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緊急生死侍
李偲的破陣方法確實有效,很快三個地方出現了缺口。越軍的蛟龍陣被砍成了三截,士兵們各自逃竄。看到這兒,易朝的心裏隱隱有些擔憂:這麽容易就破了蛟龍陣?是李偲找對了方法,還是他們故意失敗?
王魏見自己的陣被衝散,拍著馬往回撤同時喊道:“擂鼓收兵。”戰鼓又被敲響,所有的越軍士兵都退回到營中。李偲也帶著勝利歸來。
“大人,你在看什麽呢?戰爭都結束了。”甘啟來踱過來問道。
“我覺得越軍的實力有點弱。”
“弱一點不是好事嗎?這樣涚州就不會被攻占了。”
“可是要是他們有陰謀呢?你去查查他們此次來了多少人。”
“好。”甘啟來領了命令悄悄潛入越軍中刺探情報。
王魏回到軍帳中,派人駐守在旻州的東嶽王和南越王匯報情況。
旻州城城樓,東越王齊思寧接收到的消息,微微一笑。
岑荊站在他身邊問道:“前方的戰況如何?”
“失敗了。”
“失敗你還能笑的出來?”
“當然,為什麽不笑?”他隨手將信撕碎撒下城樓,岑荊見此情景,隻覺得他有點喪心病狂,“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當然不會忘記。你家夫人……哦,不,應該是王妃,我會好好優待的。但是你也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齊思寧滿意的點頭。“報!”這時一個南越的傳令兵來到。
“何事?”
“大王,二殿下最近在南越頻繁出現,並且他之前被打散的舊部不有靠攏的趨勢。”
“好,你先下去。”岑荊揮手讓他離開。
齊思寧在一旁戲謔到:“大殿下,看來你的位置坐得不□□穩,要不要我派人去幫你?”
“不用,我帶一部分人過去。”岑荊帶著一半人馬離開旻州,奔赴紫州。
次日,涚州城樓下,王魏又帶了兩萬兵馬來叫陣。李偲這次帶了三萬人出來,跟昨天一樣,輕鬆得勝。易朝看著勝利的將軍歸來,眉頭越發擰得緊。甘啟來從越軍中打探消息回來。
“你查到了什麽?”
“大人,他們明明有十萬兵馬,可是每次指派一萬出來,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
易朝心頭一驚,暗自叫道:不好,他們這是在攻心。“殺敵先殺心,助長我們的驕氣,所謂驕兵必敗,恐怕我們即將要麵臨大敗了。”
甘啟來可沒有想的那麽長遠:“啊?大人,那我們該怎麽辦?”
“見機行事。”
第三天,王魏帶了三萬兵馬來叫陣,李偲主動請纓:“將軍,不如我們傾城而出,徹底擊垮他們,省得他們在來挑釁騷擾。”
裴鑫猶豫了一下,旁邊的校尉劉成附和道:“我覺得這樣也好,省的那幾個小雜碎一直在咋呼。而且咱們已經贏了兩次,想必第三次是綽綽有餘了。”
裴鑫思付良久,大手一拍桌案:“好!就這麽辦。清點一下城中還有多少兵力?”
“十萬。”旁邊的總管說道。
“好,這樣你們兩個各帶五萬人出去,今天就平定了這夥越人。”
易朝知道此事後,不顧阻攔來到營帳前,衝進帳中企圖阻攔:“將軍,太冒險了,不能這麽做!他們一直在假敗,隻是為了引你們傾巢而出……”
然而他被守門的衛士攔在營帳外,裴鑫聽到喊聲便大怒道:“哪來的文官?趕走這個紙上談兵的家夥。”
易朝的建議沒有被采納,劉成和李偲帶著十萬人出城,果然打敗了王魏帶來的三萬人。對方還沒有來得及收兵,就被李偲等人衝散了。王魏對士兵喊道:“趕快逃,快走快走!”他們這一支被衝得東一堆,西一片的,大旗、甲胄、長矛什麽的丟了一地。
王魏帶著殘餘的五千人往山穀中逃去。這條山穀在涚州城的西邊,山穀兩邊是茂密的樹林和高聳的峭壁,中間隻有一條險要的峽穀。
李偲和劉成正追趕上癮忘了兵家大忌:窮寇莫追。追到這一個峽穀中,他們被人伏擊。一線天的兩側,霎時間黑壓壓的一大片全身人影,接著就是暗箭、亂石、圓木像下雨一樣紛紛的砸下來,戰士們死的死,傷的傷,成了一片枯骨。
他們全軍覆沒。戰敗的消息傳回到軍帳中,裴鑫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傳令兵跪在地上喊了三聲將軍,才把他的魂喊回來。“快關城門!死守,等待朝廷援軍。”
他在軍帳中踱來踱去,想起今天在帳外喊的人:“你去把今天在營帳外大鬧的人叫來。”
易朝來到帳中:“拜見將軍。”
“先生是何人?”
