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男爹大怒
“知道自己錯在哪裏麽?”負手而立,燁然盯著此時一臉若有所思的寶貝女兒。眸光清冷幽暗,讓人捉摸不透眼底那暗藏的情緒。
“梨箬不應該擅自外出。”仰起臉望著燁然。可是爹,你不知道花兒如果常年護在溫室裏反而是會腐爛了嗎?但是這句話她不能說出口。
“知道你還偷溜出去!你可知道府內上上下下都在找你們,沒想到爹娘會很擔心麽?你不顧後果魯莽行事這便是錯!”望著小臉滿是委屈神色的梨箬,雖是不忍但燁然還是喝斥著。這女兒就是自己太過寵溺,才會如此不分輕重。
“爹爹,梨兒自然懂。可是梨兒都這麽大了對外麵的世界卻還是全然不知。爹難道要把梨兒困在王府一輩子嗎?”稚嫩的聲音帶著疑問,似是不懂,卻讓燁然和落夏愕然。女兒何時竟看的這般通透,或許真的是自己太小題大做了?!
“梨兒,現在外麵並不太平。亂世中呆在琥珀居才能明哲保身。爹答應你,過段時間咱們就重回鬱城。”燁然語重心長的教導。自幼梨箬就比常人聰慧,她總是有著莫名其妙的鬼點子,他相信他的寶貝女兒懂他的苦心。似是下了決心,他輕聲允若。
“燁然。”落夏訝異的看著燁然,這樣的話不就說明了他要重返朝中,卷入那一場場陰謀。如今朝政表麵寧靜祥和,可是背後早已風起雲湧了,燁然此番回去不就正好進了這陰謀的中心麽?!
給了落夏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燁然疼愛的看著梨箬,確實不能讓梨箬藏在琥珀川了。鬱城才是他們該歸去的地方,他璃川王的千金不求揚名天下、機智過人為顧國帶來什麽大功。但是膽識和魄力定要有,梨箬必須要在應對任何大場麵時都來去自如,淡定從容。至少以後如他有不測,梨兒也能從容不迫了。所以,他必須帶她回那個龍潭虎穴。身在皇家,注定躲不了。
“皇叔。”站在門口的卿晟,看到梨箬委屈不服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走到梨箬身旁也跪了下來。
“晟兒,你怎麽…?”燁然驚訝的看著一身如雪般出塵不染跪在地上的卿晟。
“皇叔,一切都與箬兒無關。都是卿晟貪玩才帶梨箬外出的。皇叔要罰就罰卿晟吧。”
“喂!顏卿晟。爹不會罰我的,你不用為我求情的。”似是不喜歡看到晟兒下跪的樣子,梨箬急了。
“罷了罷了。下次定不可再犯了。”燁然無奈的搖搖頭,本還想著訓一下梨兒,卿晟求情他也不好拂了他的麵子。
“梨兒,手怎麽擦破了。”落夏一直看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卻瞥見梨兒手掌微微破皮及些許血絲。不僅擔心的上前擦看,將梨箬抱在懷裏。燁然一聽,也顧不上再詢問些什麽。連忙上前看看,見到是小傷才稍微放下心。
跪在原地的卿晟回頭看到這幅場景,小臉上閃過一絲羨慕及哀傷,摸了摸發酸和腫痛的膝蓋,默默站了起來,低著頭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爹、娘,梨兒沒事、小傷而已。”梨箬笑盈盈的罷了罷手,轉頭看到卿晟時,笑容僵在了臉上垂下眼簾,仿佛下了決心般,笑意自心裏蔓延。梨箬抬起頭,純真的笑臉又回到臉上。附在落夏耳畔輕聲細語道,“額娘。長大以後梨兒要娶我的木頭,所以要把他當成一家人喲。”說完掙脫落夏的懷抱,跑到卿晟麵前。
