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混戰

  本來黑桃還打算向那個中年人問清來龍去脈,無論他們之間有什麽恩怨,先讓方年去市區參加比賽,剩下的以後再說。但哪能料到土狗這個瘋瘋癲癲的家夥,一上來就拍暈了人家老大,這下,連黑桃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打架?狗爺奉陪!”土狗握著血跡斑斑的石塊,倒也算得上威風凜凜。


  那幾個青年被土狗咬牙切齒的狠勁震懾住了,一時也不敢動手,等那個司機發令。


  司機蹲在一旁,探了探那中年人的傷情,眉頭越皺越緊,好半晌才站起身,說道:“必須馬上把陳哥送到醫院。”


  一個青年問道:“那這三個人怎麽辦?”


  司機看了黑桃了土狗一眼,半晌吐出兩個字:“帶上。”


  “上”字的餘音還在嘴裏,站在土狗身邊的青年手裏的鏈子鎖已經抽了出去,土狗狼狽躲開,但胳膊已經被劃了一道血痕。他怒喝一聲,舉著手裏的石塊往那青年頭頂砸去,但身後另一人已經一鋼管砸在土狗腰上。土狗隻覺得全身一瞬間失了力,順勢就要倒下去。


  另有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黑桃身邊,將黑桃的雙臂扣在身後,按在車前蓋上。


  製服了黑桃和土狗,那司機指了指一旁的捷達,吩咐道:“文子,把車裏那個家夥帶過來。”


  此時,車裏的方年已被眾人的呼喊聲驚醒。他睜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土狗挨了一鋼管,那一瞬間他差點推開車門衝過去,但他前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一眼就看出那五人身手不凡,顯然是職業打手,跟紅鞋幫這些混混幫派不可同日而語,就這麽衝過去,自己根本不是那五人的對手。於是便紋絲不動地坐在車裏裝睡。


  那個叫文子的倒黴蛋走到車前,透過玻璃看到方年呼呼大睡,忍俊道:“龍哥,這家夥還睡著呢。”


  那司機道:“把他弄醒,帶過來。”


  文子打開車門,想用手裏的鋼管把方年捅醒。鋼管伸到方年麵前,忽然,他睜開眼,握住鋼管反手一拉,便把那文子扯進車裏,緊接著,另一隻手照著文子的臉上就是一拳。


  這一拳力氣頗大,隻聽“哢”一聲脆響,文子的下巴已經脫臼了,旋即,鼻血也冉冉流了出來。


  方年跟著又是一腳,正踢在文子小腹上,後者吃疼,抱著肚子滾出車外。方年貓腰鑽出車門,拾起腳下的鋼管,氣勢如虹地朝SUV跑去。


  SUV旁,兩人分別摁著黑桃和土狗,那個司機還有一個黃毛青年便提著鏈子鎖上前邁了一步。


  方年秉著擒賊先擒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原則,舉起鋼管就往那司機的頭頂招呼。司機顯然也是打架老手,十分冷靜,舉起鏈子鎖,將鋼管格擋住,方年正要抬手再打,卻覺得胃中一陣抽搐,嗓子眼“呃”了一聲,一時間氣都喘不過來。原來,旁邊的黃毛借著這個機會,一腳踢在了方年肚子上。


  就在方年捂著胃喘氣的時候,那司機提起鏈子鎖抽了過來,冰涼的鐵環剮在方年臉上,一道長約數寸的血痕,從左眼角拉到下巴,觸目驚心。


  還不等方年感受到疼痛,那司機又是一鏈子抽過來,方年彎腰一躲,順勢滾倒在地,恰好停在那黃毛的腿邊。黃毛正要抬腿踹他,方年一鋼管砸過去,正好砸在黃毛的腳踝上,隻聽一聲悶響,黃毛猶如皮球一般彈飛出去,捂著腳踝在地上打滾,疼得滿頭大汗。這一下,核桃骨估計是被砸碎了。


  那司機不禁有點懵逼,來之前陳哥說今天要對付的三個家夥,是燕穀橋一幫收保護費的小混混,不足掛齒,但眼前這個叫方年的家夥,無論是他的經驗還是冷靜,根本不像是小混子,更像是個職業打手。


  難道真如胡老板所說,這個方年身份不簡單?


  就在他這麽一晃神的功夫,方年已經從地上躍起,提起鋼管砸在他的手腕上,鏈子鎖掉在地上,嘩啦啦響成一片。與此同時,方年伸出左手,扼住那司機的脖子,用盡全身力氣,把司機推到車邊。


  頂著車門扼住那司機的咽喉,方年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司機已不住地翻白眼,眼看就要昏厥過去。


  就在這時,隻聽黑桃和土狗同時喊了一聲“小心!”,尤其是黑桃,尖叫聲幾乎要把人耳膜刺穿。


  方年微微側頭,餘光瞥見一個身影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原來,那個黑衣中年人已經醒來,提著棒球棍走到了方年的身後。


  但此時,方年全身的力氣都在手上,一時無法收住,眼看那一棍就要砸在他的後腦勺上,這時,一旁的黑桃也不知黑桃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生生掙脫了束縛,向前邁了一大步,隔在方年和那中年人之間。


  可是,棒球棍已經砸了下來,正好砸在黑桃額頭上。


  黑桃瞳孔往上一翻,全身猛地僵住,旋即,便軟癱在了地上。


  這片刻的功夫,方年已經鬆開了手,回身要打那中年人,然而中年人這一擊也用盡了力氣,往後趔趄了兩步,坐在地上。


  “方年兄弟,我陳江沒服過後輩,你是第一個。”中年人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垮著雙肩,氣喘籲籲地說道。


  方年這時也已經沒了力氣,他扶著車頂勉強站穩身形,看了那中年人一眼,忽然奇道:“我見過你。”


  “見過,”陳江點點頭:“上個月,你去黑尼專賣店提機器,我就在胡老板身邊。”


  “原來是你?”方年大為驚訝:“唐小寶砸我們場子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們指使的?”


  陳江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輕輕點了點頭。


  方年不可思議地苦笑道:“買了幾台機器,怎麽著就惹上你們了?”


  “你沒惹我們,你惹了侯先生。”


  “侯先生是誰?”方年越來越迷糊。


  “你真不認識侯先生?”陳江似乎比方年還要迷糊。


  方年搖搖頭。陳江又問道:“浦東和維港的貨呢?”


  方年不耐煩道:“你他嗎到底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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