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車廂的房間內。
喻易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雖然他意識到了這點,但他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從夢境中掙脫。對他而言,夢境中的感知依舊是那麽真實。
黑暗湧動而來。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冰冷而粗壯的鐵鏈纏繞在他的脖子上,一點點收緊。他的呼吸隨之被阻塞,頭部以他能感受得到的速度迅速升溫,而脖子上如冰坨一般的鐵鏈卻捎來極寒的體驗。
他似乎處在冰火兩重天之中,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痛楚,讓他的意識從異常清醒到逐漸模糊。在支撐著最後神智的弦,被不斷收緊的鐵鏈徹底崩斷時,喻易知道他又在夢裏死了一次。
喻易猛然睜開了眼睛,緊接著,他一手蓋在眼睛上,另一隻手的手肘抵在沙發墊上,把自己從綿軟的沙發中撐了起來。
“這次是絞死啊。”喻易打了個哈欠,不甚上心地感慨了一句。
幾百年來,這已經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從噩夢中醒來了。
沒錯,幾百年。從古代的村落,到民國的裏巷,再到現代的都市,喻易已經忘了自己在世間究竟度過了多少年,隻能通過曆史年表上的那些數字大致推斷自己的年齡。
他是一個天師。到了他這個境界的天師,做夢不再是單純的做夢,夢中出現的畫麵大多具有預知性。所以,他又一次,在夢中預知到了自己的死亡。
從他二十歲開始,隻要他陷入沉眠,就一定會做夢,隻要他做夢,就一定會夢自到己被殺死。被淹死,被凍死,被燒死,被捅死,被蛇吞腹而死,被挖去心髒而死……
無數個夢境,預知了他的無數種死法。不僅如此,在他二十歲之後,他的身體不再按照固定的軌道生長,衰老,他的容顏永遠定格在了二十歲。
他逐漸意識到,他本該死在他的二十歲,在他第一次預知到死亡之後。
奇怪的是,他至今都存活於世。
盡管他似乎得到了永生,無需再畏懼死亡,但夢中死亡真切的痛楚,像是一個糾纏了他幾百年,依舊難以擺脫的詛咒。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詛咒讓死亡的陰影永恒地籠罩在他的身上,警告著他是個該死之人,讓他時而有一種偷生的錯覺。
不過最近這樣的念頭已經很少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了,因為幾百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夢中花樣百出的死亡方式。
他原本已經差不多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每次睡醒就自動過濾夢中的記憶,但命運似乎並不想讓他如意。在發現無論他做出怎樣的選擇,生存率檢測儀顯示的生存率都是0%時。他再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個本該死去的人……
喻易壓下紛繁的思緒,環顧四周。房間中並沒有三危的身影。想到三危之前說的去衛生間,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麵的時間,21:19。
也就是說,已經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喻易疑惑地站起身,走向衛生間。
“兄弟,你在裏麵嗎?”喻易在門口問了一句,“不吱聲我就進來了啊。”
並沒有人回應。而且他並沒有感到三危的能量波動,反倒是……
喻易試探性地按下門把,發現門並沒有鎖。他推開了門,裏麵空空蕩蕩,並沒有三危的身影,隻有——
喻易猛地關上了門,從外麵將門鎖住。
他剛剛看到了一隻還沒變大的紅眼鳥怪,就跟他在房東家看到的那隻差不多。
這鳥怪是怎麽進來的?他兄弟不會被這隻鳥怪吃了吧?
