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 大新聞
飯局散後，方年本想打車直接回影視城，但忽然想起也不知盧欣把門戶網站做的怎麽樣了，便想去找盧欣聊聊。
可是手邊沒有盧欣的電話，隻能明天早上去燕京晚報社找她了。便又想給劇組打個電話請一上午假，在公共電話亭摸出硬幣，給陳曦掛了一個電話過去，陳曦沒有接，大概是還在忙。便又想給酒店前台打個電話，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電話號碼。
方年覺得鬱悶，他心想以前手機啊傳呼啊這些玩意還沒有發明的時候，人們活著該是有多麻煩啊。
恰好他看到電話亭斜對麵路邊有幾家數碼產品專賣店，於是狠心想到，要不再花八千多買一台菠蘿手機出來？
雖然現在方年卡上有一百多萬，但這些錢從財務的角度來講，是屬於劇組的。但方年轉念又一想，我是幹獨立電影的，劇組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嘛，再說買手機也不算衝動消費，純屬為了提高工作效率。想通了這點，他便大步邁入那家數碼店。
門迎小妹妹看到有人進來，起先非常熱情，遠遠就招呼方年。待方年走得近了，她才看清方年穿了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襖，腳上的鞋子髒的看不清顏色似乎有十幾年沒洗了。這顯然不是能在這家店消費得起的主，於是態度立刻就冷淡了下來。
“先生想看個什麽？”小妹妹不冷不熱地說道。
“想買個手機。”方年往櫃台裏張望。
“手機？”小妹妹狐疑地看了方年一眼，便說道：“現在買手機不太劃算啊，各個機型都在漲價……您試試傳呼機吧，這款傳呼機最近賣地可好了，”她帶著方年走到旁邊的傳呼機展櫃：“一百二，我們也快關門了，您要誠心拿，再少您十塊。”
方年說道：“要什麽傳呼，我就買手機，你給介紹下唄。”
小妹妹頓時沒了興致，冷冷地指了指手機展櫃：“手機都在那邊，你自己過去看吧，記住，隻準看，不準摸，都是幾千上萬的奢侈品，碰壞了有你難受的。”
方年這時才察覺到了這位銷售姑娘對他的鄙視，他不禁在心裏狐疑，媽蛋老子長得就這麽像窮逼嗎？
他便搖搖頭說道：“啊，那就算了。”轉身便走。
那小妹妹眼裏露出了“啊，果然是個窮逼，還好老娘沒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的鄙夷眼光。
方年走到隔壁一家，直接說道：“有啥最新款的手機給咱介紹一下。”
另一家店的銷售員是個青年男人，他看到方年雖然年紀不大，穿的也土氣，但貌似很有底氣，於是不敢怠慢，給方年介紹各種機型：“這款諾亞大哥大，最新款，信號沒的說，在山裏都能用。缺點是太笨重。還有這款諾亞1100直板手機，七千八，便攜性很高，但缺點是信號不好，隻能在鬧市區使用。這款菠蘿一代，便攜性和信號都還可以，但就是太貴，一萬一起售，而且現在沒現貨……”
方年奇道：“一萬一？我記得以前隻賣八千九啊。”
那銷售員苦笑道：“賣的太火了，天天在漲價，現在黃牛市場炒到兩萬的都有。”
方年想了想，菠蘿既然沒現貨，再加上他想換個牌子嚐個新鮮，便說：“那就諾亞1100吧。”
銷售員一愣：“現在就要？”在那個燕京二環內房價隻有七百塊的年代，一台七八千的手機委實算得上奢侈品，那個銷售員非常震驚眼前這個年輕人買手機怎麽跟買白菜似的。
方年從兜裏掏出卡遞給銷售員：“你都說了天天在漲價，還不趕緊買。”
拿上手機，方年從店裏出來，路過隔壁那家時，那個門迎小妹妹正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想心事。
方年出於一種惡意搞怪的心態，專門走到那小妹妹身邊，把手裏的諾亞1100的盒子揚了揚。後者看到，下巴差點掉在地上，懊悔地原地跺腳——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一千塊的提成落到隔壁店那個銷售手裏了。
在燕京晚報社的招待所住下，方年又給陳曦掛了一個電話，這次陳曦接上了。方年說小說的事還得忙一天，明天的戲，讓她和王琦負責拍一下。好在剩下的幾場戲都是過場，沒什麽難度，陳曦便答應了。
第二天，方年沒人打攪，一覺睡到十一點多，爽的不能自已。這段時間在劇組，天天早上六點起床拍戲，晚上十一二點還要整理素材，加上喜雨一直纏著他不放，好久沒這麽舒暢地睡一覺了。
他懶洋洋地坐在床上，臨近中午下班才起床，到燕京晚報社門口等盧欣。不多時，就看到盧欣從大廳裏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妖嬈和性感，隻不過明顯臉色有點蒼白。
“怎麽臉色這麽差啊。”方年笑嘻嘻地走過去給盧欣打招呼。
盧欣看到他，先是一愣，便沒好氣地笑道：“還不是為你的破網站的事，天天晚上忙到十一二點，最近兩個月就沒怎麽休息過。”
“唉，都一樣啊，”方年說道：“剛起步，肯定不太容易，以後會好的——做的怎麽樣啦，我記得你前段時間說1.0差不多可以上線了？”
盧欣點點頭：“我托朋友攢了一個小工作室，要不我下午請個假，帶你過去看看？”
“可以。”方年說道。
方年請盧欣吃了一頓大餐，算是犒勞。一邊吃東西，方年問道：“要是1.0可以準備上線了，咱們就要著手搞個大新聞出來了——網站剛起步，一定要有個勁爆消息來吸引眼球。”
盧欣搖頭歎氣道：“最近娛樂圈風平浪靜，我們這些娛樂記者都快失業了，哪裏還有大新聞。”
方年笑道：“沒有新聞，可以製造新聞啊——這事兒你又不是沒幹過，當初你可差點把我害死。”
盧欣眉頭一挑：“呦，你不是說這事缺德嗎？怎麽，自己也想搞？”
方年嘿嘿笑，說網站剛起步，再沒有別的方式可以宣傳啊，咱們又沒錢打廣告。
盧欣微微一笑，問道：“想搞誰？”
“潘升。”方年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