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28

  莊誌勝老實的回答，“我現在是作家，以前是殺手。”


  蒙暉仁的大哥被驚到的咳嗽起來，“咳咳……”


  “大哥，他說笑的，”蒙暉仁捧著一杯熱水過來，“你幹嘛要嚇我大哥呀？”


  “蒙暉仁已經是我的人，所以請大哥你認可我們的關係，”莊誌勝不懂拐彎抹角的性子，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蒙暉仁的大哥聽了，又是一驚，“咳咳……”


  “大，大哥，”蒙暉仁遞給他溫水，“這個是真事，”坐到戀人身邊，“我沒辦法娶妻生子，也沒辦法傳宗接代，大哥你再生氣，我也不離開他。”


  莊誌勝摟住戀人，“我若辜負蒙暉仁，願死在大哥刀下。”


  蒙暉仁的大哥捧著水杯，不敢喝水，“咳咳……”


  “誌勝，”蒙暉仁小聲地嘀咕，“你要是不太會聊天，可以不說話，”再麵對自己的大哥，撒嬌道，“大哥，誌勝這人沒有惡意，他隻是說話直白，其實人非常的好。”


  都這麽直接，壓力好大，“我覺得吧，”蒙暉仁的大哥深呼吸，喝一口溫水，壓壓驚，嚴肅的道，“你對象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感情好，相處得來，就可以了，”自己家什麽情況，自己不是不知道，“剛進門我就覺得奇怪，哪有兩間臥室，一間做書房的道理？”抿唇，點點頭，“現在我懂了。”


  “謝謝大哥同意，”蒙暉仁現在沒辦法開心的笑，隻能雙手按住腫起的腮幫子，張著小嘴，“二哥哥和三姐那邊，我會寫信說清楚的。”


  “不用，”蒙暉仁的大哥要他照顧自己就行，不用費心家裏的事情，“我做生意路過他們住的城市，去看他們的時候，會好好和他們說，你們隻要過年回一趟爸媽家就成，他們兩老還和我一起住。”


  “謝謝大哥，”蒙暉仁高興的眯起眼睛。


  “我這次來，也是有項目在附近，順道過來這邊看看你，”蒙暉仁的大哥忍不住再環看四周，“你住的地方真不好找。”


  “是比較難找，地方也小，”蒙暉仁留下的原因很多，“但是距離我工作的地方進，買菜也方便，加上房租便宜。”


  “你還要交房租？”蒙暉仁的大哥想不到小弟混得這麽糟糕。


  “以前要，現在不用了，”蒙暉仁怕他誤會，抬手擺擺，“現在都是莊誌勝在養我，我真是沒用，都快40的人了，還要別人養。”


  “我不是別人，”說到錢，莊誌勝立馬想起來，“這片地區是我的地盤，所以養活蒙暉仁，不是問題。”


  “什麽你的地盤？”蒙暉仁不解的扭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後的戀人。


  “從你工作的鋪麵，走到這裏，再向外加四個樓層門麵，距離差不多就是我名下的地，”要不是他大哥擔心養他弟弟的經濟實力，莊誌勝還想不起來自己資產有些什麽。


  “你是地主？”蒙暉仁的大哥第四次受到了驚嚇。


  “我有土地證和租用合同，”莊誌勝不太懂他的意思，“我和他們簽了長期租約，過些天我看看，到期了，我就去收錢。”


  “有錢人！”蒙暉仁太激動，又忘記了自己未愈合的傷口，“啊啊啊……痛痛痛……”


  莊誌勝心疼的瞅著他肉嘟嘟的臉，“叫你別說話。”


  “嗯……”蒙暉仁用擠出眼淚的表情，靠向他，“人家嚇到了嘛，”並委屈的和大哥解釋，“大哥，我真不知道他是有錢人。”


  “咳咳……”蒙暉仁的大哥咳嗽兩聲，“現在知道也不晚，”將水杯放在木製茶幾上，“既然知道經濟條件不差，那大哥隻有一件事情不放心了。”自己這邊是同意了，“那就是，誌勝，你家人怎麽看蒙暉仁的事情？”


  “他們同意我和蒙暉仁在一起，”莊誌勝要他放心。


  “那就好，”蒙暉仁的大哥珍重的點著頭。


  莊誌勝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中午出去吃飯，還是在家？”


  “在家，”該展示戀人優點的時候，蒙暉仁是絕對不會讓機會流失，“大哥，誌勝做飯很好吃。”


  “那就在家，”蒙暉仁的大哥倒要看看麵前這個男人有多厲害，“誌勝，麻煩你了。”


  “不麻煩，”莊誌勝起身，走往廚房。


  ———— ———— ————


  蒙暉仁的大哥是吃了晚飯才離開莊誌勝和蒙暉仁的家，蒙暉仁的大哥對於蒙暉仁找的這個戀人，不僅僅是滿意，還上升到一種羨慕的地步，說起原因，不止是因為莊誌勝特別的有錢，做菜好吃，還因為莊誌勝的話，特別的少，對於一個過了四十三的男人，身邊要是有這麽一位安靜的伴侶，會減少許多不必要的家庭矛盾。


