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暗流涌動
「啊，啊？」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等到向力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處在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空間之中了。
腳底下踩著的，居然是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好像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直接陷入到海底之下.……
邊努力維持著內心的最後一絲冷靜，向力看向眼前男子，他想要開口說話，但似乎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一般，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明明剛剛，自己才從賀家的醫療閣里走出來啊。
到底是幻術？還是傳送法術？抑或是自己從來沒有了解的領域？向力並不明白，他看著眼前，穿著黑色長袍，帶著一頂有些滑稽的黑帽的男子，兩米高的龐大身軀，此時竟然有些顫抖。
「你，你是什麼人？」
黑袍男子沒有回答，而是抬手一揮，一道投影法術，已經在向力的面前展開，向力愣了一下，朝著投影看去，投影之中，王徒和賀天心已經飛到了距離天牢有一段距離的空中，賀天心背上，背著一個上半身赤裸著，到處都是傷口的青年，正是賀岩。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現在王徒已經把賀岩救出來了，你唯一能夠威脅他的東西，也沒了。」
「賀岩現在也算是王徒小隊的重要成員，再加上他們已經幾乎和師徒無異的關係，以王徒的性子，你覺得他會這樣放過你？」
青年冷笑，右手點出一道靈氣，空中那投影的畫面也頓時一變，那是幾個時辰之前，向力被王徒踩在賀家大院地上的畫面。
「住手，給我住手！」好不容易忘記的事情又被再次提起，向力抽出腰間佩戴著的長刀，一擊刀光揮出，想要將那投影法術給從中間切開，但在那之前，黑袍男子就已經一步跨到向力面前，伸出手臂死死抓住向力抽出長刀的右手，冷笑道。
「承認吧，光靠你一個人，還有你那幾個極境都沒有打開的親信，你是鬥不過王徒的。」
「但他要弄死你，就和你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你放屁！現在我手裡握著至少幾千神族修士的控制權，只要我想，那王徒就是任我宰割的羔羊罷了！」向力仍舊不肯承認，還是頑強反駁。
「連黑神族一萬大軍都不能耐他如何，你真覺得你這幾千神族，能夠對付得了他？」
男子聲音越發冰冷，但向力已經再也沒有任何心思去聽男子的話了。
因為，他看到，那黑袍男子握著自己的手臂的手掌，竟然是墨綠的顏色！
「你，你是黑神族！」
他抬手揮出一道靈氣衝擊，將眼前男子帶著的黑色帽子掀飛，露出被帽子遮住的男子模樣。
黑紅色的瞳孔，淡綠色的肌膚，以及……額頭上，象徵著黑神族身份的黑色長角！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男子，是和神族敵對的黑神族！
「啊啊啊啊！」向力眼神顫抖，口中驚慌喊道，沒有一絲猶豫，他抽出腰間配刀，一刀斬向面前的黑神族男子脖頸。
「鐺！」清脆的金屬聲響起，一道機械護盾攔在男子的脖頸旁邊，佩刀應聲而斷，向力慘叫一聲，剛接好的右手被反作用力震得生疼。
他摔在身後的湖泊上，翻滾了兩圈之後狼狽爬起，看向眼前黑神族男子的眼神，也從訝異，變成了恐懼。
自己對黑神族動手，要被殺了！
但，他想象的事情卻並沒有發生。
「別緊張，我不會殺你。」黑神族男子冷笑著，彈指射出一道銀白色的靈氣，身子被那些靈氣包裹著，向力意外發現，自己身上，那些被王徒造成的傷口，竟然都在以飛快的速度癒合。
「這.……」
向力有些懵逼，他向家幾百號人都是被黑神族殺光的，黑神族殘暴的性格他最為了解，就在剛剛自己的突襲失敗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被殺的準備了。
但眼前的黑神族，不僅沒有傷害自己，反倒是給自己療傷，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黑神族，我是神族，我們不共戴天！」
「別這麼頑固啊，我說過了，我和王徒是敵人，你也和王徒是敵人，所以，我們其實沒有必要這樣敵對的，對嗎？」
「而且，只要我們聯手，就能同時解決對你我來說都是麻煩的王徒，你不覺得很划算么？」
「你們是黑神族，不論怎麼樣，我絕對不會同你們合作！」難得的是，向力雖然品行不正，但仍舊維持著身為神族的最後一絲尊嚴，此時也是咬牙，再次拒絕道。
「你會的，因為你不做，接下來，你就會被王徒給弄到最慘淡的境地，好不容易坐上的位置，也會不復存在。」
「.……」向力愣了一下，沒有說話，他知道眼前這個黑衣男子說的，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若是想通的話，就到這個地方來找我，隨時恭候。」黑袍男子甩手，射出一張刻著一個地名的符籙，隨後便消失在海面之上。
向力面前的空間也變成原來的樣子，他愣了愣，隨後才從醫療閣的門口站起。
腳邊，一張黑色的符文落在地上，向力轉頭看了看，確認四下無人之後，迅速將那張符文拾起，攥在手心。
……
利爾打開一張黑色的傳音符籙，朝向符籙里注入一道靈氣，用神識說道。
「已經按你說的，將東西都交給那個姓向的神族了。」
「已經用千里眼看到啦，你做的很不錯呢，那個叫向力的神族明顯動搖了，接下來，只要他再被王徒羞辱個一兩次，就會屁顛屁顛地來找我們咯。」
「我有個問題。」
利爾沉默片刻，隨後用神識問道。
「你是想問不就是在神族裡插個姦細，我們為什麼要搞得這麼麻煩？」
「嗯，要我說，直接以死相逼，他就是不做也得做，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哎呀，你雖然也活了很長的時間，情商還是要修鍊一下呢，你太小看那個叫王徒的啦。他能夠走到今天這步，可不僅僅是修為高啊。」黑色符籙里，一個戲謔的聲音徐徐傳來。
「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利爾微微皺眉。
「還記得玄武宮的事件么？你還在給王徒做事的時候？」
天神沒有回答利爾的問題，反而是又問道。
「記得。」
「那次地煌聖尊讓自己的手下為誘餌，想要用玄武宮自爆，來一舉殲滅神族剩下的強者，但是最後卻失敗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失敗？」
「.……行動太過著急，而露出了馬腳么？」利爾沉思了兩秒，才給出回答。
「嗯哼，雖然也有這個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內奸在暴露身份之前，就被那個王徒給發現咯。」
利爾聽見，愣了一下，沒有說話，但兩眼卻是亮了一下，露出頓悟的神色。
遠古天神笑笑，接著說道。
「內心的恐懼是最難以掩藏的，要是用你說的方法去威脅那個神族，就算不想，他也必定會在王徒面前露出破綻，就和那個叫諸葛天的內奸一樣呢。」
「你和王徒相處時間那麼久，也應該知道王徒的心思有多麼縝密，哪怕是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他也能發現。」
「那向力也就長得比較粗獷，也不是什麼硬漢，到時候王徒用用刑，然後來針自白劑，估計也什麼都招了，那我們做這麼多，豈不是全白費了么？」
「這個王徒真的對付起來還真是挺麻煩的，要是不是我想要他的肉身的話，真想讓他也變成黑神族，做我的手下啊，嘖嘖，那樣可就方便多咯。」天神咯咯地笑著，同時補充說道。
「總之，現在只要靜觀其變就好了。要知道，我和地煌那個蠢貨可不同啊。」
「我的目標，可是比那個目光短淺的傢伙，遠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