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你要吃嗎？”蒙暉仁問了句廢話，“我沒吃過，不知道是有餡的，還是實心的，是超甜的，還是偏苦的，”這種奢侈的食物，自己以前隻吃過一次，“我跟你說，巧克力，我喜歡吃偏苦的黑巧克力，至於我為什麽會喜歡呢？我就是啊！”又一次被他拉到懷中，而這一次，他沒有因為危險過去而放手，就這樣近距離的靠著自己的肩膀，沒有所謂0.5的距離，更沒有一絲喘氣的機會，“我，我就是喜歡呀，”當機的腦袋，思維已混亂不堪。
莊誌勝看著他，皺了起了眉頭。
他第一次有了冷漠以外的表情，蒙暉仁莫名其妙的感到高興，“嗬嗬嗬，原來你的眉毛可以動！”伸手去摸他，“是真的哦，不是畫的哦，嘿嘿嘿……”
莊誌勝因為他，愣住了，沒敢動。
過了很久，他都沒有鬆開手，這使得蒙暉仁緊張到每一處神經都在發出愛他信息，“你要摟著我走回家嗎？”掩不住的心跳，“我是無所謂了，反正人生地不熟的，混不下去，就搬走，”是該告白的時刻，也可能是該道別的時刻，“你說，我該去哪個城市好呀？”
莊誌勝腦袋裏一片空白，就因為他說他要離開這座城市。
“我想你也不知道，”蒙暉仁抿了抿唇，“我這種小貧民，去到哪裏都是小貧民，沒有出頭之日，”想要趁機將腦袋靠向他，“你不是小貧民，對吧？”可自己這膽小的性子，沒辦法做到，“你應該是那種小說裏，隱藏的大俠，有錢，有才，有人脈！還有粉絲群！”
他嘰裏咕嚕的說了許多，莊誌勝都沒聽進去。
“你這麽酷，喜歡你的人一定很累，”蒙暉仁現在就很累，“因為他們要像我一樣多話，才有機會了解你呀，”繞著彎子，告白這種事情，是自己今生做出的最聰明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也許莊誌勝是因為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不知道如何處理，所以需要冷靜，鬆開環住他的手，走向前方。
他的反應蒙暉仁早有預料，但脆弱自卑的自己還是受了傷，“嗬嗬……”尷尬的笑了笑，“我的話，真的好多哦，”速度追上他，“你是不是已經忘記我前麵和你說的話了？”就在快要追上他的時候，自己又刻意的放慢了腳步，“不要緊，我也忘記了。”
這一刻，蒙暉仁瞅著莊誌勝高大的背影，除了暗自難過，什麽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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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莊誌勝和蒙暉仁一路走，一路在說話，但都沒敢看莊誌勝的臉，哪怕是莊誌勝的側臉，蒙暉仁是一眼都不敢瞅，走到家門口，說了聲，就打開家裏的門，慌忙進了屋，莊誌勝站在自己家門口，側臉看了眼蒙暉仁住的家門口，裏麵的燈亮著，從門縫裏照射出來，恰巧印在了蒙暉仁懷舊的皮鞋上。
這一夜，蒙暉仁很傷心，莊誌勝很糾結，各自的問題不一樣，但都同樣的沒有睡好。
早上，莊誌勝難得在蒙暉仁沒來家裏的時候，起身，坐在客廳木沙發上，就這麽等著蒙暉仁進門，正7點，蒙暉仁提著幾樣東西，開門進屋，看到坐在客廳的莊誌勝，不禁一愣，四目相對瞬間，彼此的黑眼圈盡收眼底。
蒙暉仁隻是看了他一眼，就立馬撇開頭，“我去做早飯，”走往廚房。
10分鍾後——
廚房裏又開始發出翻炒青菜的聲音，至於油煙味，也漸漸的飄了出來，這種時刻沒有持續很久，蒙暉仁端著菜和飯走出廚房，擺上餐桌，“吃飯了。”
莊誌勝起身，走了過去。
“我白天有空，所以早上可以吃得豐富一點，”蒙暉仁簡單的說完，拿起筷子和碗，吃了幾口。
莊誌勝盯著他好一會，再將碗筷拿起來，吃早飯的時候，有注意到放在桌麵上的巧克力盒。
難得安靜的早飯時間，蒙暉仁憋得很難受，而永遠不會發聲的莊誌勝很不習慣，就像肌肉記憶，經曆過長期的精神折磨與強迫性的適應。蒙暉仁一旦安靜下來，莊誌勝就不禁在想，問題絕對是出在自己身上，因為從一開始，最安靜的是自己，蒙暉仁隻適合活蹦亂跳，嘻嘻嚷嚷。
蒙暉仁吃下碗裏最後一口飯，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莊誌勝不著急，繼續吃。
蒙暉仁當著他的麵，打開巧克力盒子，“有香香的味道。”
他又開始嘮叨了，莊誌勝喜歡這樣。
蒙暉仁小心的翻開裹著圓球糖紙的紙盒，取出一顆，慢慢撥開，裸露出裏麵深咖啡色的圓球，“吃一塊，”張嘴。
莊誌勝不是第一次看見他張開嘴的樣子，隻是這一次，他吞球的動作，除了正常吃飯的反應外，還有一種不存在於朋友之間該有的曖昧氣氛。
“嗯，”蒙暉仁抿著唇，點頭，“嗯，好甜。”
