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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擁藍關前

  他安排好事情之後,闖入竹樓,拉起巫櫟的手:“跟我走!”


  “現在?祭司還沒有完成。”


  “我會留一部分人代替你完成的。”


  “我的族人呢?”


  “我會放了他們。”他們帶著一批人從北麵下山,繞開駐紮在南麵山腳的南越人。


  易朝與岑暮逃亡山嶺間。“你的人什麽時候到?”


  “我也不知道,總之應該快了。”


  “啊!”


  兩人在暗夜裏陷進一個溶洞中,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洞底部濕滑陰冷,寒氣撲麵而來。四周的石筍在地麵上拔地而起,參差不齊。溶洞的頂部還有往下生長的鍾乳石,獠牙叢立。岑暮掉下來時給他當了人肉墊子,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岑暮?岑暮!”他把岑暮攬起來,發現背後都是血。地上是破裂斷碎的石筍,要是換做是普通人,身體早就被紮穿十幾個孔了。


  “岑暮!你不是最厲害的嗎?快醒來啊!”他抱著岑暮,小心翼翼地褪下懷裏人背部的衣裳,尖銳的石頭在嵌在肉裏,紮出來的傷口不亞於刀劍之眼,大大小小訂上了十多個孔,看著都覺得讓人寒顫。


  他將石筍尖一塊塊挖出來,岑暮的下巴抵在他肩窩上,每挖一塊,對方就顫抖一下,很疼!


  “你再忍耐一下,還差最後一塊。”他都不敢直視了,這原本平整的皮膚變得坑坑窪窪,像是從釘板上滾過一遭似的。這最後一塊,正好紮在心的背麵,要是在長幾寸,直接穿心破膛而出。


  “啊!”岑暮在迷迷糊糊中感覺背部像被人插了一刀,隻穿心口,他一口咬在對方的肩上。


  這家夥!咬人還真疼!易朝沒有推開他,而是趕緊把汩汩流血的傷口捂住,包紮。


  “易曉天!”他的意識恢複了一點,隻喊了一個名字,又昏迷過去了。


  “我在。”易朝帶著昏迷的岑暮摸著黑在溶洞裏行走,他得找點水,估計一會兒病人會需要。溶洞很濕冷,河流大多是暗河,不在地麵。溶洞裏除了鍾乳石在滴水外,還真找不到河流、泉水。


  “冷……不要!不要種蠱……”岑暮在昏迷中忍不住抱緊了對方,牙齒在寒氣中打架,他陷入了噩夢,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幾句話。


  “沒事的,我在這裏。”易朝溫柔地撫摸著對方的背以示安慰。他也很冷,手指撚著一個青瓷瓶,這是之前那種藥,雖然可以暖人但卻有幾分催情的嫌疑。他猶豫片刻,倒出幾粒,服下,用自己的體溫暖著對方,無奈天氣太過於冷濕,藥效過得很快,他不斷地服藥,索性把整瓶藥都服下。抱著岑暮,他知道自己的狀況,服藥隻是為了溫度而已,所謂的情|欲都是藥物引起的假象,要壓製住,不能失控。


  他將對方的身軀緊緊抱著,一半渴望,一半禁止,人之所以高於動物,不就是能控製自己的行為與欲|望嗎?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輕輕在對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畢竟是人,得到了一點,就會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他再次吻上去,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那感覺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像渴久了的人需要水,冷久了的人需要暖一樣……為何會是這種感覺?真的是藥的緣故麽?

  兩人在溶洞裏待了一夜。


  溶洞頂部倒掛著的鍾乳石尖凝結出水滴,其中一滴滴到了岑暮臉上,他睜開眼,看見易朝臉上的紅暈沒有消失,身體依舊很暖。再一看右手還拿著一個青瓷瓶,明白了一切。


  “易曉天,這藥是能亂吃的嗎?你放開我!”他隻是稍微掙紮,對方便倒向一邊,沒有醒過來。


  “你怎麽了?”他伸手去摸對方的額頭,很燙。發燒了嗎?他在心裏猜測道。把人撈起來,攙扶著往有光的地方走。就算是在地下的岩洞裏,也會有一些草藥可以使用。


  他在溶洞深處看到了一些壁畫,很多都被水流腐蝕殆盡。這是關於神巫族人羽化成仙的過程,可惜,有一部分關於獻祭的內容消失了。


  神巫族自稱是神巫嶺山神的後代,人人皆有羽化成仙的可能,隻要祭司通過與神溝通,獲得神的恩準,便可將族中的神女羽化成仙,成為族中新的庇佑者。但是在近一千年來,族中的羽化成仙者人數越來越少,神的血脈越來越稀薄。


  岑暮將內容記載心裏,從溶洞鑽出來。外麵早已一片白雪皚皚,鬆針葉上也結出了冰花。他又累又餓,已經沒什麽力氣再扛著昏迷的某人,於是便撿了些枯藤做成簡陋的拖車,將易朝放在上麵,自己用手拖著走。


  到了中午,日光正好,細微的冰晶開始融化成水,滴滴答答落在雪地裏。他接了一點雪水喝了一口,又從樹上抓了一把幹淨點的雪。雪在手中融化,滴在易朝的嘴唇上,後者張開嘴,喝了一點,也清醒了一點。


