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冤家路窄
上午拍了兩場戲，方年還算比較滿意。不過讓他煩心的是，下午武術指導和替身演員就要過來，拍杜鵑兒的動作戲。方年還是對蔣欣的演技不太滿意。
飯後，拉著她在帳篷裏講了一個小時，蔣欣想是想明白了，但杜鵑兒身上那種超級女強人的氣場還是表現不出來。看來隻能先拍幾條試試了，隻希望蔣欣能夠在鏡頭前突然開竅。
午休的時候出了太陽，霧已經全散了，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大家在空地上圍成一圈聊天，每個人都興高采烈。過了一會兒，王琦和曾曉莫閑轉回來了，看到方年，心心念地說道：“老五啊，上海路那邊也有個劇組拍戲呢，你應該去看看，人家那氣魄，我的天。”
方年嘿嘿一笑，說你丫別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咱們劇組不是窮嘛，要是有投資，誰願意蹲在這兒吃方便麵啊。
曾曉莫道：“我算是長見識了，一個明星旁邊光保安就能圍三四個。P219那個機器，我記得得十幾萬一台吧，人家直接架了四台……還有搖臂，那個攝影師站在搖臂上操控攝影機，跟開飛機似的，帥呆了。”
大家感慨了一陣。王琦又說道：“還有，我看到潘升了。”
頓時就有一個女生問道：“哪個潘升？”
王琦說道：“還能是哪個？”
那幾個女生便兩眼冒金光，嚷著要過去要簽名。王琦說你們別費這力氣了，潘升身邊全是保安，不然我早就把簽名要到了。那幾個女生扼腕歎息，但還是想過去看看，畢竟是全民偶像了，能看到一次真人，回學校起碼吹半個月。
方年聽到潘升兩個字，便想起了那天在博塢公司的事，有些感慨，心想不知道潘升在拍什麽戲，是不是劉坤那本《塵埃在黃昏時落定》。
這時，一輛小麵包從遠處開來，聽到劇組旁邊，下來了兩個滿臉橫肉的精壯漢子。後座上又下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身邊跟著一個高個子美女，穿一雙緊身牛仔褲，一雙大長腿，讓現場的每一個男人心肝都是為之一顫。
“你好，請問是《喜劇之王》劇組嗎？”那老者走上前來，問道。
方年站起身，跟那個老者握手：“是，我是導演，方年。”
那老者狐疑地看了方年一眼，又看了看場邊極為寒酸的幾台儀器：“你們……這是在拍電影？”
方年尷尬地點了點頭：“小成本，沒什麽錢，湊合唄。”
那老者一笑：“我還以為是婚慶公司呢。”他把身後那個美女拉過來：“她叫張璿，按你要求找的替身，你看看滿意嗎？”
方年打量了那美女一眼，約莫一米七左右的個子，身材臉型都和蔣欣差不多，便點頭道：“可以。”
張璿有點害羞，紅著臉，低頭不敢說話。那老者歉意道：“這是張璿第一次出外景，可能有點不好意思，您們多擔待擔待。”
方年搖頭說沒事，咱這不是動作片，動作戲就兩條，順利的話兩三個小時就搞定了。
便讓化妝組拉著張璿去化妝。說是化妝組，其實也就是學校舞美專業的兩個小女生，化妝間也是寒酸至極，甚至還不如有些女生的梳妝台。不過那兩個女生手藝還算不錯，過了一會兒，張璿走出來，一打眼幾乎分不清她和蔣欣。
方年正和那兩個精裝漢子說戲。這幫人以前是街頭賣藝的，現在時代變了，政府不讓行乞，便改行做影視動作設計。比起專業的動作指導當然差的遠，不過《喜劇之王》裏的動作戲也就是情節需要，算不上重點，稍微業餘一點問題也不大。
一切議定，方年排了一遍走位，正要開始拍第一條，忽然遠遠看到一輛觀光用的電瓶車從小巷那邊開來。方年皺了皺眉：“雲濤，怎麽有遊客進來？都準備開拍了！”
劉雲濤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奇道：“我讓小王在那邊守著呢，他怎麽把人放進來了。”
這時，電瓶車開近了，方年看著車上的四個人，怔住了，卻正是胡耀文、潘升、劉坤和一個穿保安製服的漢子。
胡耀文像往常一樣，戴著一頂鴨舌帽，麵無表情地坐在副駕駛上。潘升戴著墨鏡，頭發抹地油量，翹著二兩腿。吹著口哨。劉坤坐在潘升旁邊，看起來也很開心，但神色比較拘謹，大概是要在潘升和胡耀文麵前保持一種謙卑的姿態吧。
方年懶得理這幾個人，轉過身對著屋內，想著等他們路過接著拍戲。不料觀光車方向一轉，竟朝著方年這邊來了。
近了一些，旁人看清了車上坐著的人，一女孩不可思議地小聲道：“那個戴墨鏡的男的……像是潘升？”
王琦聲音一顫：“哪是像潘升，分明就是！”
頓時，大家七嘴八舌地嘈雜起來了，那個年代若是有智能手機，估計閃光燈早就閃成一片了。
“他們好像是朝我們的方向來了！”化妝組那個女生激動地喊道。
另一個女生道：“楞什麽啊！趕緊去要簽名！”
幾人便跌跌撞撞地跑過去。王琦順手拉了方年一把：“老五，趕緊的，潘升來了，去要張簽名，運氣好的話，還能跟他們合一張影，能打打提高咱們電影的曝光率呢。”
一旁的曾曉莫鄙視道：“老王，我說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麽還追星？瞧你丫的諂媚勁兒，明星難道就高我們一等了……等等，那個戴鴨舌帽的，是胡耀文？窩草，胡耀文導演，我偶像！”
兩人也跑了過去。
觀光車在劇組門前停下，車上四人剛下來，就被人團團圍住了。方年遠遠看著，心裏吐槽說真一幫吃裏扒外的家夥。
那邊倒是熱鬧的緊，潘升和胡耀文和善地給眾人簽名，不時拿眼角往方年這邊看，潘升一邊簽字一邊問道：“你們在拍什麽戲啊？”
化妝組那個女生激動地喊道：“《喜劇之王》，我們導演叫方年，就是前幾個月上博塢編劇大賽那個天才，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