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她與何晴的對話【二】
西郊墓園,此刻是一片喧鬧,活人的糾紛終是擾了離去之人的平靜。
細雨蒙蒙的天空中,雲朵正在狂風中翻滾著,溫暖的陽光被擋在了厚厚的雲層之後,照射不到黑暗的世界。
短發女人看著天空中的蒙蒙細雨,眉梢微微挑起,嫵媚的雙眸就這樣有恃無恐的看著麵前的女人,“淩依依,想不想知道白洛川對你到底有多情深?”
當他們麵對接下來的種種,是否還能如此情深相依?
淩依依雙眸一冷,雙手緊緊握著傘柄,指尖泛白在黑色外套上,“何晴,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是我和洛川就要結婚了,我並不認為還能有什麽能分開我們!”
她不明白,為什麽事到如今她還不願意放過他們,是如此的陰魂不散。
何晴看著她身後的男人似乎已經察覺到她的離開,她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淩依依,太多的甜蜜,似乎讓你忘記了白洛川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呢……”
正當淩依依皺眉的時候,她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轉身之際身後的女人也消失在了雨夜之中,仿佛鬼魅一般從未出現過。
男人走到她的身邊,傘都沒撐伸手握著她的手,擔憂的說道,“依依,怎麽了?不舒服麽?”他手中她的手心是冰冰涼的,不由得想要伸手擁著她,又怕雨水沾濕了她的衣服。
淩依依微微搖了搖頭,回頭看的時候,身後卻早已空無一人,“我沒事。”
白洛川看著她回頭的樣子,皺眉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剛剛這裏有人麽?”她在回頭看什麽?
女人微微搖頭,看他沒有打傘,立刻將傘撐在他的頭頂,“你怎麽沒打傘?這樣會著涼的。”
白洛川無所謂的撫了撫身上的雨水,摟著她走回人群,“沒事,一點點雨水罷了。”
麵前正是丁若依憤怒的臉,身後的媒體也沒有將這一切放過,立刻將話筒放在了白洛川的麵前,“白先生,您父親剛剛去世,您就準備婚禮,是不是太快了?”
這記者的言下之意就是白燁屍骨未寒,他這個兒子就這麽急著娶老婆,這不是大不孝麽?
白洛川一挑眉頭,“我們的婚禮並不是現在立刻就舉辦,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來準備,而丁小姐無論您希望怎樣解決,我都會奉陪到底,絕不會有絲毫的隱瞞和退縮。”
丁若依聽到後肺差點被氣炸了,雙眸憤怒的盯著他,“白洛川,你做這麽多虧心事,早晚會有報應的!你等著!”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記者卻還擁堵在他們的麵前,“白先生,您對於丁小姐所說的一切是什麽看法?真的會奉陪到底麽?”
白洛川看著雨夜之中漸漸出現的陽光,突然勾了勾唇角,“我始終相信黑暗之後就是光明,而丁小姐的事我相信會有最公正的處理方式。”說完,便擁著懷中的小女人離開了墓園。
而他們身旁的驍正寸步不離的護在他們的身邊,麵前的記者卻還不打算放過他們,“白先生,請問你的婚禮會是以怎樣的方式舉行呢?”
“到時會請世界上商業大亨和媒體記者麽?”
白洛川隻能皺眉,抬手護著懷中的小女人,“這些問題以後會一一告知的,隻是現在還太早了。”說完,便坐上了轎車。
淩依依在上車之後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看著車窗外密集的記者,隻能頭皮一麻的說道,“這些記者上輩子是強力膠吧?怎麽甩都甩不掉。”
男人用紙巾細心的將她臉頰上的雨水擦幹淨,“有我在他們也不敢亂來,更何況他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至於這麽害怕麽?”
真不知道如果真的到了結婚那一天,她該怎麽麵對一眾地位雄厚的嘉賓?
淩依依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正專注的為她擦幹水澤,不由得想到何晴剛剛說的那些話,心頭猛地一顫,伸手握著他的手,“洛川,一切都過去了,對麽?”
男人看著女人突然不安的臉,隻能一挑眉頭,伸手摟著她,柔聲說道,“是的,一切都過去了,什麽都會好的,嗯?”
淩依依心底的不安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絲毫的放鬆,隻能本能的伸手摟住他的身子,真怕他會就此消失,“洛川,別離開我……”
白洛川隻能搖頭苦笑,雙眸泛著柔和的光芒,“離開你?那孩子去哪裏找一個爹地?”
他心底卻是十分高興,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表現出如此的不舍,第一次讓他知道她是如此的在乎他.……
女人微微勾了勾唇,輕聲呢喃著,“孩子的爹地滿大街都是,還用得著找麽?”
白洛川卻是一挑眉頭,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耳垂,順著耳垂流連在她的雪頸,“我白洛川的兒子,我看誰敢要。”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一定會讓那個人消失在地球上。
女人抬眸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你可以讓全世界的男人都不敢。”
白洛川微微沉吟,之後似乎鬆了一口氣,說道,“幸好也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會要你的。”
淩依依聽著他語氣中的揶揄,忍不住在他的胸口狠狠的掐了一下,“白洛川,你敢說我沒人要?”
白洛川因為胸口的刺痛而微微皺眉,“你以為人人都像我一樣傻,對你這樣死心塌地?”
女人聞言之後,微微一愣,“死心塌地?”
白洛川雙眸閃過一絲不自然,微微側過頭去,“是被你死心塌地的懶著不放還差不多。”他怎麽一不小心就將心裏話說出來了……
淩依依卻是不依不饒抓著他的衣領,笑著問道,“你剛剛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心底如同抹了蜜一般的甜。
男人卻是一聲輕喝,“坐車就好好坐好。”轉過頭去,似乎在專注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嘴角卻是微微彎起。
他還有好多好多話,還沒和她說呢。
然而在他們一群人離開西郊墓園之後,一輛黑色轎車載著短發女人緩緩離開,細雨之間隻有她嘴角冷笑依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