  七點十分，莊誌勝拿著車鑰匙回來。


  “歡迎回來，”蒙暉仁抱住剛送大哥回來的戀人，“我大哥算好說話吧？”


  莊誌勝點頭，“是的。”


  蒙暉仁鬆開手，揪著他的衣服，小聲的問，“大哥在的時候，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莊誌勝依舊是點頭，“是的。”


  “讓我看清楚，”蒙暉仁鬆開手，後退兩步，將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原來真正的有錢人，都這麽低調的呀？”


  “我不知道，”習慣孤獨的莊誌勝不是很渴望金錢，“沒認識你之前，我活得很自我，因為工作特殊，我殺過不少人，第一次和最後一次，起初的感覺都一樣，結束以後，我很快會把他們通通忘記，直到我不再接到任務，就會偶爾想起他們。”


  他說得平淡，但在蒙暉仁聽起來，他以前過得一點也不快樂，“誌勝。”


  “我很痛苦，”莊誌勝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因為沒有轉移注意力的目標，我時常夢見他們，日複一日，侵蝕著我，我考慮過服藥，可副作用會影響我的反應速度。”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那段日子裏，“我時常在想，如果不隨時保持最佳防禦狀態，很有可能在某一天，我將會真的死去。”


  “不會的，”蒙暉仁握緊他的掌心，“你不會的，你很厲害，加上我，我這麽話嘮，你怎麽可能還有空去想其他事情？”上前兩小步，“誌勝，”與他麵對麵，“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踮起腳尖，探頭，在親吻他的同時，擠到了自己嘴角的傷口，“啊！”痛到流眼淚。


  “我的錯，”莊誌勝扣住他的腰。


  “和你有什麽關係？”笑不出來的蒙暉仁眯起眼睛，“又不是你打的。”


  “我沒保護好你，”莊誌勝扣緊他，將臉埋在他頸窩。


  “哎呀，你又不在場，”蒙暉仁知道他有多溫柔，“今早哥哥看到我傷成這樣，還懷疑你來著，”他明明是個大好人，“我就不明白了，你看起來一表人才，怎麽會被誤會有暴露傾向？”


  莊誌勝不想辯解，因為他明白。


  “我見你特別好，”蒙暉仁滿足於現狀，“怎麽看，怎麽好，”摟住他，提議道，“你這邊的哥哥們要是同意，過年去我爸媽家過吧？”


  莊誌勝沒有猶豫，“好。”


  蒙暉仁這會是開心得想要哭泣，“嘴巴好痛，但是我還想說話，怎麽辦？”


  莊誌勝側臉，親吻他，“睡覺。”


  蒙暉仁點頭，梗咽著，“好辦法。”


  ———— ———— ————


  蒙暉仁的傷勢不方便外出，晚上書店的工作，莊誌勝代替蒙暉仁出了門，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的是一樣的風景，隻是色彩上的不同，這個地段，晚上的人，沒有白天的人多，正合了莊誌勝的意，進門，和蒙暉仁的女同事點頭打招呼。


  “呃……”蒙暉仁的女同事認識他，“你是那天抱著蒙暉仁，走在路上的男人？”


  莊誌勝拉開抽屜，“我今晚替蒙暉仁上班。”


  “他是不是傷得很重？”蒙暉仁的女同事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對不起，我前男友他不是人，我在這裏，麻煩你，替我謝謝蒙暉仁，還有對不起，是我引起的打人事件，害他受傷了。”


  莊誌勝穿上圍裙，“他今晚過來嗎？”


  “誰？”蒙暉仁的女同事沒和他相處過，不太習慣他的說話方式，“我前任嗎？”想了一會，支支吾吾的說，“應，應，應該會來，他，他，白天他氣沒消，我趁路過警察局的時候，甩掉了他。”


  莊誌勝戴上袖套，“他要是過來，通知我。”


  “你想幹嘛？”蒙暉仁的女同事擔心他會像蒙暉仁一樣挨打，“他是地痞流氓，很能打的，你千萬不要做傻事，知道嗎？”


  莊誌勝整理起身上的圍裙，“他混哪的？”


  “就李家的管地，”蒙暉仁的女同事回憶起自己的過去，“以前我年輕，以為跟了他就不愁吃穿，結果他身邊的女人都沒斷過，我要他改掉這濫情的毛病，其他抽煙喝酒我都不介意，可他就是不改，後來還染上了賭博，整天遊手好閑，賭輸了，回家還對我拳打腳踢，我實在受不了，才提出分手，他可能因為麵子掛不住，時常來煩我，上次他來找我，我沒忍住和他吵了起來，晚上他又來煩我，當時蒙暉仁看見，就幫我說了幾句話，是他先動的手，當時我有勸架，他不聽我的，還使勁的往死裏打，”很抱歉因為自己的事情，傷害到了想要幫助自己的人，“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莊誌勝不想聽多餘的話，“我知道，”走向書架。


  蒙暉仁的女同事看到他離開，立馬跑向他，跟上他的腳步，“那，他過來，你還要我通知你嗎？”


  “通知我，”莊誌勝停步。


  蒙暉仁的女同事不知道為何，背後突然一陣發涼，“好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