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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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知宜這一場昏倒來得猝不及防,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以關潼的身份,被迫護衛在最外層,不得靠近中間的馬車。關潼不忿地癟了癟嘴,收回不時往身後瞄的視線,嘴硬心軟地說道:“女人真是麻煩又嬌弱。”
“可你被女人打敗了。”一旁的親衛冷冷道。
“那是不小心。”關潼哼了一聲,賭氣地背過身去。
然後,不過兩息,關潼又轉了回來,別扭地問道:“她以前經常會出現這種突然昏過去的情況嗎?應該不會有事吧?”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她身邊的侍衛?”
“我跟在她身邊還不到半年。”
“看不出來啊。”關潼驚訝,興致勃勃地追問,“你當初為什麽會選擇跟著一個女人呢?”
親衛掃了關潼一眼:“和你差不多。”
“也是被她抓起來的?你也不是很強啊,哈哈哈哈。”關潼笑了出來,但笑著笑著又平靜了下來,“所以說,她這種禍害怎麽可能出事呢?嘁。”
關潼別開眼,不再往身後看去,視線緊緊盯著四麵八方的風吹草動,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太陽沉下去了,夜晚總是格外躁動,不過沒關係,在夜裏沒有什麽能夠逃過他的眼睛。
——
“為什麽郡君會突然昏過去?”陸韶的臉緊繃著,沒有任何表情,渾身朝外散發著低氣壓,讓人心頭仿佛壓上一塊巨石。
“閉嘴,吵死了。”白憐冷冷瞥了一眼,然後收回尖銳的視線,專注地看著躺在自己麵前的郭知宜。
她雙手微微發顫著探向郭知宜的脖頸。
為什麽?
為什麽沒有脈搏,連頸上都……
陸韶見白憐神色有異,眼神更加陰沉,直接探手按在了頸側。
陸韶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握住郭知宜的手腕。“不可能……”陸韶腦中轟鳴,臉上血色盡失,全身都在痙攣似的發抖。
白憐同樣完全不明白怎麽回事,明明不久之前還活生生的沒有一點異常……
她捏著拳頭,臉色難看地問道:“郡君之前得過什麽重病嗎?”
陸韶嘴唇抖顫,心髒劇烈地跳動:“她受過很多的傷。”
“除此之外呢?”
“沒……”陸韶忽然想起破廟裏的場景,呼吸一滯,“不,有一次很奇怪,我們和莫大夫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曾經請莫大夫幫郡君看過傷,莫大夫那個時候說郡君的脈相很奇怪,是絕脈,不過後來按照方子喝了點藥,很快就恢複了。”
“絕脈?”白憐眼神立刻變得鋒利,追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三個多月前,被劉株追殺的時候。”
白憐眉頭皺得很緊,搖了搖頭,“後來我給郡君診脈的時候,沒發現有什麽異常,雖然郡君的身子不怎麽好……但是不是絕脈,絕脈這種脈相隻在生機稀少的將死之人身上才可能出現。”
陸韶猛然想起什麽,渾身一震。
將死之人……
“將死之人?”一片純黑、深不可測的空間中,郭知宜含著淡淡的笑,負手站在空蕩蕩的空間中央,望著眼前的白影,“你說我嗎?”
白影不說話,表示默認。
郭知宜捂著臉,慢慢蹲下,大聲笑了出來,像是聽到一個好笑的笑話。
白影不解地低頭看著她。
郭知宜突然暴起,一把扣住白影,揭開了白影的真麵目。
那人有著和郭知宜一模一樣的容貌,細看卻又有些微小的不同。對方的眼角是微微上挑的,帶著鋒銳淩厲的感覺,眼神也淡漠冰冷,不帶一份感彩,讓人忍不住懷疑,這人的心是不是冰雪做的。
郭知宜愣在原地,臉上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麵前的這道影子,是原主?!!
“三個半月。用我的身子多活了三個半月已經是我對你的施舍。”
郭知宜眯起眼睛,“所以我現在該感激你?”
對方平靜地看著她。
“鳩占鵲巢太久,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享受寵愛的時候,不心虛嗎?”
“戀上陸韶的時候,你把夢讖的警示置於何地?”
“這是屬於我的世界,無論你多麽用力想留下自己的痕跡都是徒勞,這裏對你來說,隻是曇花一夢,你最終、注定、一無所有。”
對方淡淡啟唇,話語簡單、刻薄,又一針見血,輕飄飄地擊中郭知宜防禦最薄弱的地方。
郭知宜呼吸一亂,扣著對方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郭知宜垂下頭,晃了晃肩膀,眼神暗了下來。
——
“還沒有醒過來嗎?”關潼怔愣地望著緊閉的房門,心中的焦慮堆積,已不容許他自欺欺人。
兩天了……
“我去看看。”關潼拔腿就要往樓上跑去。
“別去。”親衛搖了搖頭,神色難看地往上麵看了一眼,“陸公子現在心情正不好,不要在這個時候上去招惹他。”
“可……”
就在此時,客棧門外響起一陣馬蹄聲,蹄聲急驟,如同暴雨急促地拍打屋簷。
守在客棧四周的親衛立刻警惕起來,如同狼一樣高高豎起兩隻耳朵,警覺細心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來者何人?”
“自己人自己人,我們是範大人派來的護衛,保護郡君和公子回京。”對方一行約有三十人,盡著一身青衫,看起來很是平凡。
然而,對方不時泄露的鷹隼般的眼睛和無聲無息的走路聲,卻明明白白地昭示著對方的不普通。
青衫護衛們並沒有輕易靠近客棧,而是遠遠站在門外,把信物和範質的親筆書信扔了過來。
“為什麽忽然添這麽多人手?”親衛接過信物和書函,確認對方身後,並未卸下防備,依舊警惕地看著對方。
“公子得到消息,有人要對郡君不利。”
“誰要對郡君不利?”
聽見這道沙啞的聲音,親衛和青衫護衛俱是一愣。
陸韶從親衛走出,臉色憔悴,目色陰厲,這使他本就煞氣深重的臉更加駭人。
青衫護衛遲疑了一下把範質的交代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陸韶沉默片刻,短促地冷笑出來,“趙家……”
“來得正好,”陸韶活動著手腕,陰狠乖戾道,“一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我。”
“啊……遵命!”
陸韶說完,目光沉沉,轉身又回了房間。
青衫護衛捂著胸口喘了口氣,“怎麽回事啊?剛剛嚇我一跳,陸公子他的臉色太嚇人了,出什麽事了嗎?”
親衛歎了口氣,擔憂道:“出大事了!郡君已經昏迷了兩日,到現在還沒醒。”
青衫護衛瞪大眼睛:“怎麽可能?為什麽?”
親衛沒有回答他。
然而,感受著四周低沉的氣氛,青衫護衛的情緒也不由得低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