  “你終於醒了?怎麽樣,那藥好吃嗎?一個人全吃了,也不給我留點?”岑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開玩笑。


  他的臉又不知不覺地紅了,從來沒有這麽窘迫過,真想找條地縫兒鑽進去,埋掉算了。


  開玩笑的某人正饒有趣味地看著對方,他覺得他這樣子真好看,竟是如此吸引他!不行,我在想什麽呢?自己沒有吃藥,怎麽跟吃了藥一樣?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以後不準你再私自偷我的藥,你以為你真的很能耐是嗎?知不知道過量了真的會死人的。”


  “我……是你說冷……”


  “我說冷,你大可以直接把藥塞我嘴裏,幹嘛要自己吃?”岑暮一問出口就有點後悔了,要是他在那種狀態下亂吃藥,能控製住自己的行為嗎?還真指不定把易朝怎麽樣了。


  易朝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兩人又同時移開目光,假裝互相沒事。


  “能走路了嗎?”他咳了一聲問。


  “可以。”易朝站起來,走了幾步,結果就因為體力不支,腿發軟。好在對方在自己身邊,伸手撈住了人。


  岑暮的手搭在易朝的腰上,以前他從來沒有注意過,某人的腰為什麽會這麽細,不知不覺間心在加速跳動。他的目光掃過易朝的臉,自上而下地審視一遍,鼻梁高挺,麵如冠玉,眉目如畫,每一筆都恰到好處。也不知皇帝每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心裏會是什麽感覺?

  易朝在他的攙扶下站起來:“你在看什麽?”


  他像做了壞事似的有點愧疚急忙掩飾道:“沒,沒什麽。我扶你,那邊好像有座竹樓,我們過去看看。”


  易朝隻是覺得他摟得有點緊,不過沒有說出來,他懷疑是那種藥影響了他的感覺,過幾天藥效退了就正常了。


  兩人走到竹樓下,這是一座二層的竹樓,底下完全架空。竹樓旁邊還有個祭台,除了周圍十幾麵旗子在風中獵獵作響外,再沒別的聲音。祭台中央還有一堆沒有燒完的木頭和灰燼。


  “我們上去看看。”岑暮帶著他走上樓。在竹屋裏,一杯茶擺在桌麵上,看來是屋主人來不及喝完就走了,走的匆忙。書架上是一列的羊皮卷,他們拿下來粗略地瀏覽一遍。大部分都是關於巫術的,還有一些關於神巫族曆史的。


  “你對神巫族了解多少?”易朝拿著一卷羊皮卷問。


  “不多,他們世代隱居,一般不跟山外的人有什麽來往,倒是山外的人想來求仙術的比較多。不過入山的人都沒有再出來……”


  “傳說羽化成仙是麽?”


  “聰明!就是這麽說的。”


  “你的看法呢?”


  “我更傾向於他們留在神巫族中生活,或是被殺死在山中。”岑暮看著滿滿一架子的羊皮卷。


  “這裏可能是祭司或是族長的住處,普通的人不會有這麽多的資料。”


  “你很聰明,但是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麽事?”


  “神巫族沒有族長。”


  “你怎麽知道的?”


  “我今早在岩洞裏看到了一組壁畫,神巫族人通過祭司與山神溝通,通過獻祭某種東西,可以將族中的聖女羽化成仙,保佑全族。”


  “是真的飛升嗎?”


  “我怎麽知道?再看看書吧。飛升這種事,想想也不太可能。怕隻怕那個聖女被暗中殺死,做成了飛升的假象。”


  “既然是祭司的住處,那這裏應該有什麽東西可以把這個東西解開。”易朝舉起手上的捆仙鎖。


  他咳了幾聲:“我家族的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一把刀就能砍斷的。你還是等我回南越之後再找我師父打開吧,免得傷著你。”


  “我在你眼裏很容易受傷嗎?”易朝放下羊皮卷問。


  “這不是我眼裏的事,這是事實!你確實很容易受傷。”


  易朝沒理他,拿起另一卷看,這是關於祭司形成的曆史介紹。他湊過來看了一眼,毛骨悚然:“這一族也太沒人性了,成為祭司豈不是變成鬼的模樣?這麽殘忍竟然還有這麽多人當,真是不可理喻。”


  “也許他們覺得自己本就是為神而生的,別說一具軀體,就算是死也是心甘情願的。”易朝看完了,將羊皮卷塞到他手裏,準備去看另一卷。


  祭台中央熄滅的火突然自己燃燒起來,而且越燒越旺,火舌騰空而起,席卷周圍的旗子,火星飛到旗子上,給這幾麵詭異的旗幟灼出小洞。


  作者有話要說: 少刷微博多寫文,少看熱點多讀書。


  少說廢話多做事,少聽人言多思考。


  少賴床上多運動,少吃垃圾多喝水。


  少去抱怨多感恩,少說謊話多行善。


  少想退縮多行動,少點計較多寬容。


  腳踏實地日日行,千裏何時不登頂?

  但曾拖延日複日,終歲宏圖幻花影。


  不行,我拖延症又犯了,親愛的讀者啊!請賜予我寫文的力量吧!我要努力寫文,不能再這麽拖延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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