“笨木頭,我們去院落玩吧。”正在發呆的卿晟感覺一雙溫暖的小手握住自己冰冷的手掌。奶聲奶氣的聲音,低頭一看,小梨箬正對著自己眨眼,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拉著離開了。
“梨兒,這孩子。”看著兩小人兒的背影,仲落夏笑著輕喃,抬眼望向也正一臉微笑注視著兩小人兒的燁然。輕輕開口問道“燁。九皇子是否要在琥珀居常住。”
“嗯,淩夜正有此打算。皇宮自來險惡,皇兄見晟兒打小就聰明懂事便有心立他為太子。可是皇宮殺人不見血,大人難逃何況卿晟還是孩子呢。為了保全他,為了不讓他在宮中泯滅了本性,便將他送出宮外希望我在旁可以指導一二,更多的是身為父親對孩兒的疼惜。梨兒剛好和晟兒差不多的年歲。彼此有伴也是甚好。”點點頭,燁然說出了淩夜的打算。
“這樣也好,晟兒尚小況且宮內確實不是個人呆的地方。可惜了身在皇家也是無奈。不過梨兒算是對九皇子有心了。”落夏淡淡一笑,傾城的臉上是如月光般溫和的笑意。耳邊還回想著梨兒稚嫩的那一句“額娘,長大以後梨兒要娶我的木頭”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隻是也有了些許的擔心。
“孩子們的事自有命數,咱們能做的就是他們在我們身邊的時候護他們周全。天冷了,回房吧。”燁然冷峻的臉上也一派柔和。
“嗯。”點點頭,落夏隨著燁然回了房內,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笨木頭,以後你就陪著我,咱們不分開,好不好?”小梨箬晃著卿晟的小手,問道。
“箬兒,以後有多久誰也不知道。”任由梨箬搗鼓著自己的手,卿晟望著蕭靜的月光一覽無餘地泄在花園裏。
“木頭,你才多大啊!別老想有的沒的。”梨箬吐了吐舌頭,反駁道。
“父王的用心我都知道,箬兒,皇宮裏沒有永遠。”卿晟低垂目光,早在母妃逝世的兩年前,他就長大了。
“但是這不是皇宮!”梨箬看見卿晟眼裏一潭死寂的憂傷,輕聲說道。
“不過這不是重點,那以後箬兒陪著木頭,木頭就不會孤單了。”下定了決心,梨箬小臉上是堅定後漫然純真的笑容。
那年她五歲,他七歲。
“笨蛋,我們是好朋友,青梅竹馬,對吧?”梨箬揮著手裏的小竹條,望著正倚在梨花樹下依舊一身白衣的卿晟,不懷好意地問。
“可以這麽說!”卿晟抬起頭,晶瑩的雙眸有了一絲暖色。
“那好,我的東西是我的,你的東西也是我的。這塊玉佩我拿走了。”小梨箬說得一臉理所當然,朝他揚了揚手裏那塊晶瑩無暇的上好玉佩、扮了個鬼臉跑走了。
“。。。。。。”卿晟眨眨眼,修長的睫毛低垂,眼裏有藏不住笑意。看著梨箬手裏那塊母妃生前給自己未來王妃的玉佩,一臉寵溺。
那年她八歲,他十歲。
“木頭,爹又請人教我撫琴了,真夠煩人的。額娘明明都已經教會我皮毛了。”正在房內看書的卿晟,抬眼便看到氣呼呼衝過來的梨箬。
“不好麽?可以隱藏你粗魯本性。何樂而不為呢?”嘴角掛著笑意,微微挑眉他說道。
“敢說本小姐粗魯!看招。”梨箬不服氣的瞪了卿晟一眼,撲到他身上欲掐他臉。
“箬兒。”卿晟捉住梨箬揮過來的小手,防止她在自己臉上肆虐。
眼珠子一轉,梨箬拍了拍手,一本正經的坐了下來,“我練習撫琴,可以。不過你得陪我,我撫琴你吹蕭。”
“為何?”卿晟放下手中的書,一臉好奇。
“你吹蕭我撫琴,多有意境多浪漫啊。”梨箬捧著雙手一臉向往,眼裏是掩不住的算計。
“。。。。。”卿晟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不語。
那年她十一歲,他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