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謠傳中的王徒
法國，某個枝繁葉茂的莊園中，三個男人圍著一張石桌坐著，桌上放著各種昂貴的名酒。
莫德打開一罐珍藏多年的昂貴葡萄酒，芬芳濃郁的酒氣環繞在四周，莫德卻鎖緊眉頭，一言不發，沒有一絲品酒時應該有的輕鬆愉悅。
「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旁邊一名留著火紅色長發，戴著眼鏡，穿著風衣的年輕女子張開嘴巴露出一副無所謂的笑容，拍拍一籌莫展的莫德的肩膀。
「我知道，本死了你肯定很難過，可是人死不能復生，畢竟對手是那個聞名遐邇的白衣劍仙啊。」
莫德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抬起頭看著那個紅髮女子，緩緩念出她的名字。
「不是這樣的，艾瑪……」
「那又是為什麼？」
旁邊一個留著三七分劉海，穿著白色西服的男子皺起眉頭看著莫德，他的名字是格拉托尼。
「你已經擺了那白衣劍仙一道，現在咒術世家的人應該對你更加敬佩尊重吧，要知道，那個白衣劍仙可不是誰都能對付，全身而退的你，馬上就會在整個法國打響名聲，高盧人民會以你為傲，甚至加以包裝，將你塑造成和東方的白衣劍仙平起平坐的形象！」
艾瑪和格拉托尼並不是莫德咒術世家的親戚。
而是閻王殿另外三大巨頭中，除掉咒術一族，另外兩大勢力的後人。
艾瑪的家族，世世代代研究著毀人心智，滅人神魄的精神類法術。
而格拉托尼的家族要更為複雜一點，他們則是專心研究機械力量的家族，它們相信，只有機械化，才是人類進化的根本，而格拉托尼家族研究出來的技術，並不是普通的機械武器。
而是用機械改造人體，將人體機械化。
細心觀察就可以看到，格拉托尼那拿著酒杯的右手泛著金屬質感的光澤，並不是普通的肉身。
望著莫德閉口不言的模樣，格拉托尼冷哼一聲，從腰間取出一瓶透明的小瓶子，裡面裝著白色的液體。
他將小小的酒瓶扭開，將那有著刺鼻氣味的液體倒入自己的玻璃杯中。
艾瑪看到格拉托尼這幅模樣，不由得皺起眉頭。
「史彼里塔斯？你能把這玩意喝下去？」
史彼里塔斯，波蘭精餾伏特加，酒精純度高達96度，比醫用酒精還要高，是這個世界上酒精純度最高的酒，普通人喝下去只怕會將喉管都燒掉。
「其他酒不過白開水，只有史彼里塔斯和鮮血，能讓我感到爽快！」格拉托尼放肆地笑道。
莫德看著同伴的模樣，猶豫了一會之後開口說道。
「我擔心那白衣劍仙會突破北海艦隊的攔截。」
聽到莫德這麼說，艾瑪和格拉托尼先是愣了一愣，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他會突破北海艦隊的防線，你是在挪威呆傻了嗎，莫德？」
格拉托尼張開嘴，大聲笑著。
「且不說北海艦隊幾十年來維護著北海的和平，光是那北海巡洋艦的規模，你知道有多大嗎？」
「那根本不是人類能夠與之對抗的東西，差距太大了，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上的概念。」
艾瑪同樣笑了起來，火紅色的髮絲在空中飄動。
「原來你是在擔心你那白衣劍仙會不遠萬里來取你性命？」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有實力突破北海艦隊的重重包圍，你知道要越過整個北海，來到歐洲大陸之前，他會面對什麼嗎？」
格拉托尼替莫德回答了艾瑪的問題。
「駐紮在英吉利海峽的英國海軍，以及包夾過來的法國軍隊。」
「除非他是仙人下凡，說不定還可以以一己之力突破整個英吉利海峽的軍事力量。可現實是，他會被英法聯軍的高科技海上武器給炸成肉塊。」
艾瑪拍拍莫德的肩膀，安慰著他說道。
