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17
尷尬的一晚上，蒙暉仁醒來，不是做夢的和莊誌勝躺在一張床上，並以一種被莊誌勝擁在懷裏的姿勢，麵對莊誌勝帥氣的麵容，這讓蒙暉仁難以平複心情的畫麵，幾個深呼吸都搞不定，舍不得離開，但又不能貪婪莊誌勝的好，名不正言不順的關係，時辰也不早了，當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投射進來，新的一天開始了。
“早，”蒙暉仁平靜的問候。
莊誌勝眨了眨眼睛。
蒙暉仁輕輕推舉著他的胸口。
莊誌勝收到信號的鬆開手，看他撐起身子。
“我很快把麵煮好，”蒙暉仁背對他坐在床邊，“我現在上的是夜班，一會我要去菜市場，你要吃什麽？”
“我和你一起去，”莊誌勝喜歡他坐在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
“好，”蒙暉仁慣性的答應之後，驚訝的回頭，“啊？你要和我去菜市場？”
莊誌勝一個伸手就能夠得著他手臂的距離，“我可以提東西。”輕鬆的將他的小手腕勾住。
“呃……”蒙暉仁雖然不習慣他的改變，但愛死了這種親密接觸，“是要做跟班嗎？”
莊誌勝沒有回答，撐起身子。
“是我太多話了，嗬嗬，知道了，吃完早飯，我們就去菜市場，”他又靠了過來，蒙暉仁這回沒有躲閃。
———— ———— ————
人來人往的菜市場，蒙暉仁走在熟悉的人群中，卻感受不到被陌生人擦肩而過，因為蒙暉仁身旁多了一個板著臉的莊誌勝，莊誌勝身手很快，每當看到有陌生人迎麵而來，都會用身體護住蒙暉仁，巧妙的用手臂擋住那些因為環境原因，不得不擠過來的外人。
“今天還是好多人呢，”蒙暉仁走了好久，“先買肉，再青菜，最後買魚，回家，”看過好幾攤賣豬肉的攤位，“這個肉比較肥，這個剛剛好，阿姨就這個，要一小段，謝謝，”熟練的挑選，“這個，也要一點，謝謝。”
莊誌勝在一旁看著，沒有吱聲。
“青菜你喜歡吃什麽？”蒙暉仁付錢的時候，他伸出手去提裝有豬肉的袋子，“西紅柿很新鮮呢，南瓜也很好的樣子，算了買西紅柿吧，”想著要買的青菜，卻沒注意身旁。
莊誌勝一把拉住他。
“魚……”蒙暉仁的注意力似乎躍過了身旁的他，“都活蹦亂跳的，看起來都很好的樣子，”停步在賣魚的小販麵前。
“那是，”小販笑著，“都是自己養的，個頭勻稱。”
“選個一斤半左右的，謝謝，”蒙暉仁盤算著一頓菜的份量。
莊誌勝察覺到某一條魚遊動的時候，和別的魚不太一樣，當小販出手捕魚，手還沒碰到水麵，那魚就猛躍起，濺起層層水花，莊誌勝先一步將蒙暉仁拉開，擋在蒙暉仁前麵，任由水滴落在自己身上，帶著幾片魚鱗。
“啊！”蒙暉仁反應過來的時候，水已經潑在了他身上，“呃……”看起來水印明顯，“弄髒了。”
“沒事，”莊誌勝從不在意這些。
小販的這點收入可賠不起他們衣服錢，“不好意思，這魚太活躍了，”手掌在池子裏撈來撈去。
莊誌勝看小販選了那麽久，都沒選出一條合適的來，看不下去，蹲下身子，立馬出手，將一條巴掌大一點的魚挑出來，直接拋向他，“一斤半。”
小販接住魚，裝入塑膠袋，拿起稱子，勾起塑膠袋，熟悉的一稱，“一斤半！”不敢相信地看向他，“神了呀。”
“嗬嗬，”蒙暉仁給他錢，“小哥，給你錢。”
“謝謝，”小販拿走錢，遞給他們裝魚的塑料袋。
莊誌勝快一步拿了塑料袋，“我來拿。”
“不用，我拿就好，要不然來買個菜，我空著手回家，像什麽樣子，”蒙暉仁硬是要和他搶塑料袋，“你說是吧？”
莊誌勝將手收到身後，“你有我。”
蒙暉仁突然就被他的三個字暖得飄飄然，“呃……”
莊誌勝不知道他還要買什麽，“現在回家？”
“啊，”蒙暉仁猛回神，“還沒買夠青菜呢，”轉身，帶他走往賣蔬菜的地方。
———— ———— ————
時間走得很快，寒冷的冬季已到，蒙暉仁現在過的每一天，都和平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莊誌勝外在的改變和會張口說話，而且語句也越來越長，雖然達不到蒙暉仁嘮叨的標準，但也好過蒙暉仁用猜的方式和莊誌勝溝通，這樣的改變，既是好事，也是容易讓蒙暉仁心髒難以負荷的壓力。
“其實也沒什麽變化，”蒙暉仁每一次被他撩得心髒加速之後，都會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我果然是自己嚇自己，”撫摸著胸口，“嗬嗬嗬……”
