有地方可躲,除非跳到旁邊飄著黑油惡臭的地下河之中。
可是就算不管多髒多臭義無反顧地跳下去,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態,再加上個被自己點了穴道的顧芳珮,估計出不了一小會不是被黑油淹死就是被惡臭給熏死。
秦逸不是沒有想過給顧芳珮解開穴道什麽的,隻是師傅交給他的點穴之術根本不像是古裝武俠電視劇中那種說點就點說解就解的。
點穴是修真者獨有的不二法門,通過將真氣凝結成一定密度後輸送到被點穴之人的某個穴位之中,造成對方的經脈堵塞,從而起到暫時製服對方的功用。
而真氣隻能出不能進,真氣是修真者通過吸收天地靈氣到自身然後轉化為自身所能控製的能量,沒見過有什麽修真者能夠直接吸取真氣而不是天地靈氣的,畢竟吸星大法已經失傳了好多年了。
所以被點穴之人隻能通過一段時間自身氣血的流轉一分一毫地慢慢打通真氣的鬱結阻礙,才能夠蘇醒過來,所以顧芳珮此時隻能等她自己醒轉,而不能夠強行解什麽穴。
秦逸被一道強光照射著雙眼,此時體內真氣近乎枯竭,沒有了真氣的輔助,再加上身受重傷,秦逸的六識已經不再敏銳,所以他被強光刺激地根本睜不開眼,隻好說道。
“前麵的朋友,我們隻是不小心掉了下來,然後就迷路了,想找一條路出去,不知道你能不能行個方便?”
“放你娘的屁,你小子肋骨都不知道斷了幾根,你別告訴我是掉下來的時候摔得,還抱著個女娃,哎呦,這女娃長得可真是標致,怎麽暈過去了,小子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采花賊。”
強光另一邊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蒼老的聲音,聲音中帶著一些戲謔和火爆的意味。
“您既然看出來我受了傷,您看我這個樣子還能采花麽,這是我女朋友,實話跟您說吧,這是我女朋友,我們是富家子弟,遭到仇人追殺,您要是能幫我們一把,等我們回去了一定厚厚地報答您。”
秦逸一邊苦笑著扔出些糖衣炮彈,一邊暗自運轉起殘存的真氣,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發生的突變。
“你小子少他娘的跟我打馬虎眼,一個屁倆謊!哎呦!你還準備跟我動手是怎麽著!你家大人就是這麽教育你的?”
秦逸雖然一開始有些吃驚對麵的人是如何一眼就看出自己肋骨斷了這件事的,但是心想可能是腹部異樣而對方眼力很好把,可是這時自己隻是暗自運轉真氣,對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準備動手的,難道?
“哎你小子身上怎麽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奇怪奇怪,難道你是我遺失多年的私生子?”聽著對麵聲音有些古裏古怪的自言自語,當聽到私生子三個字時秦逸有些惱怒,自己生平最恨別人打趣自己的父母。
隨即沒有多作廢話,直接摸出僅存的一柄薄薄的小飛刀順著燈光中心處就甩了過去,可是並沒有聽到慘叫,卻聽到了一聲怒罵。
“哎臥槽!你這小王八羔子!一言不合就扔小刀啊!你當你是馬戲團的啊!紮到老人家我怎麽整!哎你這一手飛刀是跟誰學的?”
對方竟然仿佛是完全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似的,隻是怒罵了幾句竟是問起了秦逸的師門。
秦逸見並不能搞掉對方,能躲過自己突然出手的飛刀,看來對方絕不是什麽住在下水道裏的普通人,於是隻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自學成才的,不行麽?”
“哎我說你個小兔崽子!怎麽跟你說起話來這麽窩火呢!你是不是還想再斷幾根肋骨啊?咦?這飛刀……”對麵竟然話說了一半就直接陷入了沉默,秦逸隻好靜靜等待,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麽。
“秦六感是你什麽人?”對方沉默了一會,語氣突然變得平靜而悠長。
秦六感是秦逸的師傅,雖然已經隱隱猜到對方應該也是修真者,畢竟能夠一眼就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氣,沒想到竟然還是老頭子的故人,隻是不知道麵前人和老頭子是敵是友。
“看你的年紀不大,再加上你這一手爐火純青的飛刀,你是那老賊的傳人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雖然我不是那個老家夥的朋友也不是他的敵人,隻是老相識罷了,那老家夥,現在還好嗎?”
見秦逸沉默不作回答,對麵的人有些激動地發問。
“師傅已經仙逝快一年了。”秦逸想起老頭子有些傷感地回答道。
“唉,當初就打賭他活不過我,這老東西一天一兩斤白酒,身體哪能和我比,沒想到啊。小子,你跟我來吧。”
說著對麵人把手電轉向了另一麵,秦逸脫離了強光照射,眼睛漸漸能夠視物,於是他打量起麵前這個師傅的老相識來。
隻見麵前站著個六七十歲身形有些佝僂的老頭,滿頭淩亂卷曲的頭發,胡子老長同樣淩亂不堪,臉上毛發極多看不太清麵容,身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舊棉絮,身材有些臃腫。
老頭看了看他,朝秦逸擺了擺手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秦逸隻好摟著顧芳珮跟在老頭的身後慢慢的踱著步,既然是師傅的老相識,想來不會傷害自己這個後輩,應該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
走了不遠的一段路,來到了一個拐角裏稍稍明亮的廢舊的機電房,機電房中似乎是用破木板墊了兩塊磚頭隨意組成的小床,和一張隻有三條腿另一端用十多塊磚頭摞起來頂著的木頭桌子。
機電房上麵掛著一個有些發黃的白熾燈泡,桌子上麵散落著很多啃過的雞骨頭之類的食物殘渣,老頭子隨便坐在了一根小房間內穿牆而過的粗水管上,擺手示意讓秦逸進來。
“把女娃放在床上吧,雖然挺髒但是比地上強點,這女娃離醒過來還得有好一陣子呢,對了,小崽子你叫什麽名字?”
秦逸將顧芳珮放在破床上,把沾滿草屑灰塵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到她身上,說道:“我叫秦逸,秦六感的秦,飄逸的逸。”
“哦,秦逸是吧,小子還不錯,年紀輕輕就進了先天,哦對了,這裏就是我家了,我叫馬裏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