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五年的時間
客廳內無力的靠在牆壁上的女人,聽了兒子的話之後,心底才有了隱隱不安,這才想起男人最後的一句話,“我會讓你來求我的。”
她太明白這個男人了,當初利用她身邊的人來威脅她,如今他隻怕會傷害阿侖……
淩依依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電話通了之後,她急急忙忙的說道,“阿侖,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似乎頓了頓,遲疑的說道,“我還在事務所,依依,你怎麽了?”她怎麽一副很著急的樣子,他不就是今天不告而別了麽,用得著這麽著急麽?
淩依依聽了之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轉而眉頭又是深深的皺起,“阿侖,我們今天就回巴黎好不好?我不想留在這裏。”她沒敢告訴他,白洛川已經來找過他了。
男人沉默了很久之後,才緩緩地說道,“是不是他去找過你了?他對你說了些什麽麽?”
淩依依垂眸看著地板上厚厚的地毯,最終輕輕歎口氣,“阿侖,你現在回來,我們再詳細談談吧。”
裴侖看了一眼桌上堆積成山的文件,隻能揉了揉眉心說道,“依依,你在家裏等我,我馬上就回來。”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事務所的辦公室內,窗口有著淡淡地金色陽光,照射在一株不知名的綠色盆栽上麵,有著點點刺目的光芒,地麵上有著盆栽搖曳的身姿。
他雙手撐著頭,心底猜測著她會和他說些什麽,卻又有著隱隱的期待,轉而又是嘲諷的笑容,“裴侖,你應該很清楚,二十七年在她的眼裏隻有感激。”
裴侖輕輕歎口氣,起身準備收拾東西走的時候,門口卻響起了敲門聲,他皺著眉頭說道,“請進。”
迎麵走來的是秦天溫和的臉,雙眸卻是沉重的看著他準備收拾東西走人的模樣,不由得挑了挑眉頭,“裴律師,你可能需要加班了,要不要給家裏打個電話?”
裴侖自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諷刺,眉頭輕輕皺起,“秦律師,這裏是我的事務所,不知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秦天琪走到他的麵前,坐在了舒適的座椅上麵,聲音悠悠的說道,“裴律師,有人舉報你收買陪審團,買通證人做假證。”
裴侖嗤笑一聲,將手中的文件重重的扔在了桌上,“秦天琪,你要是想陷害麻煩你找個別的借口行不行?官司可是你打贏了,難道還要我來說些什麽?”
秦天琪故作驚訝的看著他,“裴律師,我什麽時候說過昨天那筆官司了?你還記不記得五年前你打的第一筆官司,是金聯證券的。”
那時候的裴侖還沒有出名,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打官司,他自然是全力以赴,隻是秦天琪沒有想到他會用這樣卑鄙的手段。
裴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雙手緊緊的扶著桌沿,“是他讓你來的麽?”這樣的事情,隻有那個人才可以做得到。
秦天琪眉頭微微一皺,揮了揮手,身後的幾個人便走出了辦公室,“裴侖,你不會真的做了吧?”本來他還抱有一絲懷疑的態度,沒想到他居然就此承認。
男人微微閉了閉雙眸,全身無力的癱坐在辦公椅上麵,苦笑著說道,“你知道在心愛的女人麵前無力是什麽樣的感覺麽?那時候的我別無選擇。”
他那時候已經和家裏鬧翻了,在國外他沒有任何支持,裴翎還需要一大筆的醫療費,那時候依依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咬了咬牙隻能走出這樣的一步棋。
沒想到,五年後居然埋下了後患。
秦天琪似乎猜到了幾分,輕輕歎口氣,“裴侖,我不希望依依再受到任何的傷害,至於你該怎麽做,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吧?”
裴侖苦笑著點點頭,“雖然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但是那個人能做到不傷害她麽?難道他不知道他的出現就已經是一種傷害了麽?”
秦天琪一時之間被他說的無話可說,隻能沉默的看著地麵的光影,他說的也不能全是錯吧。
辦公室的門被男人輕輕推開了,聲音的清冷將室內為數不多的暖陽都驅散光了,“裴侖,你說什麽。”什麽叫他的出現就是一種傷害了?
裴侖無所畏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唇角微微勾起,“白洛川,我不否認那些我做過的事,但是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依依,她不想見到你,更不想回到你身邊,我想已經知道的很清楚了,不是麽?”
否則他也不用從他這裏入手了,不是麽?
男人的臉上有著厚厚一層的冷色,轉而又是嘲諷的目光,“裴侖,你又有什麽資格留在她的身邊?你做的那些事,她難道就不會介意了麽?”
裴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猛地站起身子狠狠的看向眼前的男人,“白洛川,我們彼此彼此!”
白洛川伸手將一個文件夾扔在了他的麵前,“你應該知道如果這件事曝光之後,你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裴侖不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文件夾,伸手將它推開了,眼眸尖銳的看向他,“白洛川,你又了解過這五年依依是怎麽過來的麽?你如果是一個男人,就應該讓她心甘情願和你走,而不是來威脅我!”
男人聽了之後,身子猛地一頓,雙眸微微眯起,“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難道這五年她過的不好麽?他該死的居然沒有照顧好她?
裴侖站起身子,語氣輕鬆的說道,“五年的時間夠發生狠多了,更何況這五年還沒有你的參與,所以你要了解,就自己去找依依,別來問我。”
秦天琪看著裴侖一臉的欠揍樣,臉上寫滿了,“有本事自己去問啊!”心底卻為他捏了一把冷汗,他到底是為什麽要坐在這裏?
白洛川定定的看了他許久,冷笑著轉身,“裴侖,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諾大的辦公室內,隻有秦天琪還坐在那裏,他看著裴侖高深莫測的笑容,“裴侖,這五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裴侖雙眸似乎閃過一絲悲傷,“我要讓白洛川知道,當年他到底做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