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頭在黑暗裏看不見,隻是朝著聲音的方向開了一槍。
那個中年人飛快追著安德烈。
安德烈仗著自己的能力快速躲在一個洞裏麵。
剛剛還在追著的中年男人慢慢地敵意消失,隨後便走了回去。
躲在洞穴的安德烈心跳飛快,捂著自己的大腿。
他被射中了!
雖然沒有中過子彈,但是他看了喬斯特處理過很多次傷口,直接撕下了衣服把傷口包紮起來。
“太痛了。”
他很快就哭了出來。
依靠自己的能力從來都沒有受過傷的的安德烈第一次體會到了中彈的痛苦。
打開背包,吃了兩顆帶過來的醫生的藥,他睡了過去。
這裏的環境非常不好,潮濕陰暗。
即使吃了醫生的藥,安德烈夜裏也發燒了。
他腦子裏亂糟糟的,想到自己腿受傷可能走不回教堂了。
可能死在路上。
可能即使走到了教堂,那裏沒有人可以治療,自己會死在教堂。
但是他必須走到教堂去。
也許喬斯特找到教堂了,自己就有救了。
喬斯特可以治好他。
“我太傻了。”
他現在非常後悔自己衝動了,明明知道對方有槍。
……
M市。
晴天。
但是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沸沸揚揚的爭論中。
因為沙皇陛下終於宣布遷都的時間了。
雖然討論歸討論,但是沒有一個人意外。
預言之地會成為新的首都這件事情,很早就在大街小巷流傳了開來。
至於貴族圈,那更是早已爭吵了無數次。
保守派認為自古以來M市就是帝國中心。
沙皇說服這些保守派也廢了一番功夫。
不過新都靠近海洋,未來是海洋的時代,想進一步發展必須依靠大海,對於普遍有大國夢想的R國的人來說可謂是無法拒絕的理由。
這些都是表麵的原因,而更加深入的原因在於‘預言之地’這四個所有人都知道的幾個字上。
“你看牧首的預言還是都實現了啊。”這位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一邊走著一邊看著自己熟悉的宮殿,女武神站在他身後跟著。
這位女武神的傷勢已經徹底痊愈了。
甚至更加強大幾分。
“是的。”女武神說道。
“這次損失了多少人?”
女武神如實說了:“3人。”
“這預言還是這一套。”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
“那麽我們遷都之後,國運將會一直昌盛下去這個預言也將實現。”
“是的。”
“也就是隻要到預言之地就可以。”
她聽得出來,這位帝國最高統治者愉悅的語氣裏麵藏著某種焦慮。
這位伊凡11世沙皇眉頭緊皺。
因為預言必將實現意味著的就是在他之上有個既定的命運,而這個命運離自己如此之近,就在不遠處的大教堂裏。
“他還說我們將成為新的唯一的正統,沒有人能撼動。”
這次女武神沒有說話。
這位康尼大牧首曾多次公開逼迫他做出某些決定,而他也不得不妥協。
這位還年輕的沙皇逛了逛最後歎了一口氣。
沒有把握。
一切等到遷都之後。
是的。
等到預言既定了,那麽這個世界就不需要新的預言了。
這個世界也不需要懸於頭頂既定的命運。
“再等等。”
他嘴唇微動說道。
“你繼續監視他們。”
“好的。”
“對了,灌木巷的事情我們的大牧首怎麽說。”
“他說這是最後一批了,已經足夠了。”
“然後.……可能會有些比較怪異的東西跑出來。”
閉上眼睛,這位沙皇繼續問道:“地球望遠鏡計劃那邊遇到了一些問題,你派些人過去幫忙。”
“然後,新抓到的替身使者,要麽為我們所用,要麽就殺掉。”
“教會的替身使者,看到一個殺一個。”
“是。”
“全力查找頭骨的位置,一定要拿到。”
“不!”
“直接毀掉。”
“是。”
隨後女武神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隻剩下他一個人坐在一副油畫前,思考著什麽。
……
喬斯特繼續他的畫圖大業,但是越來越耐不下心了。
稍微停住兩分鍾記錄下重要的建築和道路,就繼續前行。
“不會真的隻有那個教堂吧?!”
他皺著眉頭。
一個小鎮隻有一個教堂這很合乎邏輯。
他心裏其實早就認同了這個想法。
但是理智讓他沒有選擇靠近它。
隻要靠近。
就很快。
他就會死。
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現在已經夜裏了。
原住民一個個地都從地麵消失。
喬斯特選了一個他們在地麵修的房子。
在上麵蓋上一個閣樓,然後快速進入閣樓。
幾分鍾後,整個天地就沒有一絲光亮了,霧蒙蒙的。
喬斯特透過窗戶往外看去,結果這次窗戶外麵什麽也看不到。
“所以是我新修的小閣樓沒有開一個窗麽。”
喬斯特嘴角抽了抽,這個空間還真是有點……
外麵。
百鬼夜行。
被喬斯特欺負過的鏡中惡念在一個個玻璃表麵穿行。
有時候會和一些其他的惡念起衝突,因為經過了別人的地盤,但是他都直接凶過去。
“嗷。”
“嗷。”
快速掃描一遍,然後離開。
他一定要找到那個混蛋!
雖然這一切都是徒勞,他根本離不開光滑表麵的裏麵的反麵世界。
除了他以外,很多惡念也在暴動。
他們都在尋找白天大膽踩在他們房子上麵的那個人。
喬斯特選中的那個房子被一腳踩爆。
那個不可名狀的竹竿巨物出來了。
這幾天壓製力越來越鬆動,之前隻有紅月時這些巨物才能出來。
但是現在不是紅月,這個巨物也出來活動了。
包括一些小的惡念也慢慢能走出房子。
很快他們就能在這個空間完全自由的活動了!
包括白天!
周圍黑漆漆的,都是霧氣。
一個些沒有資格去底下的原住民,躲在一些角落瑟瑟發抖。
那個巨物頭部忽然發出類似笛鳴的聲音,這些躲在縫隙中的人紛紛掐著自己的脖子,然後痛苦的死去。
住在地下的人也紛紛捂住耳朵,離地麵最近人一批又一批瘋狂,失控。
有的似乎要抓穿自己的大腦,有的開始攻擊周圍的人,有的瘋狂發泄,有的用頭猛撞石頭。
最後全部安靜了下來,一片死寂。
遠在邊緣教堂的克勞斯等人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兩個正在祈禱的苦修士對視一眼,眼裏全是絕望。
克勞斯拖著浮腫的身體,失神地低語道:“這還不是紅月夜。”
“嗬嗬嗬嗬嗬……”
他也要精神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