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他在塗鴉牆上留下的字,“終於我離開了那個悲傷的城市。終於一切又重新開始。”


  他抬起頭看著天說:“很多年之後你是否還會記起我呢?”


  那些就像是出了故障的讀片機,在某一段的膠片的時候卡住了,於是它總是重複著那段的畫麵。


  就像是被無數次看到的過去,在遙遠的回聲裏被幽靈一點一點的抽去了魂魄。


  就像是單車遇到了異常陡峭的上坡,可是不小心的在中途踩斷了鏈條,它就順著原來的路倒下去。


  就像是溫暖的暖手袋很快就又在空氣裏慢慢的冷卻下去。


  就像是慢慢老化了的開光,突然有一天老化更加徹底的時候就喪失了原來的功能。


  就像是沉重的睡意,在昏昏的夏日裏沿著額頭用迷人的夢和殘酷的現實將眼皮牢牢的粘在一起,最後看到了活著的你。


  錦年的死好似帶著一陣風輕輕的從湖麵上拂過,卻沒有蕩起一點漣漪。


  上學。回家。吃飯。夢境裏。總是這樣的無數次想起錦年。


  被門緊緊隔絕的沒有外麵的風吹進來的屋子。下著大雪並且樹椏被壓彎的清晨。


  被陽光溫暖的安撫因此變得各位愜意的中午。黃昏破碎的散落天空和大地時的傍晚。


  在這些悲傷的景色裏,錦年那張死去時候擴張開來的嚇人的瞳孔,和常常都可以看到的被任何時候的陽光都要溫暖的笑容,都會在閉眼的時候清楚的浮現出來。


  可是思琪卻不覺得生死離別那般的悲傷。


  因為在她的記憶裏錦年不是死了,而是在很遠地方旅行。


  這樣的旅行,不是比死亡更加的讓人難過嗎?

  每天早上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去了學校,然後在天已經很黑很黑的時候回來。


  起床的時候會對手機上錦年的照片說一聲“懶豬,起床啦。”出門的時候會說“我走啦。”


  回家先敲一敲門“我回來了啦。”喜歡做他最愛吃的菜,聽他喜歡的歌。吃飯的時候桌子上準備兩隻碗,盛兩碗飯,兩雙筷子。


  騎他的單車。總是睡在錦年的房間裏,躺在他的床上,就感覺他依然還在身邊一樣。不過有時候會閉起眼幻想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出現在眼前。有時候還是會問,“年,你什麽時候會回來。”


  也許世間沒有絕對悲傷的風景。在離自己很近很近的身邊很多人還是無憂無慮的看著天,開開心心的牽著手。上學放學回家吃飯,形影不離的在一起。


  就想是連體嬰兒一樣的每天生活在天空下這一片狹小的土地上。


  落落和紫鵬從此之後就是這樣的生活著。錦年的死去並沒有給世界多大的影響,這件事情在時光裏漸漸的遺失之後日子還是照常的開始。


  就像是沉澱在桌子地下的灰塵,如果沒有人去挪動它那麽它永遠也不會在空氣裏漂浮起來。


  落落接受了紫鵬,很多個日子過去之後,她終於可以很坦然而且很自信的對紫鵬說出“我愛你”這個三個字。而之前每天思念的錦年的日子,就像是被誰扔進了看不到底的枯井裏。


  他在塗鴉牆上留下的字,“終於我離開了那個悲傷的城市。終於一切又重新開始。”


  他抬起頭看著天說:“很多年之後你是否還會記起我呢?”


  那些就像是出了故障的讀片機,在某一段的膠片的時候卡住了,於是它總是重複著那段的畫麵。


  就像是被無數次看到的過去,在遙遠的回聲裏被幽靈一點一點的抽去了魂魄。


  就像是單車遇到了異常陡峭的上坡,可是不小心的在中途踩斷了鏈條,它就順著原來的路倒下去。


  就像是溫暖的暖手袋很快就又在空氣裏慢慢的冷卻下去。


  就像是慢慢老化了的開光,突然有一天老化更加徹底的時候就喪失了原來的功能。


  就像是沉重的睡意,在昏昏的夏日裏沿著額頭用迷人的夢和殘酷的現實將眼皮牢牢的粘在一起,最後看到了活著的你。


  錦年的死好似帶著一陣風輕輕的從湖麵上拂過,卻沒有蕩起一點漣漪。


  上學。回家。吃飯。夢境裏。總是這樣的無數次想起錦年。


  被門緊緊隔絕的沒有外麵的風吹進來的屋子。下著大雪並且樹椏被壓彎的清晨。


  被陽光溫暖的安撫因此變得各位愜意的中午。黃昏破碎的散落天空和大地時的傍晚。


  在這些悲傷的景色裏,錦年那張死去時候擴張開來的嚇人的瞳孔,和常常都可以看到的被任何時候的陽光都要溫暖的笑容,都會在閉眼的時候清楚的浮現出來。


  可是思琪卻不覺得生死離別那般的悲傷。


  因為在她的記憶裏錦年不是死了,而是在很遠地方旅行。


  這樣的旅行,不是比死亡更加的讓人難過嗎?

