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調查
“八十萬……”
林主任都走了好一會兒了，陳曦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創投中心總資產差不多也就這個數。”
“鐵公雞拔毛，準沒好事兒。”方年撇撇嘴：“不過，看在錢的麵子上，他們要掛名，就掛吧，誰讓咱窮呢。”
陳曦搖搖頭：“沒這麽簡單，我聽林主任說，是有人給校長打過招呼……”
“又是那個大人物？”方年一愣，打斷道。
陳曦抿了抿嘴唇，說道：“估計是，我說你，從哪兒認識了這麽一號人物。”
方年道：“我也莫名其妙著呢，突然就冒出來這麽一號人物。”
“你仔細想想，”陳曦微蹙著眉毛：“天底下哪有不明不白的好處。”
方年苦思半晌，仍然覺得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一直在得罪人，誰會幫自己呢？
突然，他靈機一動，想起一件事。
“會不會是我那天晚上救下的那個小姑娘，我記得她氣質不凡，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貨，像個大家閨秀。”方年說道。
陳曦想了想，搖頭道：“不會吧，你丫裝英雄，做好事不留名，人家就算想報答，也不知道你是誰啊。再說了，既然是報答，為何又不現身，隻在暗中幫忙？”
方年覺得陳曦說的有理，便也說不清了，又想會不會是最早得罪的那個侯先生，不過那個侯先生也沒理由為自己動用這麽大的能量吧。更何況，侯先生生意做得再大，也不過是個開私企的，插手不了燕橋區的事。
“得了，咱們也別瞎猜了，下周你回市區了，托朋友打聽打聽。燕京軍區，姓蘇，範圍夠小了，準能問出來。”方年實在想不出來是誰。
“也隻能這樣了。”
陳曦剛答應，突然門被推開，那個幹瘦的護士長走了進來，瞅了陳曦一眼，說道：“都九點啦，還讓不讓病人休息。”
方年解釋說這是我女朋友，那護士長尖著嗓子說道：“別說女朋友，就是天王老子，過了探視時間也不準踏進病房半步。”便下逐客令，陳曦悻悻然地走了，臨走把那本雜誌也帶上了，說沒想到咱們方大天才還是全才，電影小說樣樣精通，回去可得好好拜讀一下。
陳曦走後，那護士長幫方年量了體溫，各項數據都沒什麽問題，便讓護工過來按摩。方年跟殺豬似的慘叫了二十分鍾，那護工手才停下，方年一動身子，果然舒服多了，起碼起床尿尿不用拉護士鈴了。話說白天讓那大胸護士攙著尿尿，方年還沒尷尬死，兩輩子都想不到，有一天會被一個陌生女人扶著那活兒……
第二天醒了個大早，窗外天高雲淡，太陽明亮無比。方年趴在窗口偷偷抽了一根煙，又上了一趟廁所，突然發現自己手腳活動自如了。便想著出院，趁那護士長查房的時候提了一句，沒想到被一口回絕了，說是再住院觀察幾天，反正醫藥費是區裏報銷，你權當休假。
中午的時候，黑桃、土狗和白貓來了一趟。方年問了一句燕京晚報小說刊的事，問為啥這麽火爆。
土狗說還能為啥，那個《射雕錄》直接把人看上癮了，這兩天錄像廳和台球廳生意都被影響了，桃姐都準備開個書吧了。
白貓也說，昨晚第二期剛出，他早上九點去報刊亭買，已經全賣光了。
方年光是聽著不說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看得那三人心裏發毛。土狗忍不住問道：“方哥，你笑什麽啊？”
方年還是笑，不說話。白貓忽然想起之前方年說過他寫小說的事，驚訝道：“方哥，你別說那《射雕錄》是你寫的？”
“若說是呢？”方年笑眯眯地反問道。
三人一驚，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吐出了一句國罵。
方年正洋洋得意，準備迎接三人的讚揚和驚歎，卻聽到了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他抬起頭，看到麵前三個人，臉上無一不是要殺人的凶狠勁。
“媽的，把你存稿拿來！”土狗兩眼放光。
“什麽存稿……”
白貓一拍被子：“還能是什麽存稿，《射雕錄》，我靠，郭嘯天最後活著沒？楊鐵心呢？他倆誰是主角？”
就連向來不喜說話的黑桃都忍不住問道：“包惜弱跟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吧？”
“著什麽急啊，這幾人都不是主角……”方年小聲說道。
“我靠，那誰是主角？”土狗問道。
話音剛落，卻被黑桃在後腦勺上扇了一把：“別問這些劇透的問題！”
土狗委屈道：“你自己還問包惜弱跟那個孩子呢……”
“不行了不行了，”一旁的白貓說道：“忍不住了，我晚上去報刊亭蹲點，非得把最新一期買到。”
“費這個事兒幹嘛，作者就在這兒躺著呢，直接問他要存稿就行了！”土狗說道。
三人虎視眈眈地把方年圍起來：“存稿在哪？”
“自己買雜誌去。”方年洋洋得意：“隻能給你們劇透一點，大概要邁到第四期，真正的主角才會出現。”
“我靠，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更心癢癢了……”土狗痛苦地說道。
看到三人反應這麽大，方年情不自禁地問道：“這小說真有這麽好看？”
土狗說道：“方哥，不怕你驕傲，真的，太好看了，我以前也是小說迷，盜版書買了有幾百斤，從沒遇到過情節這麽吸人的小說……說實話，你真他媽天才。”
“過獎過獎……”方年嘴上這樣說，但心裏還是很是激動。看到讀者反饋這麽好，稿酬的事估計是不用愁了。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推門進來，幾人看去，卻是陳曦。
陳曦進門時看起來心情還不錯，但看到了黑桃，表情便冷淡了下來。
“查到了。”陳曦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麽一句：“要不我等會讓過來？”
“說吧，沒事兒，都是自己人。”方年說道。
陳曦走到床邊，從包裏掏出一份報紙，是前兩天的財經報，民生版頭條是一張采訪照片，畫麵上，一個白發老人對著鏡頭站著，身後跟了兩個警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