「莫德，你一定是累了，需要休息了，好好回去睡一覺吧。」
莫德不語，看著盛滿葡萄酒的玻璃杯。
不管艾瑪和格拉托尼如何安慰自己，那個將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法器斬斷的身影，卻一直停在自己腦海的最深處，根本揮之不去。
半晌，莫德眯著眼睛，臉上顯露出平生從未有過的疲乏，緩緩開口。
「是啊，也許我真的該好好休息了。」
……
「巴里特將軍，目標突破了導彈群，而且速度根本沒有下降！」
大屏幕里，面對著數不清的綠色游標朝著那個紅色的游標飛去，然而，紅色的游標依舊以那種在地圖上都能看到正在移動的速度持續前進著，在它的身旁，一個又一個綠色的游標接連不斷地消失著。
「……果然，普通的導彈根本沒有作用嗎。」
望著地圖上令人心寒的景象，巴里特將軍皺起眉頭，低聲說道。
不只是他，臨時指揮室里的所有人都神色緊張地盯著地圖，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新兵，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久經沙場，歷經了無數戰役的老將。
他們之所以如此緊張，並不只是單純因為白衣劍仙恐怖的實力，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沒有進行過這種作戰的經驗。
用整個英國海軍的力量去阻攔一個人類踏海通過英吉利海峽？
在接到任務指令之前，不管是誰聽到這種話，都會當成笑話一笑而過的吧，然而，它就是這樣發生了。
不僅如此，在接到任務不久以後，法國軍隊也發來請求協助的通知，要求共同抵禦這個人類進入歐洲大陸。
這些軍人簡直覺得整個歐盟都瘋了。
然而，在那個白色身影毫髮無損地穿過導彈群的時候，這些有經驗的指揮官們才發現他們都錯了。
面對發射井中全數發射的導彈，那個白色身影揮舞著手中的火焰銀槍，如同在自家庭院跳舞一般地輕鬆自在。
與其說對方是人類，有著人類表面的怪物恐怕更適合這個白色身影吧。
然而，在他們意識到了，領導所做的一切並不是在開玩笑之後，這些指揮官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沒有任何頭緒，沒有任何方法。
不管是誰，從來都只聽說過軍隊對軍隊，熱兵器去和熱兵器交鋒的戰役。
用英法聯合海軍去對抗一個人類，誰會有指揮這種戰役的經驗？
恐怕就是那坐在最高處的，年過七十的巴里特中將也不曾有過把，從他那愁眉不展的苦臉，也可見一斑了。
巴里特一隻手摸著自己那有著白色絡腮鬍的下巴，緩緩開口。
「巡航艦隊準備，空戰部隊準備。」
「然後，讓電磁炮部隊也提前就緒吧。」
「……明白！」
艦員迅速向各個部隊傳達著巴里特的指示。
確認自己的指示傳達下去以後，巴里特扶了扶自己的衣領，站直了身體，向指揮室中由幾十名指揮官組成的隊伍張開口，宣告一般地大聲說道。
「想必各位也看到了，對方是可以無視海軍導彈群的，怪物一般的存在。」
「上頭已經說了，這白衣劍仙罪惡滔天，曾屠殺過無數無辜的人，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渣滓，他若是進入歐洲大陸境內，恐怕會引來一場無法收拾的腥風血雨。」
「英吉利海峽是他抵達歐洲大陸之前的最後一道海上防線，如果這樣的怪物突破了英吉利海峽進入大陸，後果不堪設想。」
「在他到達港口之前，我們要傾盡所有的海上軍事力量去阻止他抵達歐洲大陸。」
「為了歐洲的人民，我們就是拼上性命，也要攔住這個畜生！」
說完，不論是巴里特，還是在場的諸多海軍人事，眼中都騰起了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