莊誌勝不自然的咽口水。
這種甜甜的幸福，蒙暉仁不可能獨自享受，“你也吃一塊，”取出一顆，小心翼翼的剝開，取出深褐色的圓球，“給，”伸長手，遞到他唇片，等著他張嘴。
莊誌勝沒有盯著他拿著食物的手看，而是一直看著他的臉，不知道為什麽，張開了嘴。
蒙暉仁將圓球按入了他的口中，“飯後吃一塊，是不是感覺特別甜？”
他笑了，很突然，直擊莊誌勝的心，跳得無比歡悅。
蒙暉仁喂他吃東西的時候，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他柔軟的唇，雖然隻有一瞬間，但足以讓自己嚇到猛的站起身，撞開了凳子，碰到了桌邊，無法冷靜的心情，雙手按在桌麵，“我，我，我一會去菜市場，你有什麽想要買的嗎？”側身，揮著手掌，抓到椅背，將其挪開，“不說，那我就隻買我想買的東西哦，”等身後空出了位置，立馬後退好幾步，慌慌張張的抬手撓脖子，摸頭發，“啊……我……”
莊誌勝低頭，將他擱在桌麵上的空碗拿過來，與自己的空碗疊在一起，包括筷子。
“嗬嗬……”蒙暉仁尷尬的笑了，“你好像機器人，吃什麽都一個表情，”嘀咕著，“好想再看一次你皺眉的樣子，昨天晚上燈光太暗，沒看得很清楚。”
莊誌勝拿著碗筷站起身。
“不吃了？”蒙暉仁記得平時，自己吃完了，他還會繼續吃，“怎麽吃那麽少？”想要伸手去拿碗筷，可他正用手按著，“我去廚房給你打一碗新的米飯，”轉身進廚房，“隔餐就不好吃了，所以，你再吃一點，好嗎？”
莊誌勝坐回餐桌邊，放棄了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的奇怪念頭。
“嗬嗬，”蒙暉仁捧著裝滿米飯的小碗和一雙木筷子，走出廚房，“真乖。”輕放在他麵前的時候，順走了空碗，和分不清楚是誰用過的油膩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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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暉仁說去菜市場買菜，就真的在洗好碗筷之後，離開了莊誌勝的家，莊誌勝有蒙暉仁在的時候，開始有在乖乖吃飯，但蒙暉仁一走，莊誌勝就起身，將米飯和空碗都處理了，對於莊誌勝而言，能自理到洗碗這一塊，已經很了不起了，至於桌上那些剩菜，莊誌勝沒想過如何處理，將裝菜的碟子推在一起，拿起蓋菜的塑膠網，往上邊一放，速度出了門。
第一次，莊誌勝因為自己的私欲，偷偷地跟在蒙暉仁身後，保持安全範圍，不近，不遠的距離，恰好能看見蒙暉仁和什麽人打過交道，有過怎樣的表情，說過什麽話，哪怕靠近的機會沒有多少次，但蒙暉仁動作和態度，已在莊誌勝腦海裏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蒙暉仁此刻心情很好，精神很放鬆。
就在蒙暉仁付給對方錢，準備換場，莊誌勝也跟著換場的時候，一個人揪住了莊誌勝的衣服，猛的向後拉扯，莊誌勝不知道對方是誰，轉身就是揮拳，實施者敏捷的躲避，並拽著莊誌勝後退。當莊誌勝看到對方是誰之後，停止了攻擊。
“反應還是這麽快，”覃琦朗鬆開手，調笑道，“我還以你在家裏蹲久了，人遲鈍了呢？”
莊誌勝打量著他，從發型，到著裝，變化太大，不禁對他有了陌生的感覺。
“他是你的新任務？”覃琦朗從發現他開始，就跟著他，到現在故意暴露身份，起碼有10分鍾之久，“看起來很好對付，可是……你在躲什麽？”
莊誌勝不信說，轉身就走。
“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幫你，”覃琦朗以為他又回到了那個糟糕的狀態。
莊誌勝一聽，果斷決定走往別處，不再跟著蒙暉仁。
什麽情況？“他既然不是你的任務，”覃琦朗皺眉，“那你跟蹤他做什麽？”回憶起剛才自己跟蹤他時，看到的畫麵，“看他買菜？”
莊誌勝沒有停住腳步，而是加快了步伐。
“你就不能說句話嗎？”他總這樣，覃琦朗拿他沒辦法，隻能跟著他，“這麽久不見，聲帶不會是退化了吧？”
莊誌勝走得再快，還是被他逮住，扣住肩膀。
“別怕，”覃琦朗按住他的肩膀，“我帶你去看醫生，隻要有機會能治好，錢不是問題。”
莊誌勝抖肩膀，擺脫了他的束縛。
“喂！”他不領情的態度，覃琦朗並不憤怒，“我隻是想幫你，你幹嘛擺臭臉給我？”本想跟著他走一段路，可他的身手不亞於自己，在步入人群之後，“靠！”他趁亂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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