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條件
聽到金胖子最後一句話，莫長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說實在的，他雖然對金胖子的做法很是介懷，但是，從理智的角度來說，他是能夠理解金胖子的。
其實以金胖子的身份來說，他不應該跟任何第三方勢力有太深的牽扯，隻是機緣巧合之下，他跟莫家打得交道越來越多，雙方的關係也是日漸加深，尤其是後來在拯救金念雪的那件事情上，他實在是欠了莫長生太大的人情。
而且長期相處下來，他欠莫長生的人情也是越來越多，雖然他也利用職權之便幫了莫長生不少的忙，但是跟他欠的人情相比，那點兒小忙就微不足道了，因此，金胖子也是不自覺的就跟莫長生乃至莫家加深了交情，處理事情的時候，也無法再像對待別人那樣，一切以組織為先，很多時候，他都夾雜了‘私貨’。
可必須得說明的是，金胖子夾雜私貨的前提是不會對組織產生任何不利影響，這一條紅線，金胖子從來都沒有逾越過。
然而這一次朱老遇刺事件實在太過重大，其中的關礙更是複雜無比，金胖子實在是無法說服自己在知道歐陽富貴有可能有辦法挽救朱老的情況下選擇隱瞞。
事實上，莫長生之前想到的那些，金胖子大部分都考慮到了，所以他才沒有第一時間將歐陽富貴牽扯進去，直到他知道朱老跟莫家的淵源之後，才硬著頭皮找上門來。
可是莫長生理解歸理解，想要完全不在意，那就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客廳裏很是沉悶，氣氛也有些壓抑，金胖子說完之後就一直在關注著莫長生的表情，然而讓他失望的是，莫長生的表情從頭至尾都沒有變過。
努力按下心中的愧疚和失落之後，金胖子誠懇的道：“莫先生，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話很恬不知恥，但是有些話，胖子真的不吐不快！”
“朱老對咱們華夏有大貢獻！”
“新華夏建立前後的幾次戰爭，朱老全都參加了，不僅他自己負傷無數，他的孩子也是同樣如此，甚至，他的第一任妻子、第二任妻子還有他的長子、三女，都在那些年的戰爭中犧牲了。”
“創建特勤一局之後，朱老更是遭遇了無數次刺殺，有好幾次都差點兒丟掉性命，因為朱老對武道世界那些作奸犯科之人從來都是零容忍，態度極為強硬，所以，在那個最混亂的年代，那些被他鎮壓過的武道勢力都是對他恨之入骨！”
“可是朱老從來都沒有退縮過，要知道，他雖然也學了一點兒功法，但是直到天地靈氣複蘇之前，他也隻有後天三級的修為而已，在那些被鎮壓的惡勢力麵前，他這點兒實力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正因為朱老的剛烈，當年混亂無比的武道世界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穩定下來，這不是我的一家之言，而是所有知情之人公認的！”
說到這裏，金胖子稍稍喘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才繼續道：“我想莫先生您對世俗界的事情應該不是太關心，若是您有關注的話，應該知道前些年，華夏官府的很多風氣都極為不好，害群之馬也是層出不窮，甚至有很多人已經是搞得天怒人怨了。”
“後來朱老出手了。”
金胖子神情激動的道：“不管對方是什麽人，不管對方是什麽職位，不管對方是什麽出身，隻要被朱老查實，那就是毫不留情！”
“朱老還是那個零容忍的朱老，還是那個一心為公，鐵麵無私的‘強項令’，短短幾年時間，無數駭人聽聞的大老虎落馬，無數利益集團被連根拔起，整個官府的風氣都為之一正，而代價，是朱老的孩子們將會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不得存進。”
“事實上，朱老在創建特勤一局之後就已經很少插手世俗界的事物，數十年前局勢徹底穩定之後，他更是徹底放棄了世俗界的一切權利，專心穩定武道世界。”
“之所以重新出山，不惜一切代價的重整風氣，是因為他那顆純粹的愛國之心，不夾雜絲毫個人功利，整頓結束之後，朱老就立刻再次放棄了一切權利，也沒有為他的家族謀求任何東西，甚至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沒有對外公布的，連名留青史都不可能。”
“對於這樣的朱老，莫先生，胖子我真的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奸人所害！”
“所以我求求您，若是您有辦法的話，救救他吧！”
莫長生沉默了。
金胖子說的沒錯，他的確對世俗界的事情毫不關心，但是僅憑金胖子剛才說的來看，那位朱老的確是位值得尊敬的人，連莫長生都不得不從內心裏對這位素未謀麵的朱老多了很大的好感。
“能不能救得我看過他之後再說，現在說什麽都是虛的。”莫長生麵色稍稍放緩了一些，心裏對金胖子的不快也是消散了大半，平心而論，就算是他處在金胖子的位置，恐怕也會選擇求助歐陽富貴，隻是道理再講得通，情感上也是很難一下子接受罷了。
金胖子這等八麵來風的人物，如何能聽不出莫長生的言外之意？聽到他的問話之後，金胖子差點兒沒激動得跳起來。
在他的心中，莫長生真的是無所不能之人，即便朱老的情況將整個天師教都難住了，他也認為莫長生起碼有七成的希望救回朱老。
不過，沒等金胖子高興多久，莫長生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我可以跟你去京城，但是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無視金胖子僵硬的表情，莫長生依舊不急不緩的道：
“無論我能不能救那位朱老，你們都不能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禁錮我的自由，我父母還有歐陽富貴也是一樣，你們不許再對他們進行軟禁！”
“若是能救，我肯定會救，留在那邊一段時間也無所謂，但若是不能救，那我就要帶著我的家人回來！當然，整件事情我們會守口如瓶，說白了，我不想介入你們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若是能答應，我就去，若是不能答應，那就算了。”
“還有，告訴你的上麵，別想騙我，否則我真要是鬧起來，天師教在外界的這點兒人手，未必能兜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