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夜闖器材室

  方年苦笑道：“姑奶奶，你好好找件衣服穿上就沒事了。”


  喜雨得意地問道：“我好看嗎？”


  方年把鼻子湊到水龍頭下麵，一邊清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好看，好看。”


  “幹嘛發這麽大的火……”方年囁嚅：“那千金小姐的脾氣，你又不是看不出來……忍幾天，等她玩夠回家了，咱們一切照常，就當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


  “我忍不了，一天我都忍不了！”陳曦起身穿衣服：“OK，我走行了吧？你也當我從沒出現過，祝你和那位大小姐百年好合。”


  “大半夜你幹嘛。”方年拽住陳曦的胳膊，心想看來隻能出賣色相以消陳曦怒氣了。便探頭吻過去，不料陳曦一把將他推開：“不要臉！”


  “行行行，姑奶奶！您們都是姑奶奶！”方年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滾，我滾行了吧。”他無奈地坐起來，起身往外走。


  不料陳曦又將他喊住，問道：“你去哪兒？”


  方年愁眉苦臉地說道：“你放心我不去喜雨那兒，我……我他媽剪片子去，今晚不睡了！”


  陳曦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方年一看陳曦沒有要留他的意思，便苦逼地披上大衣，到放設備的房子剪素材，一邊剪一邊想到媽的這才是喜雨來的第一天，接下來真不知道要怎麽熬，難不成天天晚上跟陳曦吵架？


  迷迷糊糊過了很久，方年幾乎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朦朧間忽然聽到有開門的聲音。起先他以為是在做夢，便沒在意，不多時，真的聽到門鎖一響，他心想是不是陳曦消氣了來找他，便強大謹慎坐起來擠出一個笑臉，不料，隻聽“啪”一聲響，門又鎖住了，緊接著聽到門外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漸漸遠了。


  方年感到奇怪，打開門探身出去，走廊上空無一人，聲控燈卻昏暗地亮著。


  “什麽情況？”方年莫名其妙，但轉念一響，立馬明白過來：有人半夜想進器材室，打開門卻看到方年在裏麵，立馬又關上門跑了。


  想到這裏，方年頓時清醒了，誰半夜來器材室幹嘛？


  他屏住呼吸想聽到那個人走路或者回房關門的聲音，但耳邊卻隻有無邊無際的寂靜，似乎整幢樓裏，隻有他一個活人。


  方年摸出一根煙出來，咬在嘴裏，輕手輕腳走到樓道拐角和樓梯口看了看，依然沒有發現人影，也不知道剛剛那人躲到哪裏去了。他覺得這件事絕對有蹊蹺，不敢怠慢，於是跑到前台。


  前台值班的小姐姐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被方年驚醒，睡眼惺忪地站起來：“有事嗎？”


  方年問道：“這裏能看到監控嗎？”


  小姐姐一愣，問道：“怎麽，丟東西了？”


  “差點丟，”方年說道：“剛才有人闖我們器材室，發現我在裏麵，就溜走了。”


  “你們的器材室是？309？”看到方年點頭，小姐姐說道：“309估計監控照不上。”那個年代，監控設備可是極其昂貴的玩意，再加上沒有統一管理的電腦，因此隻有每個電梯口裝了一台，而9號房又在角落裏。


  “還是去看看吧，說不定那人從監控下路過過。”方年堅持道。


  小姐姐無奈，隻得披上大衣，從抽屜裏翻出一串鑰匙，帶著方年走到後麵的監控室。監控室裏，兩台黑白屏幕微微閃爍著。小姐姐看了一眼表，確認道：“大概是二十分鍾前？”方年算了算，點頭說沒錯。


  小姐姐把進度條拖到兩點二十分，兩人聚精會神地看到兩點四十，也就是方年下樓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樓道在走廊另一把，如果那人要上樓或者下樓，就肯定要過監控器……”方年皺著眉分析道：“可是沒有，也就是說，我出去的時候，那人還在三樓躲著……可是，我在走廊上轉了兩圈，沒見到人啊。”


  小姐姐便說道：“那你聽到關門聲沒有，那個人可能就在三樓住著。”


  方年搖頭道：“沒有。”但他還是問道：“我們劇組有沒有住在三樓的人？”


  那個小姐姐想了想說沒有，你們劇組全部在四樓和五樓。方年又問他那三樓住的都是什麽人，小姐姐說我記不清了，要查查看。兩人便又回到前台，小姐姐的登記簿上翻了一會兒，說之前三樓住了一個廣告劇組，不過他們昨天已經退房了，現在三樓是空的。


  方年覺得詭異，他想是不是我當時睡得迷糊，做夢夢到的聲響。但仔細一想，當時，他開門出去的時候，聲控燈已經是亮著的。


  “算了，明天再說吧。”現在已經快淩晨三點，方年想到明天一早還要去劇場，便說道：“三樓既然沒人住，明天一早把我們器材室挪到電梯對門那個房間吧。”


  那小姐姐奇道：“我們店一個月來來去去要住十幾個劇組，還沒聽說過有偷器材的事發生，你這倒是頭一遭。”


  “我也覺得奇怪，”方年笑了笑，然後指著酒店大堂的沙發：“我能在這裏躺一會兒嗎？”


  小姐姐一愣，說道：“幹嘛躺在這兒啊，才三點，回房還能睡幾個小時。”


  方年尷尬一笑，說道：“和我女朋友吵架了……”


  小姐姐立刻會意，笑道：“那你躺吧，我去給你拿一件棉大衣蓋著。”


  方年道了一聲謝，便走過去，靠在沙發上，不多時，那小姐姐拿了一件軍綠色的棉衣過來，並且很體貼地關掉了方年頭頂的燈。方年卷著棉衣，翻了個身，便一陣困意襲來，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陳曦叫起的。陳曦負責劇組的工作統籌，因此起的很早。她昨晚顯然也沒休息好，臉色有些蒼白。


  “怎麽睡在這裏？”她坐在沙發邊，邊翻看工作表邊問道。


  方年揉著眼睛爬起來，順手點了一根煙提神：“你不讓我回房，我除了睡沙發還能睡哪兒？”


  “怎麽不找你們家喜雨妹妹？”陳曦淡淡地問道。


  “我說姑奶奶，”方年苦笑：“都一整夜過去了，你還要折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