喻易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荒謬的猜測,不過隨即這個猜測就被他自己掐掉了。以三危的實力,不可能連個2階的鳥怪都對付不了。
他猜測三危是因為什麽必要的原因出了房間,安全起見,他現在隻需在房間中等三危回來。
喻易心中閃過萬般思緒,而房頂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喻易抬頭向著左上方望去,看到了一個廣播播放器。播放器中再度傳來了主持人熟悉的聲音:“親愛的選手們,本列車即將進入宇宙切線,請還留在最後兩節車廂的選手立即離開該車廂,十分鍾內不離開者,後果自負哦。”
喻易止了慣常掛在嘴邊的笑,用最快的速度再次掏出手機,當屏幕被他摁亮之時,界麵上碩大的數字切實告訴他,現在是晚上九點二十分鍾。
按照廣播的意思,在晚上九點三十分的時候,列車會再度進入宇宙切線,然而,那時距離之前的八點四十分,僅僅過了五十分鍾的時間。
這個廣播明確提醒他,他之前關於時間限製的猜想是錯誤的。並不是每隔一小時四十分鍾消失兩節車廂。
難道列車是加速而不是勻速行駛的?如果真的這樣,那他似乎難以得出通關的真正時間限製,這也意味著,他必須盡早前往更前麵的車廂,快速找到通關的方法。
“各位,該出來了,我們要轉移車廂了!”門外傳來一道極具穿透性的聲音。這聲音能夠透過房間的隔音牆壁,那麽清晰地傳過來,可見喊話人是動用了什麽神異的手段。
喻易走近了房門,一手放在門把上,一時沒有從房間出去。
他相信三危不告而別,自有他的理由。但他現在出去,可能要獨自麵對,車廂裏將他這五分視作囊中物的種子選手,其中包括那個背著刀的男人,也可能包括那個保守估計也有四階的2號。
畢竟休戰隻是一個脆弱的共同約定。在眾人都待在車廂中,休戰關乎所有人利益的時候,這個約定對眾人尚且還有一定約束力。但在前往前一節車廂的途中,這個脆弱的共同利益被重新分散成了個人利益。
這些人完全可能在途中對他出手。而其他選手隻會把這當做普通的尋仇,不可能來淌這一趟渾水。
在這個所有人都是競爭對手的挑戰賽中,誰會在意選手中少一個人呢?
喻易空著的那隻手拿起了腰上的算盤。他用上身將算盤抵在牆上,撥弄了幾下算珠。結果顯示,三危並不在這節車廂中。他於是又開始推演三危目前所在的車廂,但結果又告訴他,三危並不在任何一個車廂,也就是說,三危並不在這節列車上。
如此結果,看起來三危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車廂。再加上三危的宇宙職業是建築師,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喻易重新掛好算盤,一手掐上指節,謀劃著找個好時機溜出房間。然而等了一會兒,他期待的吉兆還沒有來,凶兆卻是不請自來。
喻易倏忽急退幾步離開房門,幾乎是同時,燃著火焰的刀身破門而入。木質的房門被火點燃,發出劈啪的響聲。
該來的還是來了。
喻易看著一身戾氣的背長刀男人提刀踏入了房間。
隻是這次,他的身邊沒了三危。
“不知這位兄台有何貴幹?”喻易雙手插兜,微微一笑。似乎沒有看出,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身上的殺念。
“怎麽,你抱的大腿沒在身邊?”提著長刀的11號冷笑一聲,粗獷的聲音中滿是惡意。
“我兄弟正在廁所裏方便呢,你找他有事?”在11號提著刀一步步向他走來的時候,喻易還站在原處,從站姿到神情都是一種放鬆的狀態,就像是在和老友攀談。
“如果你想拖延時間的話,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11號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危險分子暫時不在這裏,他捏緊了刀柄,腳下步伐不停。
喻易平靜地看著11號抬起刀刃,衣袋裏捏著符紙的手蓄勢待發。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燃著火焰的刀鋒砍向他,口袋中的手悄無聲息地伸出……
而就在這時,餘光裏一道黑影高速略過他身側,撞向了刀口。
喻易抓準時機側身避開刀刃,拉開了他與11號的距離。隔了一段距離,他才敢仔細去看剛才為他擋刀的黑影。喻易定睛看去,第一眼頗有些難以置信地推了推墨鏡。
幫他擋刀的,竟是未放大版的鳥怪。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喻易連忙轉頭看向衛生間,衛生間的門依舊鎖得好好的。難道衛生間的那隻和這隻不是同一隻?
