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危命複活(十)
“真是的,現在繼續搜查工作!”
目暮將話題變了回來,不再繼續跟服部平次玩什麽鬼漫才。
“飲料是死去的蒲田先生自己買的嗎?”
“是我買的。”死者的朋友,叫做鴻上舞衣,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女性:“我在那邊的攤位買了四人份的飲料,然後把飲料帶到大家坐的位置那邊,然後我就把東西交給了三穀先生,然後就去了洗手間。”
“之後我留下了自己的烏龍茶和冰咖啡,其他的,”死者的朋友,叫做三穀陽太男人轉過頭,看向另一位同伴:“是野田小姐拿走的。”
“是的,是我把冰咖啡交給蒲田的。”
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野田夢美接過話。
“那麽四位是什麽關係呢?”高木例行公事。
“我們都是這裏的畢業生,而且都是話劇社的,又都在米花綜合醫院工作,所以每年都來看話劇表演。”
鴻上舞衣回答道。
“他還很高興自己的學說有可能受到認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野田夢美說道。
“不過為什麽隻有你一個人買飲料呢?四杯很不好拿的吧?”毛利小五郎追加詢問。
“蒲田有想過來幫我,可突然臉色難看的回到座位上去了。”鴻上舞衣的出場非常之多,台詞也非常之多,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龍套。
“大概是因為我是賣東西的人吧?”戴著很厚重的黑色圓形眼睛,梳著黑色蘑菇頭,看起來很有些聰明感的少女插入話題之中。
“彩子小姐?”野原夢美很是驚訝:“你是這裏的學生?”
然後在目暮詢問之前,繼續說:“她是我們院長的女兒,她以前跟蒲田先生有過婚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中止了。”
“那天蒲田約我一起出去喝酒,哭訴了很久。”鴻上舞衣再次接過話題。
“那麽,”毛利小五郎下定判斷:“給他們四個人裝飲料的人就是你嘍?”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也就是有機會將毒藥放入杯子裏麵的,就隻有你們四個人沒錯吧?”
毛利小五郎斷言。
“等一下!”鴻上舞衣率先開口:“我跟蒲田兩個人都是冰咖啡,如果是我下毒的話,我一定會直接把咖啡交給他,以免自己誤飲的。”
同時還舉起杯子,搖了又搖。
“你們看,我的可全部都喝完了!”
“我也是誒,隻是把飲料交給大家,根本沒有時間下毒。”三穀說。
“我也是···”野原說。
“我懂了,”毛利小五郎點著頭:“蒲田總是喝冰咖啡對吧?那就是說事先準備好摻有毒藥的蜂蜜和奶油球,再將附贈的東西調包就可以了吧?”
“那不是一開始就死了?蒲田的都快喝光了。”野田夢美反駁道。
反駁直中紅心,讓毛利小五郎啞口無言。
還不僅如此,高木涉摸了摸蒲田的口袋,默默的補刀。
“他的口袋裏還有沒用過的奶油球和蜂蜜!”
“因為他喝的不是冰咖啡,而是可樂。”蜷川彩子說道:“我以為這樣他會過來找我,問我為什麽接觸婚約。”
“怪不得我的也是可樂,害我差點就把蜂蜜跟奶油放進去!”鴻上舞衣抱怨著。
服部平次點點頭,有些成竹在胸。
“犯人就是那個鴻上舞衣,可樂跟咖啡在暗中差不多,她明明說了去廁所在開演前才回來,卻能夠分辨咖啡跟可樂的區別?”
服部平次坐在對案件完全不感興趣的杉畑黛旁邊,說著自己的見解。
“你聞聞看這個,”用筷子夾著一個塗滿了白色醬汁的壽司遞到了服部平次的眼前:“是什麽醬汁?”
服部平次完全不嫌棄,用手抓過壽司,然後一口吞了下去,劈裏啪啦的咀嚼著,然後下定了判斷。
“有點甜還有點辣,這個好像是黃芥末啊?我還以為是蛋黃醬呢。”
杉畑黛不自覺的嘴角抽動著。
我讓你聞聞結果你就這麽吃了?!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雖然行動上有些不一樣,不過姑且都認出了是黃芥末。
“就視覺上很像,味覺、嗅覺上差距還是相當大的對吧。可樂、咖啡,聞起來一定不一樣,別說在黑暗中,閉著眼睛也能分辨吧。”
服部平次點點頭,表示理解:“不過犯人應該還是她,這個手法隻有她才做得到才對。”
服部平次有些意猶未盡,回味著不久之前吃過的壽司的美味,隻不過是很常見的蔬菜壽司,黃瓜、胡蘿卜、紫菜搭配上米飯與黃芥末,卻構成了難得的美味。
“對了,工藤那家夥去哪了?沒看見柯南呢?”