  每天早上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去了學校,然後在天已經很黑很黑的時候回來。


  起床的時候會對手機上錦年的照片說一聲“懶豬,起床啦。”出門的時候會說“我走啦。”


  回家先敲一敲門“我回來了啦。”喜歡做他最愛吃的菜,聽他喜歡的歌。吃飯的時候桌子上準備兩隻碗,盛兩碗飯,兩雙筷子。


  騎他的單車。總是睡在錦年的房間裏,躺在他的床上,就感覺他依然還在身邊一樣。不過有時候會閉起眼幻想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出現在眼前。有時候還是會問,“年,你什麽時候會回來。”


  也許世間沒有絕對悲傷的風景。在離自己很近很近的身邊很多人還是無憂無慮的看著天,開開心心的牽著手。上學放學回家吃飯,形影不離的在一起。


  就想是連體嬰兒一樣的每天生活在天空下這一片狹小的土地上。


  落落和紫鵬從此之後就是這樣的生活著。錦年的死去並沒有給世界多大的影響,這件事情在時光裏漸漸的遺失之後日子還是照常的開始。


  就像是沉澱在桌子地下的灰塵,如果沒有人去挪動它那麽它永遠也不會在空氣裏漂浮起來。


  落落接受了紫鵬,很多個日子過去之後,她終於可以很坦然而且很自信的對紫鵬說出“我愛你”這個三個字。而之前每天思念的錦年的日子,就像是被誰扔進了看不到底的枯井裏。


  其實落落告訴那個人錦年的消息的時候她還對地方強調了不要傷害錦年。隻是看到錦年和思琪親密畫麵的時候又發了一條信息,告訴那個人你可以弄死他。


  可是似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現在的自己過的很幸福,他給的傷害正在每時每刻裏被紫鵬溫柔的抹去,而自己也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愧疚自責,也沒有害怕惶恐。


  她覺得現在的日子要比以前好的多。


  隻是少了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而已。


  因為紫鵬的堅持落落和紫鵬的爸媽一直僵硬的關係漸漸的開始融化了,有時候一家人在一起也會融洽的有說有笑。


  考試的前一天,手機上顯示的是元月10號。春節也在這個時候越來越靠攏了。


  這一天早上瑞傑接來通知說他因為計算機獲得全國一等獎所以直接被保送到了外地的一所計算機專業的大學。大家在這一天裏再次聚集在一起,一直玩到了深夜。似乎所有的人都喝的很醉,氣氛就像是錦年死的那天晚上一樣。


  所有的喜悅就像是沉入大海的船隻,最後隻剩下半截旗幟留在海麵的時候它們如同是高高唱著挽歌。


  我要去外地上大學了,以後就不和大家一起了。


  我和陶辰要轉到中專班了,所以也不在一起了。


  錦年不在了,我放假就去上海找爸媽,就不回來了。


  所有人都在那一晚上說出了以後要走的路,也許就是明天大家就這樣沒有任何消息的消散了,或許隻能在回憶裏去觸碰曾經那些熟悉而溫暖的臉。


  思琪回家的時候每踩一下腳踏板就感覺可以聽到鏈條哢嚓哢嚓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斷裂一般。而身體裏不斷的有充氣桶往裏麵打氣,一點一點直到身體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


  足足在大街上遊蕩了好幾個小時,最後到了學校的附近。轉過臉看到了旁邊的一家藥店,沒有任何的猶豫就走了進去。她走到收銀員麵前問有沒有安眠藥,收銀員的表情充滿了冷漠,指了指後麵的藥櫃。


  思琪拿了一盒安眠藥,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轉身回來拿了一盒才去付了錢。推開門出去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兩個人的小聲議論,“那個女孩子買那麽多不是自殺吧,安眠藥不是必須要醫生處方才能買嗎?”“哎呦,你擔心什麽啊,不關我們的事情。”


  思琪把藥放進包裏,閉了閉眼讓眼睛裏滾燙的眼淚不流出來。


  最後她跨上車,隱沒在了五光十色的霓虹裏。


  洶湧的車流打著燈光迅速的模糊了前方的路。


  風迅速的從臉邊擦過去,去了更遠的地方。


  紫鵬和落落回家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小區裏的路燈還沒有熄滅。有的人家窗戶裏透出明亮或者黃色的暖光,可是外麵還是如同往日一樣的寒冷。


  落落喝的很醉,把她抱到床上的時候紫鵬突然聽到了落落說的夢話,“對不起錦年,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害死你的。”


  “我也不想害死你。”


  紫鵬明白了過來,可是他沒有說話。門被啪的一聲關上。轉身回了自己的家。


  打開房間窗戶的時候,抬起頭看著外麵。


  發現天空已經20歲了。


  錦年。


  你一個人在遠方寂寞嗎?


