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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驛

  正在房間裏的岑暮等得有點著急,一開始,他是坐在凳子張,,隨後又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接著又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枕在腦袋後麵:“為什麽易朝去了那麽久還不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山姑娘!驛長有請!”


  岑暮:“……”


  他聽到這個稱呼,想將小二放倒,或是暴打一頓。


  想想還是不跟那人計較太多,“好,這就來!”便開門跟出去。


  來到驛長的宴廳,隻見易朝在氣定神閑的吃飯,而另一個應該就是長安驛長。


  此時他則是麵向樓台之外,看著遠方的城牆,天上的白雲一點點飄過,眼前的這幅畫除了天,還有一望無際的平原延伸到地平線上,仿佛在那裏天與地僅僅隔了一條線。稍稍一伸手,就能碰到天。


  看到岑暮走進來,易朝停下碗筷對他說到:“江驛長有些話要問你,照著你的本心回答就行了,不用在意我。”


  岑暮用手指指向自己,表示自己不能開口說話。


  易朝繼續補充道:“如果……如果嗓子不舒服,你點頭或搖頭就行了。”


  說完話,他又抬眼看一下江千山:“可以了!你問吧。”


  江千山回過頭,岑暮看著對方,發現那人也很儒雅,隻不過沒有易曉天身上的正氣,眼中還多了幾分狡黠之色,似乎時刻在盤算著對自己有利的事。


  “山姑娘,你可願意留在長安驛?”


  岑暮:“……”媽呀!怎麽每個人都這麽叫?真想把你們暴打一頓。


  但是顧及到自己的身份,於是隻得忍住自己的心中所想,立即搖頭。


  “等等,別太快下決定。留在這裏你不用跟著他受流放之苦,要知道這幾千裏的路途凶險異常,隨時都會要你的小命。”


  岑暮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他肯定是不會答應留下的。


  江千山遇到這種情況,心裏有些懵,心想:這家夥怎麽那麽強!好說不行就隻好試試歹說,勸人這種事無非就是威逼利誘。


  於是他改口道:“從長安到嶺南,你們不僅會遇到豺狼虎豹,還會有人追殺,有強盜攔路搶劫,你說你長得那麽美,要是在路上你到了被強盜搶去做了壓寨夫人可怎麽辦?那些可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要是你留在這兒,我保你一生平安,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江千山靠近岑暮,眼裏和話裏流露出了濃濃的誘惑。


  易朝看了一眼這個長安驛長心想:你就這麽當著我的麵來挖我牆角嗎?

  岑暮依舊堅定地搖搖頭,無論對方開出什麽樣的條件,他都不會留下的。一來是估計到自己的男子身份,二來他在心中知道這長安驛長可不簡單。


  江湖六奇人之一的江千山可不是表麵看著那麽簡單,他不得不多提防著點。


  為了盡快甩開這家夥的威逼利誘,他隻好想出來一個辦法。


  岑暮推開江千山,衝到易朝的位置,跪坐在易朝的身旁,雙手摟住對方的脖子,動作極其曖昧,像一個怕被拋棄的小姑娘一眼楚楚可憐。眼裏真的擠出了幾滴淚,直往易朝的懷裏鑽。


  那眼神仿佛在說:易大人,別拋棄我!千萬不要丟下我!


  江千山心頭一驚,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叫岑暮的男子竟然當著他的麵這樣抱住易朝,要是他沒有提前知道岑暮是個男子,可能就會被這家夥騙過去了。


  “江驛長,你也看到了吧,你還是放我走吧。”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強求了,你們走吧。”


  “我在此先祝易大人一路平安!早日歸來!”


  “多謝江驛長。”


  易朝謝過之後,便帶著岑暮走出去。


  留在裏麵的江千山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失落,歎了口氣:我要是不知道你是個男子,還真的會以為你們真是一對鴛鴦!

  “易朝啊易朝,你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驛長,可要下手?”隱沒在黑暗處的一個死士出聲問道,他的語氣跟一條直線沒什麽區別,冷冷的,還有些僵硬。


  江千山擺手說道:“不必了,放他們一馬!畢竟不能弄髒我的手。對了,你去查一下岑暮是什麽人。”


  “遵命。”死士收到命令後,立即隱入簾中,不知去了哪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像鬼魅一樣潛入黑暗中。


  江千山在桌前坐下,回想起昨夜,他夜探易朝的房間發現了跟在易朝身邊的女子不簡單,因此不敢貿然出手。


  畢竟對方是朝廷命官,即使被貶,也還是有些威望的。江千山不是個見錢眼開的人,因此在做事時總會多考慮自己的安全多一些。


  離開宴廳,岑暮在到走廊上低聲問道:“你跟他怎麽回事啊?”


  易朝簡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你為什麽不答應他?”