“你什麽時候搬過來？”莊誌勝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後。
“呀！”蒙暉仁側身看，“我……”
“不想和我住，還是不喜歡這裏？”莊誌勝盤算著，他要是不喜歡，該搬去哪裏住比較好。
“嗯……”蒙暉仁回頭，“沒有不喜歡，我，我以為，你，你說說而已，”開心的笑了，“不過！”擺弄著手裏的青菜，“我今天晚上有空，我這就去搬，”將剝到一半的青菜放下，“我東西不多，你等我一下！”跑出廚房，“很快的啊！”急促的在玄關換鞋，出門。
莊誌勝看著廚房裏，他準備到一半的食材，卷起袖子。
“看吧，”蒙暉仁抱著一堆東西，滿頭大汗的出現在客廳裏，“我是不是很快？我自從搬過來，認識你以後，就沒怎麽在家裏住過，我家裏基本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先放在靠牆壁的地方，“嘿嘿，”按手掌在上麵，定住他它，“行李很少，我住書房就好。”
莊誌勝沒有計算他出門的時間，弄出鍋裏的青菜，換鍋，跺燒水用的鍋頭上去，加入熱水。
蒙暉仁走進廚房，“啊！”驚訝的發現，灶台旁擺著幾道菜，“你，你……”不是吧？
“你去把東西放好，”莊誌勝還在用水勺往鍋頭裏加冷水。
蒙暉仁傻了吧唧的問，“放哪裏呢？”
“臥室，”莊誌勝怕他走錯，“我們一起睡的那一間。”
“這，這，這……”蒙暉仁變扭起來，“我隻想到一起住，一起吃，但是沒想到要同睡一間房呀！”雙手掌捂住臉，很是害羞，“完了，完了，我該怎麽辦？我，我……我……”
“快點去，”莊誌勝嚴肅起來很有殺傷力。
“好，”蒙暉仁乖乖的跑去，安放好自己不多的行李，十分鍾左右，從臥室走出來，看到桌上三菜一湯，“你，你做的？”其實這句話在廚房裏看到時，就想要問他了。
“嗯，”莊誌勝冷淡的回答，“吃飯。”手裏卻拿著給他盛好的飯。
“你會做菜，為什麽平時不做？”蒙暉仁第一次拿到他遞給自己的碗筷，“我照顧你那麽久，你都是……”有些生氣大叫，“故意的？”
“我在等死，”莊誌勝不會拐彎抹角，當時自己的心情的確是這樣。
“……”蒙暉仁聽了以後，放下筷子。
“我的職業很特殊，壓力很大，”莊誌勝本不想嚇到他，可自己的生活，就是如此枯燥，而沒有希望，“一旦停下來，就會回想起那些糟糕的畫麵，”抹不掉的過去，跟身上撫不平的疤痕一樣，奇醜得令人厭惡。
“你現在，不會還想著等死吧？”蒙暉仁走到他身邊，“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辦？”拉住他的手臂，“你，你說你喜歡我的，你不可以說了喜歡，然後就結束生命，讓我孤零零的活在想你的日子裏，孤獨終老，”手指頭一點點的拽緊，“你不能想著死，嗚嗚……你不能死……嗚嗚……我剛搬過來，你不要嚇我，嗚嗚……”
“害怕？”莊誌勝看向他。
“嗯，”他不主動，那蒙暉仁就趁機投懷送抱，“很害怕，嗚嗚……從進你臥室開始，就很害怕，你現在又嚇我，我更害怕了，嗚嗚……”
莊誌勝跟個木頭一樣，站在原地，“我現在不想死了。”
“發誓！”蒙暉仁不放心的要求道，“你要發毒誓。”
“你要我發誓，可以，”現在的莊誌勝，可以答應他提出的任何要求，“能告訴我發誓的內容嗎？”
“說要為了我，好好的活著，不能把死啊死的掛在嘴邊，當然，想也不能想。”蒙暉仁抬頭看他，“快點發誓！”
莊誌勝舉起一邊手，珍重的發誓，“我，莊誌勝發誓，以後會為了蒙暉仁而活，蒙暉仁說的一切，我都會遵守。”
“嗯，”蒙暉仁滿意的笑了，“現在可以吃飯了。”
莊誌勝等他坐下，自己再去廚房裏邊給自己盛飯。
“好吃，”蒙暉仁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吃到他做的飯菜，“哇塞！這薑給切得，好薄，好細……”夾起一片薑，“你怎麽做到的？太厲害了。”
“練習速度和精準度，”莊誌勝拉凳子坐下。
“噢，”蒙暉仁把薑片放進嘴裏，“你以前是廚子？”
莊誌勝並不想細說這個事情，“我保證，你不會想知道。”
“嗷，”蒙暉仁的確不了解他，“那當我沒問。”但以後，自己會更了解他的，哪怕那些都是糟糕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