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久別重逢
在忽視了這一團惡心的東西之後,喬斯特繼續觀察起外麵。
這時外麵飄著的黑霧似乎少了很多。
隨後他看見周圍似乎在震動。
一個白色的柱子出現在喬斯特眼前。
喬斯特慢慢抬頭,似乎看不見有多長。
隨後他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震動。
快速拉下窗簾,喬斯特的巨物恐懼症又犯了。
“這個應該就是那個鍾樓裏麵的東西了。”
“還好我沒有過去!”
喬斯特沒有想到鍾樓裏麵的東西晚上居然會跑出來。
“不過還好對方沒有發現這裏。”
他現在覺得這個閣樓空間真是讓人無比的安心,不論外麵發生了什麽,這裏是獨立的,不會受到影響的。
除了……上次那個紅袍.……
“也不知道紅袍是不是真的發現了這個空間。”
花了一些時間來平靜心態。
“別胡思亂想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
“現在要做的事情:”
“一、活下去,不作死。”
“二、趕到小教堂和克勞斯匯合。”
“三、找到逃出去的辦法。”
強迫自己用理智分析了一波後,喬斯特焦慮的心裏慢慢安靜了下來,很多事情都是無用的擔心,因為擔心也沒有任何幫助。
為了這幾個小目標,喬斯特收拾起自己的背包來。
他把大量的藥物和一些水和食物,打火石,錘子,刀等工具裝在包裏。
不一會背包就被裝的滿滿當當。
因為在到達那個教堂後,喬斯特不能繼續上閣樓了。
而這個閣樓是不能暴露的,不光是因為達利歐爺爺這麽強調過,而且也是喬斯特的理性思考的決定。
喬斯特打包好物資後,天還沒有亮。
他繼續開始了一次冥想,雖然已經沒有靈魂可以供給他淨化了,但是冥想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愉悅和放鬆的事情,而且他想做個試驗,慢慢地淨化了他身上的這些死魂靈。
一次短暫的冥想之後。
天亮了。
喬斯特又是從一片廢墟中爬了出來。
再帶了幾塊木板。
他身上背了幾十公斤的重物,朝著教堂的方向繼續趕路。
教堂裏,克勞斯今天的狀態好了一些,已經慢慢從紅月之夜的精神折磨裏走了出來,雖然腦海中還是會時不時地出現哪些詭異的音符。
今天他試圖彈彈他最愛的肖邦。
“準備彈什麽?”羅斯托夫問道。
羅斯托夫剛剛從外麵撿了點柴火回來,列梅舍夫在用蒸餾的方法來弄一點可以喝的水。
還好這個教堂的東西還比較齊全。
“隨性把。”克勞斯露出久違的笑容。
“想到什麽彈什麽。”
隨後他就開始了彈奏,身後無所不能的「遊吟詩人」出現,似乎有些暗淡了,讓人覺得它似乎精神不振。
它似乎很擔心自己的主人的狀態,今天主人終於要彈最愛的肖邦了,所以它自動浮現了出來。
剛剛想落下手指,但是腦海中那淩亂的聲音又衝擊著他。
捂著腦子。
半晌。
他開始了這些天第一次彈奏。
肖邦的《錯音練習曲》(EtudeOp.25No.5),不知道會什麽,最後是彈奏這個。
這是肖邦作品中很有意思的一首,初聽會讓人有種不和諧的感覺,不和諧的二度音程夾雜在其中,讓人覺得這是‘錯音’,但是細聽又會覺得非常有意思,‘錯音’和美妙的旋律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美感。
彈完這一首之後克勞斯腦門都冒出了細汗,劇烈的喘氣,然後大笑起來,對著天上大罵:“聽到沒有!”
“聽到沒有!”
“你那是狗屎!”
“一垛狗屎!”
幾乎發瘋一般地宣泄之後,克勞斯忽然感覺心情舒暢多了。
這次宣戰之後,腦海中的詭異刺耳的毫無邏輯的聲音碎片似乎消失了,「遊吟詩人」抽象的身型似乎更加莫測。
正在修行的苦修士此時也睜開了眼睛感歎道:“能直接對抗那種存在,這是多麽強大的意誌!”
在紅月之夜,他們也隻能躲在地窖裏,靠著自己的意誌苦苦支撐。
無法想象居然有人能夠憑借替身和意誌和那人類所有經驗認知之外的事物直接對抗。
《冬風練習曲》.……
《瀑布練習曲》.……
《激流練習曲》.……
克勞斯的汗水都低落了下來,麵目猙獰,但是似乎又非常愉悅。
手指飛快地跑動,左手重重地低音砸下,猶如雷神之錘,如同自然的狂怒,山洪爆發,激流濺起。
聽到音樂的眾人,都感覺自己仿佛要被激流衝走,和大自然搏鬥,忘記了自己身處這個詭異的環境之中。
等到這一曲結束,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氣,同時長期壓在心裏的鬱鬱似乎也被激流衝走,感覺輕鬆了很多。
克勞斯也露出了笑容,好久沒有這麽酣暢淋漓的彈奏了,紅月那天晚上的彈奏對他而言是種這麽,是苦苦支撐,是精神上的痛苦折磨。
“果然是你在彈奏肖邦。”
“我老遠就聽見了。”
喬斯特背著重重的背包,一路狂奔過來,小半天的時間就發現在黑色樹叢裏藏著一個黑色的教堂。
這個教堂的麵積還不小,隻不過是真的太偏了,而且這裏的能見度也沒有那麽高,喬斯特沒有發現。
現在想起來,喬斯特覺得自己想畫地圖找到這個教堂的行為實在是太圖樣圖森破了。
聽到聲音後,所有人都轉過身去。
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教堂裏,讓所有人都警戒了起來。
克勞斯看著眼前的人有點眼熟,但是又不敢相信。
“喬斯特?”帶著疑惑問道。
“是的。”
喬斯特走了過去,給了克勞斯一個大大的擁抱。
兩人的身高依然懸殊,但是喬斯特現在看上去更像一個成年人而不是一個小孩了,而且從皮膚狀態來看,喬斯特和克勞斯兩人看起來都是五六十歲的老年人了。
一個過分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雖然長高了強壯了,但是頭發都白了,雖然這個白發看起來過分健康強壯。
一個被摧殘地身心憔悴,整個人的臉都顯露出一種老態和浮腫。
“這裏過了多久?”
“外麵過了多久?”
兩個人現在就像20多年沒見的老友重逢。
如果不是喬斯特頭上的飲酒,他根本就不相信這是喬斯特,他甚至覺得這可能是達利歐說的喬斯特的父親,這就是一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