  “你非我之物,我有什麽權利答應他們。”


  “也是,但是如果他要小七呢?你會答應他嗎?”


  “不會。我會讓小七自己選,就像今天你選一樣。”


  “為什麽?”


  “你和小七一樣,都是獨立的個人,我沒有權利替你們做出這些選擇。”


  “可是小七是你的仆人。”


  “仆人也是人,也有選擇的權利。”


  “哦!我明白了。你是我見過的比較奇特的人。”


  “哪裏奇特?”


  “思想奇特,跟我以前見過的不太一樣。你說,昨晚的蒙麵人會不會跟他有關?”


  “也許吧,誰知道呢?叫上小七越早走越好。”


  易朝徑直走向小七的臥房,敲了幾下卻發現沒人回應。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下都覺得情況有些不妙。


  於是岑暮一腳踹開了門,進去一看,房間裏空蕩蕩的,什麽人都沒有。


  “怎麽回事?小七呢?”


  小七並沒有在房間裏,兩人裏裏外外找了一遍,都快要把房間翻得底朝天了,但是都沒有。


  “你去馬車那裏看看。”易朝皺著眉頭吩咐身邊的岑暮。


  岑暮點點頭,立即跑出去,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臉色不太好,雙手一攤,還是沒有找到。


  他們不得不去問人:“小二,住在房間裏的人呢?”


  “不知道啊!不是一直在這嗎?”


  “你可見到他去哪兒沒有?”


  “沒有。我一直在樓下招呼客人,不曾注意到。”小二被問了幾句話後,便知道驛站發生了大事——有人失蹤了!


  他趕緊報告給江千山。


  江千山一聽消息,自然是立即趕過來處理情況。


  易朝麵容冷峻,仿佛凍了了千年的冰山似的說道:“江驛長把我的仆人藏哪兒了?”


  “易大人,這真的是談達到冤枉啊!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我要是藏,也是藏你身邊這位閉月羞花的人,怎麽會藏你的仆人小七呢?”


  岑暮在一旁嘀咕:你要是想藏我,估計是藏不住。


  “小七去哪兒了?這麽一個大活人突然不見了,難道你會不知道?在你的驛站裏出了這事,要是捅出去,你這驛長還當不當?”易朝平時雖然不容易生氣,可真要是板起麵孔來,那還是相當有威嚴的,尤其是一臉的冷峻,眼眸中似乎浸滿了寒霜。


  “易朝,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作為長安驛長,隻負責提供衣食住行,從不負責人的安全。小七失蹤是怎麽回事,我……”


  這個江驛長說道關鍵處,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或許這其中有什麽難言之隱。


  一旁的小二見他家驛長被人這麽質問,趕緊緩解氣氛說到:“公子有所不知,長安驛站外有一座盲肓山,山上有土匪,專門搶劫有錢的過客。我們驛長也拿那夥兒土匪沒轍。”


  “既然有土匪,為什麽不上報朝廷,派兵圍剿?”


  “大人有所不知,這盲肓山上的土匪早就在通緝令裏邊兒了,朝廷也派兵去圍剿過,可是這山上的地勢易守難攻,朝廷折損了很多將領,之後就不再理會了。”


  “難不成小七真的被劫去了?”易朝與岑暮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不太相信。


  江千山立即有跳出來給自己打圓場:“這也是常有的事,一會兒如果有人送消息來要贖金那就是了。”


  “是啊,二位不如在這兒多住幾天,也好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小二又繼續

  “要是耽誤了救人呢?”岑暮終於說了一句話。


  “這……”小二被岑暮的一句話噎得啞口無言。


  “山姑娘,那我找人去盲肓山上打聽打聽,這樣可以了吧?”江千山為自己的店小二緩和場麵。


  岑暮懶得回答,便隨意地點點頭。


  江千山頗為得意,眼睛笑成了桃花,打開折扇看了一眼岑暮,含情脈脈,像是在拋媚眼。


  後者立即在這種眼神下生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心想:要是他知道我是個男的會是什麽表情?

  然而岑暮卻不知道,早在昨夜江千山就已經知道他是個男。至於為什麽這麽做,純粹是覺得好玩。


  好玩?!沒錯,就是為了好玩。


  “那就多謝了。”


  江千山則說到:“不用,易大人要是真的要感謝我的話,不如把他讓……”


  “不行!”易朝堅決回拒。


  江千山看著那個男扮女裝叫做岑暮的人,隻覺得對方非常有趣,故而想跟易朝討要來玩幾天,誰知一朝三番五次的拒絕,還回絕的那麽徹底。


  得不到的就愈發成了一種心結,像天上的明月,天上的星星。他就更想討過來了,時常在心裏惦記著這件事。


  都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有什麽心思。反正易朝和岑暮通過眼神交流,一直認為早日離開這座驛站。


  作者有話要說: 易朝是個很民主的古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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