“在下張曉天,前幾日來投奔軍中。”
“先生在此關頭仍然氣定神閑,想必有大智大慧。今天是我的愚鈍,沒聽先生的阻攔,才鑄成大錯!”
“將軍懂得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先生可有退敵之策?”
“有,但是有點冒險。”
“隻要先生肯出手相救,我全軍上下願聽先生指揮。”
“好,先把城中的剩餘兵力都清點一遍。”他們此時守城的兵力隻有一萬左右,大多是些老兵,算上做飯的夥夫也就一萬五左右,這個情況要比易朝估計的還要嚴峻。朝廷的援軍打來最快也需要五日,但他們的糧食隻夠兩天。
打了勝仗之後的王魏又來叫戰,易朝命人大開城門,自己站在城門上觀看,周圍空空如也。城中的居民也被集中安排到一個地方保護起來。
王魏騎著馬看這架勢有點吃不準對方是什麽陰謀,他的副手楊宣問道:“將軍,他這是要學諸葛亮擺空城計嗎?”
“不知道,他有點麵生,看起來不像是領兵打仗的人。”
“難道是從外地請來的高人?”
“難說。”
“我們要怎麽辦?”
“用兵講究虛實不定,實者避之,虛者擊之。你帶五千人馬去探探虛實。”
“是。”楊宣帶著五千兵馬大搖大擺的進入城中。剛進完城門,大門便突然關上,城樓上,四周出現了數不勝數的□□手,接著就是萬箭齊發。
“不好!我們中計了。”楊宣剛說完就被一支箭射中,從馬上摔下去。
城外的王魏看見楊宣進去那麽久都沒出來,便知道裏頭有埋伏:這家夥果然不是空城計,而是想著要甕中捉鱉,我們還是按兵不動吧。
夜晚的涚州城樓上多了很多人影,其實都是用稻草紮成的。涚州暫時安全了,甘啟來卻接到勒詩裏的飛鴿傳書。岑暮被其王兄圍在紫洲,情勢危急。
“甘啟來,我要回一趟京城。”
“易大人,這時候出城恐怕不太好吧。”
“沒時間了。這座城就交給裴將軍守著,你跟我走。”易朝匆匆安排了一些守城的事項交給裴鑫後帶著甘啟來連夜趕回京城。他們晝夜兼程,隻用了不到兩天,便到了杜府。
“曉天兄,你怎麽來了?”
“我想好了,加入你們。不過我想要太子的兵符。”
“曉天兄,你來遲了。兵符不被皇上收回去了。太子在朝廷上懇請皇上出兵幫助南越二殿下,結果觸怒了皇上。你看我如今也是賦閑在家,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得到這一個結果,易朝也是無可奈何。返程的路上他一句話,隻是默默地在想如何破局。劉藝山是節度使,隻聽朝廷的命令,自己請求不了。如今之計就隻剩下南詔了。“甘啟來,你拿著我的信立即去南詔找緋月國師,她應該會幫我們。”
“可是我走了,大人您怎麽辦?”
“我暫時不會有事的,現在你家二殿下情況危急,多等一分,就多一點性命之憂。”
“好,大人保重。”甘啟來騎著馬拿書信奔向南詔。
易朝又想到了其他一些事情:如果他們沒能及時趕過去解紫州之圍,那我是不是需要做竊符救趙的事情?此時他有點左右為難。
回到涚州城,援軍還沒有到,他一直在城樓上看著敵方叫陣。白天稻草人都放倒在地上,隻有晚上才立起來,嚇唬對方,讓對方不敢半夜進攻。
紫州城裏,岑暮和他的部下被圍困,勒詩裏好了舊傷,又添了新傷,瞎了一隻眼。岑暮一臉疲憊靠在牆根處,望著湛湛青天。
“殿下,會有人來救咱們嗎?”勒詩裏過來問他。
“會的,我相信他。”
“可是易大人沒有兵權。”
“但是他一個人就足以勝過一個軍隊。”
勒詩裏沒有反駁也沒有肯定,既然殿下都相信他,那她作為將軍,肯定也會信。
圍困岑暮的正是他的王兄岑荊。他接到岑暮在紫州召集舊部的消息,便立即趕過來,連夜將紫州圍住,斷水斷糧。
涚州城,朝廷與越軍對壘,五天後,朝廷的援軍來了。來支援的將領正是嚴明跡,他原本就是太子調遣從西北回到京城,結果太子被奪走兵符,他也被派來涚州抵抗越軍。
易朝鑒於之前的事情,不想跟他碰麵,盡量躲在幕後,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戴個麵具。在討論戰術時,嚴明跡問到:“這位是?”
“在下張曉天,究天觀道士,特來助裴將軍一臂之力。”
裴鑫則誇到:“是啊,是啊,這位先生當真厲害,空城計加伏擊,要不是他在,我們恐怕等不到援軍來臨了。”
嚴明跡盯著易朝看了一會兒:“既然如此,那先生對接下來的戰役有何高見?”
“在下認為應當這樣做。”他在沙盤上畫了幾條線,兩位將軍也看明白了,立即派兵按計劃行事,這次他們沒有再敢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