服部平次胡亂的搭著話。
“你一會兒就會看見他了。”
“哦?那家夥在哪裏?”服部平次四下張望著,在人群中找尋著工藤新一的身影,當然這沒什麽用,如果找得到早就找到了。
“你幫我拿一下。”
將手上的壽司遞給了服部平次,站起身在人群中尋找著工藤新一所假扮的黑色緊身衣變態的身影,拿手點指。
“就是···”
一邊指著,一邊看向服部平次。
然而,回過頭的時候,哪還有服部平次的身影。
“奇怪的家夥。”
杉畑黛碎碎念的抱怨著。
······
另一邊的現場中,毛利小五郎將話題帶著跑向了異常奇怪的地方。
“警部你看,死者是不是自殺的啊?”
“還真有這種可能性。”
目暮十三整個人都懵了,看了看吃著壽司異常開心,跟著黑衣話劇演員亂轉的服部平次,又看了看坐在觀眾席上跟同伴聊的非常開心的杉畑黛。
這兩個人幹嘛呢?
難不成在等這隻小五郎沉睡?
目暮十三翻了個白眼。
“並不是自殺,”
忽然間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目暮十三左右張望,很快鎖定了目標。
發出聲音的,是穿著黑色緊身裝,戴著頭盔,打扮的好像是話劇演員一樣,大概是帝丹中學的學生吧。
難道說這個人是···
目暮暢想著。
“這是謀殺,蒲田先生是被毒死,而且對象是知道他所擁有的小小嗜好的人,甚至於證據現在還留存在凶手的身上,”
青年慢慢的摘下頭盔,露出自己的真實麵貌,以及後腦勺上長著的一根呆毛。
“你說對不對,鴻上舞衣小姐?”
工藤新一!
場麵一時間異常的噪雜著,龍套群眾都因為工藤新一這種知名人物的登場而議論紛紛,場麵異常喧嘩。
“我說,”在遠離人群的觀眾席上,灰原哀詢問著情況:“這更說好的不一樣吧?不是說悄悄的見麵嗎?明晃晃的跳出來,沒問題嗎?這裏的情況肯定會讓組織的成員知道的。”
“一旦他們知道的話,就會朝著工藤新一的那個方向調查,然後在調查工藤新一的途中,就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行動,這樣才利於我們行動。”
“也就是說,你打算把大偵探推出去當成靶子供對方瞄準,而你隻要待在最適合瞄準大偵探的位置上,就可以很輕鬆的抓到犯人,不過組織也有可能不去行動。”
宮野誌保提出的問題沒能得到答案。
杉畑黛隻是報以微笑,以此回應。
“工藤!”“工藤!”“工藤!”“工藤!”
場麵越演越大,充分的顯示著作為名偵探的工藤新一的人氣之高。
“噓!”工藤新一刷著帥:“要慶祝也要等到這沾染鮮血的舞台結束之後!”
一言一行充分的表露出工藤新一本人旺盛的表演欲望。
“新一···”
毛利蘭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工藤新一。
柯南沒出現在這裏,那果然就是新一了?
從心底裏有一大堆的問題想要問出來,但最終的話語隻能匯集成一句而已。
“你真的是新一?”
“笨蛋,”
以同樣的高度直視著朝思暮想的人,工藤新一有種熱淚盈眶的錯覺,即使是那樣激動的心情,也不得不壓抑著,因為屬於他的舞台還沒有結束。
‘難得變回去,就鬧個痛快吧。’
得到了這樣叮囑,那自然是沒有什麽妥協的理由啦。
“蘭,我今晚約了米花中央大樓的瞭望餐廳,我想在那個地方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你!”
心髒劇烈的跳動著,散發著活力、喜悅,比麵對任何險境、怪盜、犯人還是惡黨的時候,都要劇烈的跳動著,仿佛是在從內心深處的罪惡感中解脫出來一樣愉快。
高中生的青梅竹馬互相對視著,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看著這樣的情景,杉畑黛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然後意識到自己是單身狗,媽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