  對不起,兄弟,我對不起你。我來陪你了。


  等我,我們下輩子一定會是親兄弟。


  當你真的離開的那一天,原來世界變得那麽渾濁。


  我們相遇在七月裏,七月陽光之下的你,是否會光芒四射?


  我曾經說過我那麽喜歡七月的夏日,雖然光線熾熱,可是卻有著淹沒絕望的溫度。


  你說過,不會離開我,就像七月裏的太陽不會放棄對大地的照射。那時,我這個個月來第一次笑了,我覺得是那麽的清澈。


  也許是風吹著那麽沒有痕跡,可是我能看到你在沒有痕跡的風中無限的延伸著。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以至於讓我如此不知所措,躁動,慌忙。


  仿佛是你給予了我所有的溫度。我知道你的光芒是永無止盡的。


  當你真的離開的那一天,原來世界變得那麽絕望。


  那是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軀體,陽光熾烤下軀體散發著異味,我知道那光不是你,如果是你你會用最溫暖最適當的溫度照射我。


  我知道不是你,再也不會是你。


  有些東西碎了就再也不會變成原來的狀態。就像軀體一樣,他隻會在時光與風中慢慢的慢慢的腐爛或者風化,最後變成一堆白骨,然後連白骨也不剩。


  那麽,我想知道靈魂會去了哪裏?


  我想過,如果有一天你身上的光芒消盡了,那麽我也會將我的靈魂沉入最深沉最濃重的黑暗。我可以在暗霾中對著你消失的方向發出最痛苦最掙紮最絕望的呼喚。


  光芒不再四射。


  你是黑夜落下晨曦將近的第一點晨光。薄霧彌漫,我可以聽講你哭著對我清唱。


  那是一個讓我不知道流了多少淚的歌。


  那是一個一個破碎傷心的夜晚。


  我本以為你的容顏能夠永遠的開放在我的生命裏。可是當歲月就這樣隱忍的過去之後,我終於失去了,曾經沒有珍惜的你。


  總以為你能永遠的看著我然後笑,可是就在我以為會這樣的過程中。我漸漸才發現你已經離我越來越遠,怎樣你才能再回來?我永遠失去了,曾經沒有好好珍惜的你

  從此以後也許我的眼睛裏永遠是這種憂鬱。我忘不了你曾經給過我的笑容以及給我的一切。當你就像那個繁星墜落的時候,我發現,我永遠失去了,曾經沒有珍惜的你


  也許光芒再也照不進來,那憂鬱的背後是極大的痛苦。我想在你走的身後隨你而去。我能想起曾經的夢鏡。夢境中你不再對我笑不再對我開口說話,我能感覺到你一個人去時的孤獨。當你對我說要我乖乖聽話的時候,我發現,我永遠失去了,曾經沒有珍惜的你。


  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絕望,以至於讓我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那光芒照的我再也不想睜眼,內心有著一種隱忍的痛楚,就像是刀子從心髒部位慢慢的劃開。當我看到你滴落在空氣中的淚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永遠失去了曾經沒有珍惜的你。


  你不再是黑夜落下晨曦將近的第一點晨光。薄霧彌漫,我可以聽講你哭著對我清唱。


  那是一個讓我不知道流了多少淚的歌。


  那是一個一個破碎傷心的夜晚。


  那是內心一遍一遍的掙紮。


  思琪合上錦年日記本的時候時間已經是12點多,窗外霓虹燈照亮了城市的天空。黑暗中飛機緩慢的在眼前飛過去,江麵上尖銳的冷風席卷著清澈的回憶。


  她站起身走到客廳的門邊把裏麵反鎖起來。


  把臉盆放在地上把錦年所有的照片都放在裏麵,然後一張一張的點燃。


  透明的煙飄在不通風的客廳裏,嗆得眼睛都濕潤起來。


  她燒完了錦年所有的照片之後就走到錦年的房間裏在他床上躺下來,身上蓋著錦年所有的衣服。


  緊緊握著手機看了看上麵錦年的照片,一邊摸他的臉一邊衝他微笑。最後打開床頭邊的一盒安眠藥的蓋子,全部吞了下去,之後又吞下了另一盒。


  慢慢的看著錦年的照片看到眼皮沉重的合在一起。


  她安靜的閉上了眼。那一瞬間似乎聽到了江麵上傳來一聲汽笛。


  年前你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我。


  年之後你再次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如今你一個人孤單的在遠方流浪。這次請帶著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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