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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千金難求的白家藥方

  這便是,那人所說的尚未來得及腐爛透的屍體,依照現在的情況來推斷,這個人死了也不過十來天時間。


  白欽本以為他是虛言誇張,可此時親眼看見這具屍體,一向平靜的心底終是忍不住泛起一陣波瀾。


  若真如那人所言,這片林子裏就絕對不可能隻有這麽一具屍體。


  站在原地定了定神,他又往裏走了走,前方有一布料,快步上前一看,才發現那是衣物,隻是那穿著衣服的人早已經腐爛不堪。


  以此為點再向四周看去,隱隱可見有不少這樣的屍體,很有可能是被前些天的那場大雨衝出來的。


  大致推斷,這些人大多是死了七八天到半個月左右,有些人的身上除了那些腐爛的臭味,衣物上還隱隱帶著一絲藥味,想來是長期與各類草藥接觸的人——大夫。


  他早就已經聽說了盛家遍尋名醫、大夫隻進不出一事,盡管之前他已經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卻還是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都已經命喪盛家。


  深吸一口氣,他緩步走在林子裏,時不時地就會踩到一兩根白骨,這些白骨來自不同的部位、不同的人。


  不大的林子,一圈走下來,竟是處處見屍骨。


  他不敢想象,這下麵究竟埋了多少人,又都是些什麽人,他隻知道,一向沉穩冷靜的自己,此時渾身竟也忍不住輕輕顫抖。


  他不奢望所有人都如他一般,視生命為無價,可也沒想到,竟會有人如此視生命如草芥、如螻蟻!


  然而比這更可怕的是,這麽大的事,這麽多條人命,竟然沒有一點消息傳到帝都,也許那些送請願書的人根本沒能有機會進城,就已經死在了路上。


  此時此刻,他絕對相信盛家的人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而背後能讓他們這般有恃無恐的便是秦家,至於秦家背後……


  “呱——”一聲淒厲的鳥鳴將他的思緒打斷,他長吐一口氣,緊緊閉上眼睛沉吟半晌,突然提氣掠去。


  夜色已深,空中不知何時又飄起了毛毛細雨,雨勢倒不是很大,隻是隨之而來的寒氣卻越來越重。


  疏離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睡著了,再睜開眼睛,四下裏已經一片漆黑。


  屋裏沒有點燈,黑漆漆地,她爬起來坐了會兒,視線終於稍微恢複了些。


  門外廊簷下、門楹上的燈籠都已經亮了起來,有些光亮透過門窗打進來,她摸索著下了地,找到燭台點亮了火燭,屋裏終於亮了起來。


  喉嚨裏有些幹澀,走到桌旁坐下,拿起水壺晃了晃,卻發現茶水已經喝完,不僅有些心煩意亂,就在這時,門外有人輕輕敲了敲門。


  一聽這敲門的節奏,疏離不問都知道是誰,懶懶地問道:“什麽事?”


  “疏離……”司陵的語氣中有遮掩不住的驚喜,“你醒啦?”


  “嗯。”


  “那你開個門,我給你送點吃的來。”


  疏離沒有立刻起身,閉上眼睛醒了醒神,這才晃悠悠地去開了門,一抬眼就看到司陵那張諂媚的臉。


  他晃了晃手中的食盒,硬是擠進門來,問道:“餓了吧?公子特意吩咐廚房給你做了些小菜,你快過來趁熱吃……”


  他邊說邊把飯菜擺出來,突然感覺到有點冷,便四下裏看了一圈,徑直走過去將半掩的門窗都關嚴實,又四下看了看,皺眉道:“你這屋沒有暖爐嗎?”


  疏離搖搖頭,“我不需要……”


  “那怎麽能行?玉辭山的冬天很冷的,你看你這屋子裏冷冰冰的,姑娘家本就怕寒,萬一受了寒可就不好了。”他邊說邊連連搖頭,“不行,我得讓他們給你這屋添個暖爐。”


  “司陵。”疏離喊住他,淡淡笑了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暫時真的不需要這些,不如等等吧,等冬天到了,再置辦這些也不遲。”


  司陵咧嘴笑了笑,“你方才說,等冬天到了,那是不是說,在冬天之前,你是不會離開了?”


  疏離臉上的笑意收住,沒有回答,走到桌旁坐下,端起熱粥喝了兩口,心裏終於舒坦了些。


  司陵跟著她一起坐下,低垂著頭,幾度欲言又止,可是疏離不說話,他也不敢開口。


  直到疏離吃了兩個饅頭,喝了一碗粥,感覺有些飽了,停了下來,他才出聲道:“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去給你拿……”


  疏離搖搖頭,“司陵,其實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們聽七樓的下人,是不是?”


  司陵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疏離又問道:“甚至,其實你們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對嗎?否則,你們也不會這麽對我,表麵上說要幫我,讓我在這聽七樓安心住下,背地裏卻又想方設法地利用我得到些什麽。不如這樣,你直接告訴我,你們究竟在我身上打了什麽主意,我身上究竟又有什麽寶物,值得你們這麽費盡心思?”