此時鳥怪正與提刀的男人纏鬥,在此過程中,它的身軀飛速膨脹,很快就變成了喻易之前遇到過的鳥怪的大小。
不過,在那之後,它的身軀還在變大,直到變成了變異鳥怪的大小才停下。
在鳥怪與提刀男人激戰的檔口,喻易總算找到了一個機會,向著房門外衝出去。
雖然鳥怪幫他擋了刀是件奇異的事情,但他現在首要的關心的並不是其中原委,而是如何逃生。
大概是發現煮熟的鴨子飛了,提刀男人雙手握刀,一個格擋擊退鳥怪的這一波攻擊,然後發狠似的斬向房門的方向。鳥怪稍退半步後再次纏上了提刀男人,擋住了衝向門前的的刀光。
喻易得以成功跑出房間。
跑到走廊上的喻易左右張望了一眼,此時依舊有人從房間裏出來,陸陸續續向著第三節 車廂走去。
喻易之前所在的房間是所有獨立房間的中排,時而有人從附近經過。但即使喻易身後的門框正在冒火,裏麵正在進行著激鬥,這些路過的人也多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就算他們發現和裏麵那位選手戰鬥的是一隻變異的鳥怪,他們的表現也基本都是忌憚地快步走開。
最重要的是,這些經過的人中並沒有喻易之前見過的種子選手。喻易因此打算混在這些人裏麵,前往第三節 車廂。
喻易正這麽想著,抬眼便看到走廊上被窗簾拉得嚴實的窗戶。本著觀察情況的心理,喻易走到一扇窗的窗邊,把窗簾拉開了一部分。
玻璃窗後有著熟悉的白色拱門,高大、巍峨,如巨人支撐天幕。
一道靈光驟然劃過了重重疑雲。
喻易勾起了唇,墨鏡下目光微動:“原來如此。”
“什麽原來如此?”
身後突兀地插進了一道聲音。
聽出了這個熟悉的音色,喻易心道糟糕,十分不情不願地轉過了頭。
等待他的果然是一張熟悉的麵孔。
矮個子,黑毛線外綠雨衣,頭上一頂黑色爆炸頭假發。看起來是換了一頂新的,是他前不久才見過的寶貝。
“小弟弟,好久不見了啊。”喻易就當沒看見那正對著他腦袋的槍口,笑眯眯地與麵前的寶貝打招呼。
“別叫我小弟弟!我已經成年了!”寶貝麵無表情地看著喻易,握著槍柄的手緊了緊,“這次那家夥應該不在你身邊吧,我不會再放過你了!”
“好的,已成年的小弟弟,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啊?”喻易好像沒聽出寶貝的言語恐嚇,依舊嬉皮笑臉道。
“你!”寶貝的聲音中摻雜了細微的電流聲,顯然是對喻易的稱呼十分不滿,他又向著喻易走近了一步,手中的槍也因此與喻易離得更近,“你已經徹底得罪了我!”
“別別別,別開槍,我投降。”喻易舉起了雙手,連身勸阻寶貝。不過他話是這麽說,人卻與寶貝離得更近了些,近到槍口已經抵在了他的胸膛。
被喻易猝不及防的靠近驚到,寶貝的手指下意識往扳機上微微施力,但下一刻,他又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似的,有些手忙腳亂地將握槍的手往後縮了一縮,麵色不大好看:“你,別動!說話就說話,湊那麽近幹什麽?”
