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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假手諭重見天日

  韓廷玉臉色一變,眼底閃過一抹遮掩不住的驚訝之色,定定看著疏離,凝眉思忖,“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疏離笑了笑,“你忘了,當年你與師父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還沒有出山,那天夜裏路過師父門外的時候,無意中聽到的。”


  韓廷玉濃眉一挑,似乎想起了什麽。


  是了,那晚他與上官隱正談著假手諭的事時,突然聽到門外有些動靜,兩人便一起追到門外,正好看到一道嬌小的身影一晃而過,隱入了黑暗中,他本欲追上去,卻被上官隱攔下,笑道不用追,是自己人。


  這麽想來,當時那個身影就是眼前的隱臣?


  “假手諭確實在我這裏,卻不知你要來做什麽?”


  “除一個人。”


  韓廷玉疑惑了一下,“秦光?”


  疏離笑道:“看來你早就知道。”


  韓廷玉低頭淡淡一笑,“上官門主讓我留著這假手諭,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對付秦光。當時送給穆恒的真手諭被秦光截了下去,繼而偽造了一份假手諭,原本這也沒什麽,隻要他抵死不認,便不會有人知曉,卻偏偏他當時一時糊塗,聰明反被聰明誤,用錯了錦帛。”


  說話間,他走到靠牆擺放的木架前,打開一隻並不起眼的錦盒,把手伸進盒子裏,卻並未取出任何東西,而是輕輕扭動裏麵的小石盤。


  隻聽一陣輕微的響聲之後,一旁書畫後麵那堵完好無恙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道暗格,暗格裏擺放著一隻木盒,取出木盒打開一看,裏麵便安安靜靜地躺著一道手諭。


  疏離瞪了瞪眼,似笑非笑地看著韓廷玉,“韓大人就這麽在我麵前把東西取出來,你這個秘密的暗格可就不是秘密了。”


  韓廷玉笑道:“當初掏出這個暗格就是為了放這道假手諭,如今門主來取,今後這裏便也用不上了。”


  說著,他將那木盒又重新合起,遞到疏離麵前,“我唯一想知道的,是門主打算如何利用這假手諭除了秦光,朝中上下,又有誰膽敢提出此事?”


  疏離垂首看了看盒子,勾了勾唇角,抬手將那盒子又推到了韓廷玉麵前,“你覺得如今你們朝中有誰敢向祁曄提出此事,即便此事不成,最後也不會被祁曄重責?”


  韓廷玉不明白疏離何意,皺了皺眉,“能從祁曄手中免於重責,必然是其心腹,而他身邊的人裏,向來對秦光頗有微詞之人……”驀地,他眼睛一亮,“白欽?”


  見疏離點頭,他不由更加驚訝,“怎麽會呢?雖然白欽向來看不慣秦光一行人,可是此人性情冷淡,從不愛多管閑事,加上他們都是祁曄的人,總不至於窩裏反吧?”


  疏離連連搖頭,換出一臉正色,“我與白欽接觸過,他雖然是個冷性子,可他終究也是自幼學醫的醫者,最重要的是,他的骨子裏一直都保留著醫者該有的那份仁心,讓他對於那些殘忍的屠戮無法坐視不理。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找你,正是受了白欽所托。”


  聽到這裏,饒是韓廷玉素來沉著冷靜,也忍不住驚得直瞪眼,“白欽托你……你們認識?”


  “算是認識吧。”頓了頓又道:“不過準確地說來,白欽此番托付之人也並非是我,而是我與聽七樓的倬公子,隻不過我如今與倬公子同在一處,既然我能解決,此事便由我來負責。”


  韓廷玉神色有些茫然,怔怔地看著疏離,似乎一時間沒聽明白疏離的話,“白欽……聽七樓倬公子……你們……”


  疏離聳聳肩,訕訕一笑,“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簡單來說,將近兩個月前,我無意中救了步清倬,而後在九因時又受他多番相救,後來我便暫住在聽七樓。


  也就是在九因那段時間,我與白欽曾有接觸。此番我與步清倬本是秘密入京,卻還是不慎被白欽發現,不過好在白欽並沒有將此事泄露出去的意思,而是托我和步清倬替他找回那一道能將秦光定罪的假手諭。


  既然現在這假手諭就在你手中,那不如就由你來交給他,倒也是個拉近你們之間關係的機會。“


  她一口氣說完之後,便定定看著韓廷玉,本以為他會更加茫然疑惑,卻沒想到他似是豁然明白一般,了然地點了點頭,鬆了口氣。


  “如此說來,你現在的身份是聽七樓的人。”


  疏離想了想,點點頭道:“算是吧。”


  “這麽說,前幾日紅綃坊來的那對夫婦就是你們?”