  聽她這麽說,司陵連連用力搖頭擺手,苦著一張臉,直到她停下,才有些委屈道:“疏離,你真的是誤會了,你……你錯了,沒有人想要利用你,更沒有人打你的主意,公子是真的很討厭盛家的人,有好多次他都打算出手處置盛家,卻被樓主攔下了。樓主說我們聽七樓原本就已經是危機四伏,若再因為盛家的事得罪朝廷,惹禍上身,今後就更麻煩了,所以……所以公子知道是你殺了盛家的人,他是真心想要幫你……”


  “可惜,我怕我受不起他的這份真心。”疏離笑得有些蒼涼,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和嘴,起身去打開門,“你去告訴他,我疏離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從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他幫過我,這份恩情我記著,我自會回報於他。”


  司陵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磨磨唧唧走到門口,偷偷瞥了疏離一眼,低頭嘟囔道:“你怎麽不自己去跟他說?”


  “嗯?”疏離挑了挑眉看著他,點點頭道:“也是,你是倬公子的人,又不是我的人,我怎麽能讓你替我傳話呢?也罷,等我什麽時候心情好點了,我再親自去當麵跟他說。”


  司陵被堵得直撇嘴,“我不是那個意思,疏離,我真的不是……”


  疏離根本不讓他把話說完,將他推到門外,一回身瞥見一旁的點心盒子,想起這是白天月凝送來的,當即蹙了蹙眉,抓起盒子塞進司陵懷裏,“拿去丟掉。”


  “這什麽?”


  “點心。”


  “點心?”司陵邊說邊打開盒子,拿起一塊嚐了嚐,兩眼一亮,笑道:“這個我知道,這是月凝做的,公子不愛吃點心,所以每次她給公子做的點心都是我吃的,你別說,她這手藝還真是不錯……”


  他邊吃邊說著,突然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看了看疏離,隻見她正靠門站著,沉著臉色盯著他不停往嘴裏塞的點心。


  隻有一瞬間的愣神,下一刻他甩手將手裏的半塊點心扔了出去,抹了抹嘴,“呸呸”吐了吐,嘀咕道:“不好吃,一點都不好吃……”


  邊說邊走到院門外,將盒子帶點心都丟了出去。


  身後的疏離一直板著一張臉,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待到他離開了視線,終於忍不住低頭輕笑,見他又折了回來,便揚手關上了門。


  司陵可謂滿身心的委屈,聞了聞手上殘留的點心香味,輕歎一聲,喃喃道:“女人,女人呐……”


  回到夙夜閣,步清倬一如他離開時那樣,仍然站在後窗那裏,似乎一步都沒有移動過。


  “他這樣站了多久?”身後冷不丁地響起一道醇朗的男子嗓音。


  司陵一驚,回身就看到夜辭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後,竟是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


  “一……一個時辰。”司陵有些無奈地撓撓頭,“樓主,你說疏離和公子到底都是在氣什麽呢?事情不都已經解決了嗎?”


  夜辭眼底升起一抹幽深笑意,盯著步清倬看了會兒,輕聲道:“從表麵上來看,疏離應該是有所誤會,以為白欽是清倬招來針對她的,至於清倬,興許他是在惱疏離不信任他。”


  “那,不從表麵上來看呢?”


  “那就隻能問他們自己了,他們心裏在想什麽,就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


  司陵眨了眨眼,心道這話說了等於白說,隻是再借他十個膽兒,他也不敢把這話說出來,隻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接下來怎麽辦?總不能讓他們一直這麽僵著。”


  “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我們也插不上手。”


  司陵聞言不由連連皺眉,越來越有些看不懂這位樓主和公子了,以往公子遇事,樓主從來不會是這種放任的態度,而是尋求速戰速決,可是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不懂,看不懂,想不通。


  九月初五一早,總兵府便貼出了告示,告知百姓盛家一案的凶手已經抓住,並且在關押期間,由於犯人試圖逃脫、攻擊朝廷命官,被當場格殺。


  告示貼出來的時候,全城大部分的百姓早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告示隻不過是起到了一個肯定的作用。


  與這個消息被一道送到聽七樓來的是一盒裝在錦盒裏的膏藥,來送東西的人正是昨日隨白欽一起來的侍衛。


  “我家大人對於昨日險些誤將姑娘當做殺人凶手一事,心中多有愧疚,特意讓屬下送來這盒膏藥,此藥非但對愈合傷口有奇效,還能祛除傷疤,不管新傷還是舊傷,時間久一點,都能淡去的。”


  疏離接過錦盒在手,笑得淡然,“我昨日不過隨口一說,白大人這般客氣,倒教我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這是我家大人對姑娘的致歉禮,還望姑娘不嫌才好。”


  “如此,那我就收下了,代我向白大人道一聲謝。”


  那侍衛頷首笑了笑,向疏離行了禮,朝著夙夜閣走去。


  疏離估摸著他應該是照例去給步清倬回話了,便沒有跟過去,兀自回了屋,取出膏藥聞了聞,香氣清幽淡雅,幾乎聞不到刺鼻的藥味兒,在手背上試了試,清清涼涼,也沒有任何灼痛與不適感。


  “真不愧是名滿丘梁的白家小神醫。”疏離嘖嘖稱讚了兩聲,一低頭,發現盒子裏還有一張紙條,取出打開掃了一眼,饒是她不通醫術,也能大致猜出這是什麽。


  “藥方?”她一手拿著藥方,一手拿著膏藥,“難道這是膏藥的方子?”


  他竟然就這麽將藥方交給了她!

  白家的方子可謂一方千金難求,白欽竟然就這麽白白送給了她這麽一個籍籍無名的聽七樓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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