“跟我合作,我可以讓你通關。”喻易微微一笑,用略帶蠱惑的聲音輕聲道。
“合作什麽?我怎麽相信你?我媽媽告訴我,外麵有很多壞蛋,你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寶貝皺起了眉,一臉不信。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這個人要實力沒實力,要膽子沒膽子。總之,不是什麽合作的好人選。
“別急啊,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嘛。小弟弟,做人要有耐心,我們慢慢來……”
寶貝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向下施力。
“有時候快一點才能夠更加高效。”喻易當即改口,“你可以跟在我後麵,如果發現我是個壞蛋,就直接朝我開槍,怎麽樣?時間緊迫,我們先去前麵的車廂,邊走邊說。”
寶貝半信半疑地收起了槍,示意喻易走在前麵。
……
……
在喻易與寶貝離開了第四節 車廂以後,一個獨立房間的房門從裏麵打開,走出了一個青年。此人正是之前主動向喻易和三危介紹規矩的4號。4號看著緩緩閉合的,通往第三節車廂的合金門,嘴角含著溫和的笑意。
這時,他前麵的房間中,衝出了一個提著長刀的男人,緊隨著的,是一個衝撞著出了房間的鳥怪。此時第四節 車廂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放眼望去,整節第四節車廂隻剩下了這個提著長刀的男人,以及身形龐大的鳥怪。
4號舔了舔下唇,嘴角的笑意更深。
幾分鍾後,4號繞過橫躺在走廊上的長刀與屍體,慢悠悠地向著第三節 車廂走去,麵上的笑容昭示了他頗為不錯的心情。
合金門在身後緩緩閉合,4號走進了第三節 車廂。第三節車廂內不再有獨立的房間,隻有一個個單人沙發。4號環視四周,雙眼微微眯起。
少了幾個人。
……
看著第二節 車廂後方的合金門徹底關上,並在找到的電閘上切斷相應的電源,喻易這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鬼鬼祟祟地把我叫到這裏來是想幹嘛?”寶貝握著槍的手一刻不鬆,在他的視界中,喻易頭上紅色的“WARNING”讓他難以放鬆警惕。
雖然他的戰鬥係統沒有及時更新,挑戰賽中每個選手的頭上都有這個紅色的提示語,但多年來的戰鬥本能,讓他很難適應與擁有這個提示語的人和平相處。就像現在,他克製不住想對著對方的頭來一槍。
喻易四下看了看,放眼望去,第二節 車廂內空空蕩蕩,除了他和寶貝之外,一個人都沒有。他掐上指節,稍微算了算,確定車廂中的確沒有其他人,這才回頭看向跟在他後麵的寶貝,感歎了一句,“沒想到這節車廂竟然沒人,看來原本在這節車廂的選手大概與後麵車廂的選手會和了。”
他起先把寶貝一起叫到這節車廂中,是想和寶貝合作,讓對方幫忙清除車廂裏其他選手的幹擾,但從目前看來,他暫時不用擔心其他選手的幹擾。
“你聽說過米什內爾空間嗎?”喻易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說出了他的推測,“我懷疑,這節列車正行駛在類似米什內爾空間的軌道上。”
寶貝沉默不語。喻易於是將自己之前推出的,有關宇宙切線與時間限製的結論,和寶貝重述了一遍,再用簡單的語言解釋了米什內爾空間。
“我們從提示語開始吧。提示語第一句是‘它詮釋亙古不變的過去與未來’。過去與未來都亙古不變的,是列車所在的軌道。
列車永遠行駛在一個恒定的筆直的軌道上。軌道的起終點都是宇宙切線,也就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白色拱門。因為兩個拱門的每一對應點都相同,當列車穿過終點白色拱門時,它也便重新出現在了軌道的起點。”
“第二句我已經解釋過了,第三句‘它在幸存與死亡間的縫隙擁抱你’,這句話再度暗示了列車處在類米什內爾空間的環境中,列車的前方與後方都有著它的複製品。
我在另一節車廂遇到的事情,正好可以佐證這一點。我最初見到的列車與現在這輛列車,都叫極夜號,並且兩輛列車的第九節 車廂布局一模一樣。種種跡象表明,我最初見到的那輛列車是現在這輛列車的複製品。
兩輛列車一共都隻有九節,我那張車票中的第十節 車廂,指的不是不存在的車廂,而應該是這輛極夜號列車。這個幸存與死亡之間的縫隙,就是在極夜號的複製品與現在這個極夜號間往來的通道。”
“第四句‘它帶你走向永生’,根據挑戰賽的規則,顯而易見,永生是挑戰賽勝利者的獎品。”
“而經過宇宙切線的時間間隔從100分鍾減少到了50分鍾,則說明,恒定的隻是軌道所在的空間,這節列車行駛的軌道正在慢慢縮小。”
“所以?”短時間內接受的信息過多,寶貝感覺自己有點暈,他一邊默默加速了信息處理器,一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對通關有什麽影響嗎?”
