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玩厭了
「看著火焰的純度,好像不是神通?」蘇保宗抬頭看去,仔細揣摩了一番,才下定結論道。
「當然不是神通,無論是火焰銀槍還是紅晶長劍,只怕一出鞘就能將陶伯仲斬殺。」羅踏天沉穩道,如今戰局已定,毫無需要擔心的地方。
陶玲兒還沉浸在那真龍被熔漿幾乎融化的階段里,聽見後面的話,這才回過神來,震驚地往後看去,驚道:「難道那傢伙還沒有使出全力嗎?」
「哈哈哈當然了,天師從頭到尾施展的不過是一些武道,實際他手裡捏著不知多少術法沒有使用,更不要說那三門駭人神通了,若是一開始就使用神通,這陶伯仲身上的法器就算再多個十倍,都不是天師的對手。」
羅踏天的話一說出來,便將陶玲兒震驚的神色僵住,她顫顫了兩下,嘴裡嘀咕道:「神通?」
而天空上,陶伯仲手中的靈戒現在幾乎報廢,因為真龍就是這靈戒的核心陣法,如今真龍被王徒赤紅吊墜中的火焰覆蓋,完全失去了控制,他這靈戒自然也就沒了。
並且同時報廢的還有天纏紗,在赤紅吊墜剛使用的時候,就已經被那火焰屏障給活活燒爛。
「這就是你煉製的法器?」陶伯仲畢竟是百年老怪,這被反殺的事情還是能夠接受的。
「這分明是防禦法器,要是論比賽,你從一開始就輸了!」陶伯仲也是厚著臉皮喊出來,就算是防禦法器,如今他所有攻擊法器盡毀,只剩下一身的防禦法器,肯定不會是王徒的對手。
王徒雙手背負,淡然道:「誰跟你說這是防禦法器了?」
「升起屏障,還不是防禦法器嗎?」陶伯仲反駁道。
「那你可要看好了,我這到底是不是防禦法器!」
王徒一言既出,猛地一手捏住赤紅吊墜,從指縫中突發幾道耀眼的紅光,就見被火焰包裹覆蓋,凝固在空中的那條真龍就微微動了幾下。
「怎麼回事?」靈器宗的眾人看不懂了,難不成他們宗主還有一線勝機,這真龍還沒被覆滅?
但馬上,那真龍開始劇烈地抖動,身上的火焰也如外殼一般塊塊裂開,宛如蛻變一般,從頭到尾,那火焰紛紛裂開,顯現出道道金光,好似落入了金庫一樣。
「這是?」陶伯仲試圖操控手中的靈戒,卻發現毫無作用,已然是報廢了,只得雙眼矚目著這真龍的變化,看看王徒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葯。
就見王徒吐出一道靈氣,打入赤紅吊墜中,瑤瑤相隔的真龍就好似受到了感應,神龍擺尾一震,渾身的火焰外殼就化作團團烈火,圍繞著那真龍燃燒,而真龍騰霄而起,驟然一聲龍吼,震動九天,眾人終於看清楚這真龍的模樣了。
之前的真龍不過是雲霧稍微凝實一些,看起來樸實無華,略帶龍威,但如今的真龍卻是一條燃著滔天大火的黃金赤龍,渾身宛如純金雕刻,身上帶著無數古老的咒文,在火焰的倒映下璀璨無比,連最高級的雕刻師,都要為之感到震驚。
「我的成品,赤紅吊墜,以火焰精粹煉成,遇到任何以靈氣法力凝聚而成的生物,都可以捕捉並加以煉製,成為自己的操縱物。」
王徒淡然而道,手中輕捏吊墜,那真龍就乖乖地盤旋在王徒身後,如同忠誠的臣子。
「我花費十年之久準備的靈戒,竟然做了他人嫁衣,這世上竟有捕捉其他靈物的法器,如此神秘的效果,我還是第一見,長見識了。」陶伯仲不得不服,如今他法器全出,都不如王徒手中的一件小吊墜,任他百年傲然,今天都要低頭。
「去!」
陶伯仲正要投降,就見王徒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直接一吼而出,捏動吊墜,黃金赤龍就咆哮而來,隔著數百米還未至,陶伯仲就已經感覺到這撲面而來的灼熱,連身上的防禦法器都無法隔絕這股熱浪。
「天師要殺了陶伯仲?」
「挑釁王教官的人他確實都殺了,但這也是看人的,神龍戰隊他就不過教訓了一下而已,這陶伯仲他怎麼會殺?王教官不是那種睚眥必報,胡亂濫殺的人才對啊!」
老宗師也急了,陶伯仲可是如今煉器界的第一人,若是被王徒殺了,絕對是華國的一大損失啊。
「你們快去阻止他啊!」陶玲兒是其中最著急的人,那真龍趨勢極猛,速度快如箭梭,陶伯仲絕無逃跑的機會,只能是展開防禦法器抵抗。
「救不了,若天師殺心已定,誰也擋不住。」羅踏天咽了口口水,陶玲兒不知道而已,當初韓勝勛欲圖開車撞王嫣然,王徒直接從華國追到H國去了,扛著無數炮彈,甚至硬抗巡航導彈,都要將那韓勝勛斬殺。
就憑他們這一眾化境宗師,根本連插上話的資格都沒有。
陶伯仲此刻額頭全是冷汗,面對這一條洶湧而至的黃金赤龍,也只得快速捏動印記,將身上的防禦法器全數開啟,一道道無形的屏障就擋在陶伯仲面前,無死角地將他保護在內。
可是黃金赤龍還未至,先是一股熱浪衝來,直接將陶伯仲的一道防禦法器給逼碎了。
「這怎麼可能?」陶伯仲雙眼瞪大,心臟狂跳,這防禦法器無一都是他的得意之作,能擋下狙擊槍子彈的存在,現在怎麼會直接就被一道火浪給拍碎?
