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二章 晦暗不明【二】
病房內的小女人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朋友的婚禮麽?”
隻見白洛川臉色古怪的說道,“是我.……一個至親的。”這個世界上,能使他至親的恐怕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淩依依垂眸看著男人似乎帶著悲傷的雙眸,輕輕一歎道,“他是男還是女?你不是說你父母很早之前就去世了麽?”這個人會是他的哥哥?弟弟?還是妹妹或者姐姐?
白洛川伸手摟著她,仿佛抱著一塊溫熱的棉花糖,微微勾起唇角,“是我的兄長,不過不要在他的麵前提到我承認他是我的兄長。”否則還不知道他會得意成什麽樣子。
女人聽著男人孩子氣的語調,不由得一陣輕笑,“洛川,你這個樣子真別扭,難道你不承認,他就不是你哥哥了麽?”血濃於水,無論怎樣否認它都是存在的。
白洛川卻是難得耍賴的口氣,“我不管,總之我不要承認。”他才不要承認那個男人是他的兄長,總之就是不要。
淩依依輕輕歎口氣,也不打算糾正這個幼稚的男人了,“那我現在可以出院麽?”
白洛川蹭了蹭她的頭頂,“你的身體早就可以出院了,隻是還需要在靜養半個月,否則會留下病根的。”
女人沉默了一下,轉而問道,“洛川,我到底是傷到了哪裏?為什麽會留下病根?”而她為什麽每次想到以前的事,就會頭痛欲裂,還是流淚不止?
似乎有什麽阻止她想起那些事,她會悲傷,她會痛苦,她會抗拒。
白洛川的身子似乎稍稍的僵硬了一下,柔聲說道,“你傷到了頭部,所以才會失憶,而你現在身子太虛,當然需要靜養。”
她的身子經過這半年的調養早已好多了,隻是這次流產讓她大傷元氣。
淩依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我們什麽時候去參加婚禮?”
男人挑了挑眉頭,伸手拿過他剛剛放在床頭櫃上的鮮紅喜帖,“應該是兩天後的D.T環球酒店。”
淩依依看著上麵兩個名字親密的靠在一起,不由得想起他們的結婚照,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洛川,那我們的婚禮是不是也已經準備好了?”
男人邪魅的笑容讓女人的臉頰紅透了,“你這麽迫不及待的就要嫁給我了麽?”雖然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娶回家了。
女人臉色嬌羞的看著他,佯裝怒氣的看向他,“我哪裏有,隻是想知道我們的婚禮準備的怎麽樣了,難道這也有錯麽?”
白洛川哪裏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不過他也沒有繼續逗她,他怕她的臉一會兒非得燒起來不可,“婚禮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隻是婚紗還沒選好。”
他們原本選好的那套婚紗顯然已經不能穿了,他必須要和Kraus打好招呼,不要到時候說漏了嘴,他沒有忘記上次她看到那套孕婦裝的時候,哭的有多傷心。
淩依依一挑眉頭,“婚紗不應該最先就選好的麽?”不過她從小就喜歡那些婚紗,純白的婚紗代表著神聖的愛情,兩個人相攜走下去的見證。
白洛川隻能淡淡地說道,“你出了車禍,所以這個婚紗的事情,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拖了。”
女人不疑有他,反而是看著天色漸漸晚了,也有些疲憊了,“洛川,我好困,想睡了。”
白洛川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伸手將她的被子蓋好,“那你好好休息,需要我陪你麽?”
淩依依自然想起了那個讓她心寒的噩夢,不由得輕輕一顫,然而還是輕聲說道,“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隻是男人還是不放心的看著她,“依依,在我麵前你不用太勉強。”
女人側過頭去,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床很大……夠你睡了……”
白洛川看著她嬌羞的摸樣,不由得想起過去他總愛看她為他臉紅的模樣,他伸手輕輕觸摸著她的臉頰,“我看床也沒那麽大,不如我們就這樣抱著睡好了。”
淩依依隻感受到一隻手臂幾乎是霸道的摟過她的身子,炙熱的胸膛就這樣緊密的貼在她的身後,驅散了所有的不好與寒冷,讓她一夜無夢,安睡到天亮.……
然而此刻的單身高級公寓內,一個女人坐在厚厚的毛毯上麵,看著窗外星光下的都市,璀璨的星光此刻似乎都黯淡了不少,“秦天琪,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
秦天琪鬆了鬆領帶,將手中的公文包一丟,勾了勾唇角,“這個地方你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不是麽?”甚至那次他們還有了親密接觸,不是麽……
女人的臉色微微一變,幾乎是立刻否決的說道,“秦天琪,你不要妄想得到我了,我永遠都是屬於Vire的,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她似乎為了更加確定自己心裏的想法,雙手緊緊的放在了小腹處。
秦天琪的眸光微微一暗,轉而輕聲說道,“我也沒說什麽,隻是這幾天你父母的情緒不穩定,Spier才會不放心,讓我照顧你的。”
雖然Spier看出了一點端倪,卻也沒有阻止他們,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羅詩情將頭靠在冰涼的玻璃上麵,似乎隻有這樣才可以撫平心口的疼痛,“秦天琪,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
而她還沒有習慣沒有他的日子,沒有他的婚禮。
秦天琪似乎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深吸口氣之後,無奈的看著女人消瘦的背影,“過幾天我要去參加溫泠然的婚禮,你要不要也一起來?”
羅詩情的眸光微微一閃,一絲複雜的恨意劃過眼底,“他們也會去麽?”
男人的語音似乎輕輕一頓,轉而輕聲說道,“詩情,這件事和他們根本無關,你不要總是將一切錯誤都推給了他們。”
更何況這一切不過是一個意外,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意外。
羅詩情似乎也在掙紮,最終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我知道,我過不了的一直都是自己這一關.……”
秦天琪想要走過去擁抱這個脆弱的身軀,卻不知為何腳下邁不出一步,隻能這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