“對通關的影響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通關的方式就在車頭。”喻易最後總結道。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說明:
①在米什內爾空間中,你的臥室成了一個簡化的宇宙。假如臥室左牆的每一點,與它對麵的右牆的相應點都是相同的,此時臥室的左牆與右牆就像是蟲洞的兩端。當你向左牆走,你不會撞到牆,而是穿過左牆重新出現在右牆,從某種意義上說左牆和右牆是連接在一起的,即你穿過牆壁重新回到臥室。現在這個穿過牆壁的“你”是列車,“牆壁”是宇宙切線,也就是那個白色的大理石拱門。
前麵喻易已經推出“循環”是白色拱門的循環,定格極有可能是兩個大理石拱門之間的軌道距離的定格。根據②的時間間隔線索,喻易猜測列車、軌道、相同的白色拱門構成一個米什內爾空間,即不僅是軌道距離,軌道也是固定的那一條。
假定列車以一個白色拱門的前方為起點,在一段固定軌道上行駛,這段軌道的終點,是與起點一模一樣的白色拱門。當列車穿過這個白色拱門的時候,它重新出現在了軌道的起點。也就是說,列車永遠行駛在這段恒定的軌道上難以出去。這個恒定軌道所在的空間,就是一個宇宙。
②此外,在米什內爾空間中,假設右牆以一定的速度向你靠攏,如果你現在穿過左牆,從移動的右牆返回,你現在的速度就成為,附加了右牆速度的速度。
放在目前的情境,從列車出發到列車第一次穿過宇宙切線的時間間隔是100分鍾,而列車第一次穿過宇宙切線到第二次穿過宇宙切線的時間間隔是50分鍾,由於軌道的長度是一定的,所以相當於列車行駛的平均速度增加了一倍。由此可以推知,有一個拱門正在以列車行駛速度相同的速度向對麵的拱門靠近。簡單的來說,當前的情況就是列車行駛的軌道在不斷縮小,列車行駛的速度在不斷加快,並且列車每穿過一次拱門,都會有兩節車廂消失,所以規定的通關時間被大大縮減了。
③以及,在這樣的空間裏,軌道的前方與後方都有著它的複製品,在軌道上行駛的列車,也能在複製軌道的相應位置找到它的複製品。如果某一列車與它的複製品是前後關係,複製品在前,該列車在後,那麽該列車車頭的前方,就是複製品列車車尾。
假設喻易一開始見到的極夜號列車是極夜號1,他目前乘坐的極夜號列車是極夜號2。極夜號1是極夜號2的複製品。無論是極夜號1還是極夜號2都隻有九節車廂,喻易車票上的極夜號1第十節 車廂,實際上意味著它身後的極夜號2。所以極夜號1中的那位乘務員的確是在“幫”喻易前往第十節車廂,至於喻易為什麽會出現在極夜號2的第九節車廂,是某種神秘力量按照觀眾席的編劇環節,把喻易投放在了第九節車廂。
理論上來說,米什內爾空間是理想空間,是不穩定的,本文挑戰賽中的列車與軌道因為某種神秘的力量,是穩定的。
感謝在2020-01-27 11:50:07~2020-01-29 11:53: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皮卡丘 4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淡櫻 10瓶;亦熙、伊の雪幻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