「亢龍盞!」陶伯仲手中變換莫測,連連結出數道法印,轟然一掌拍出,就見他懷中一個小盞台微微發光,瞬間化作一道棕色的厚牆擋在陶伯仲面前。
這是他最強的幾件防禦法器之一,可是面對大壩決堤一般的火浪都連連顫抖,幾次要崩裂,而黃金赤龍一至,當即毫無懸念地就將陶伯仲的亢龍盞給轟得支離破碎,懷中的小盞台瞬間黯淡下去,幾乎報廢。
「怎麼會這麼強?」陶伯仲如今左支右絀,分身乏術,無論是那火浪還是黃金赤龍,都能要了他的命。
王徒滿臉的雲淡風輕,手指輕輕搖動,黃金赤龍就往陶伯仲一咆哮,這咆哮之中甚至能看到陣陣音浪形成的波瀾展開,恐怖的勁氣就從這一聲中震蕩而來,陶伯仲的一身法器直接碎掉了一半。
「我爸已經輸了!你為什麼還要下死手!」陶玲兒在底下嘶吼道。
王徒充耳不聞,不過是淡笑以對,繼續操縱著黃金赤龍向前轟殺,將陶伯仲的防禦法器一道道破開。
陶伯仲身上帶了二十多件防禦法器,黃金赤龍一吼就碎了一半,再一口咬下來,便是貼身法器都要支離破碎。
眼看身上一件件法器黯淡下去,陶伯仲眼中已然無光,低垂著頭,嘆息道:「我煉製了百年法器,一身防禦法器皆是世間最頂級,結果連天師的一招都擋不下來,徹底潰敗。我陶伯仲不自量力在先,如今技不如人,甘願受死,但請白衣天師在我死後能放我女兒一馬。」
「是嗎?我若殺了你之後,再殺你女兒又當如何?」王徒哼笑道。
「不!天師,你不是說要我靈器宗拜入你門下嗎,為何要殺我女兒?」陶伯仲瞬間緊張起來。
他活了百餘年,壽辰不長,生死早就看淡,但他老來得女,陶玲兒是她的心頭肉,王徒如今要殺他女兒,陶伯仲怎能不緊張。
「我王某人行事需要理由嗎?」
王徒隨手一招,那黃金赤龍就一口咬下,將陶伯仲的最後一道防禦法器給咬碎,這防禦法器是貼身的一層屏障,如今被黃金赤龍咬碎,黃金赤龍的一雙龍牙幾乎懸在陶伯仲的頭頂,瞬間就要將他咬成碎屑。
就在陶伯仲帶著無窮的憤恨和不甘閉眼等死的時候,黃金赤龍卻赫然停下,收起龍牙,悠悠然地退了出去。
陶伯仲不明所以,還是一副失神的模樣看向王徒。
只見王徒將黃金赤龍散去,隨手就把赤紅吊墜往地下丟去,剛好拋給陶玲兒,被陶玲兒接中,無論是陶玲兒還是陶伯仲,此刻都是一臉懵逼,大眼瞪小眼地看著王徒。
「天師,你這是做什麼?」陶伯仲謹慎地小聲問道。
王徒雙手負立,橫踏虛空,淡然以對道:「我玩厭了,送給你女兒當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