  疏離一愣,眨眨眼看著韓廷玉,“你怎麽……”


  這一次輪到韓廷玉笑得深沉,將放著假手諭的木盒又重新放好,“我在京中十數年,就算不能對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至少有些該知道的也都知道。我早就懷疑紅綃坊是聽七樓的分舵,隻是一直沒有證據,方才你說你與步清倬一道秘密入京,我便想到了前幾日紅綃坊來的那對年輕夫婦,這麽一來,一切就都對得上了。”


  疏離搖頭,抬手指了指自己,又將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是說,你怎麽知道我……”


  韓廷玉笑道:“其實早在兩個月前,上官門主就曾修書於我,告知我你的情況,你方才若以女裝現身,我倒不會奇怪,卻偏偏你扮作男子,而且這英氣逼人,並不遜於男子,反倒讓我有些迷糊了。”


  頓了頓,見疏離緊緊擰眉,便又道:“雖然在此之前我沒有見過你,卻早已對你的名字如雷貫耳,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叫……疏離?”


  疏離撇撇嘴,嘀咕道:“師父果然靠不住。”


  韓廷玉聞言不由哈哈大笑,過了會兒,又收起笑意,換出一臉正色,“好了,既然現在身份都已經弄明白了,那還請門主給講一講,接下來要怎麽做。”


  疏離也換出正色,點點頭,與韓廷玉一道在桌旁坐下,點了點木盒道:“你盡快抽個時間,將東西交給白欽,理由很簡單,秦光這樣的人,人人得而誅之。


  另外,既然白欽是托聽七樓找的人,你便以聽七樓托付你的名義,將東西送去。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能多接近接近這個人,白欽雖然是祁曄的人,不過他良心未泯,今後說不定我們能用得上他在祁曄那邊的關係。“


  韓廷玉沉思半晌,頷首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平日裏雖然與祁曄的人走得不是很近,不過與白欽倒還算有些交情,該怎麽把東西交給他、怎麽跟他說,我有分寸。”


  “那就好。”聽韓廷玉一本正經地說話,她的心裏便放心了許多,“對了,前吏部侍郎林玄雙你可認識?”


  韓廷玉臉色一沉,“就算不是生死之交,也算得上是至交好友,隻不過他已經失蹤兩年多了……”


  驀地,他話音一滯,像是明白了什麽,皺眉看著疏離,“你的意思是……”


  疏離抿了抿唇,“我隻知道林玄雙的失蹤很可能也與秦光有關,隻不過詳細情況白欽信中並沒有說明,你此番將假手諭送去,興許可以套問一番。”


  韓廷玉緊緊握了握拳,麵色清寒,“如此一來,那我此番去找白欽,理由就更加充分了,林兄與秦光有過節的事很多人都知道,當年林兄失蹤之後,我就曾懷疑過與秦光有關,隻不過一直苦於沒有證據,如今看來,這是要新仇舊賬一並算個清楚了。”


  疏離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而後轉身走到窗前,輕輕推開一扇窗子,她來時停下來的雪此時又簌簌落下了,借著廊簷下燈籠的光看去,一片片雪花晶瑩剔透,似乎在泛著光。


  這一場雪徐緩綿長,比之她之前的四年在黔州見過的任意一場雪都大,時間也都長,再低頭看看地上的積雪,疏離心頭霍地一悸,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韓大人。”她輕輕喊了一聲,嗓音有些冷冽。


  韓廷玉緩緩走過來,“門主有何吩咐?”


  “你想除掉祁曄嗎?”


  韓廷玉怔了一下,愕然地看了看疏離,很快便又冷靜下來,定了定神,沉沉點了點頭,“想。”


  “那就好。”疏離回身看他,嘴角笑意清冷幽涼。


  回到紅綃坊,夜已深,前廳依稀還能聽得到歡聲笑語,後院倒是安安靜靜,本以為步清倬已經睡下了,卻沒想到大步進了院門,一抬頭就看到一道俊挺的身影正站在門前的廊簷下,仰頭看著空中飄落的雪花,若有所思。


  疏離愣了一下,定定看了兩眼,見他隻穿了長袍,下意識地擰了擰眉。


  步清倬見她回來,正要笑著迎上去說什麽,卻見疏離沉著臉色從他身邊快步走過,徑直走進屋內取來一件厚重的披風給他披上。


  “你身體什麽狀況,自己心裏沒數嗎?若你此番受了凍,引發舊疾,隻怕你那位夜樓主、塵綰姑娘什麽的又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怪我是個禍害,沒有照顧好你。”


  步清倬被她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罵得有些莫名其妙,轉瞬便又回過神來,盯著疏離的眼睛看了看,突然朗聲哈哈大笑,拉了拉身上的披風,見疏離轉身就要回屋,伸手一把將人拉了回來,圈在胸前。


  “像我這種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坐著的人,如今卻在這冰天雪地裏站著等你回來,你說你不是禍害,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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