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包子

  沒多久包子就上來了，整個屋子頓時被一股異香籠罩，張靈瑾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但悟空因為沒什麽食欲連多看它一眼都沒有，他隻覺得肉包子油膩，還是王母娘娘的蟠桃香。


  “你這吃相怎麽跟二師弟似的……”猴哥說，一頭霧水，“欸？我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話？我哪兒有二師弟.……”


  “你吃吧，我出去轉轉。”猴哥感覺有點透不過氣，扯了扯領子深呼吸道。


  張靈瑾狼吞虎咽，嘴巴都被包子塞的滿滿當當，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現在太陽已經落山，食客們也陸陸續續回到自己的房間。猴哥蹦跳著出去了，就著月色在四周逛逛。


  整個客棧的結構有點像四合院，中間有一顆幾層樓高的大樹，樹下麵是豬圈，但豬圈裏的豬並不多而且看著都很小，最大的也就兩百斤，普遍看著都一百多斤。


  猴哥輕鬆一躍跳到柵欄裏麵，想看看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主人都給豬吃什麽，怎麽就能養出這麽香的豬。


  食槽空空如也，除了一層厚厚的灰。


  突然有人靠近，猴哥立即爬到樹，蜷縮成一個小團，悄悄觀察。


  來的是一個看著挺羸弱的女子，自言自語道：“媽蛋，今天又輪到老娘殺豬！這種減壽命的事兒我以後可再也不幹了.……”


  說著她走上前隨便挑了一頭渾渾噩噩的豬，上去一個穩準狠的手刀砍向脖子，那豬沒有一點掙紮就倒下了。


  猴哥驚訝地揉揉眼睛，又確認一遍，的確！她一個手刀就放倒了那頭豬，那豬好像也沒有什麽掙紮的習慣。


  豬死了之後，那女子拖著它的一條腿，像是拎著一個包一樣輕鬆地回到了屋子。


  猴哥跳下樹，輕盈地湊到那間房子門口，在窗戶上扣出一個洞窺探她是怎麽處理豬肉的。


  其實往後的流程很正常，放血，燎毛，扒皮，肢解.……除了最後一步焯水。


  那豬肉焯出來的水竟散發出晶晶瑩瑩的藍色熒光，還散發著迷人香氣。


  女屠夫哼著歌兒留下了豬肉焯出來的水，笑眯眯地扔了豬肉。


  說來也怪，那豬肉焯過一遍水之後肉眼可見地癟了一圈，看著特別柴和硬。


  “我是一個小屠夫，剔肉本領強。我要把那小豬羔兒，肢解更漂亮。


  砍了脖子腦袋飛，血液四濺忙。哎呀我的小爪子，沾血變了樣，變呀變了樣.……”


  女屠夫搖晃著腦袋，昏昏沉沉，有點機械地瞪著眼睛微笑唱著，一邊唱一邊揉菜團。


  說實話，猴哥看著眼前的景象都有點難受，也說不上什麽感覺，就是感覺很奇怪，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正好這個時候有人來了，猴哥趕緊躲到陰影裏，又從陰影裏抄小路上房，繞到前麵回屋子了。


  張靈瑾這個時候正好剛吃完包子，心滿意足地撩起肚子前麵的衣服，眯著眼睛拍拍肚子。


  “猴哥你回來啦，不好意思，一個包子都沒給你留。那個啥我先睡了……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


  由於隻是在口齒不清地嘟囔的緣故，猴哥隻覺得像是蒼蠅在嗡嗡叫喚。


  張靈瑾哼著小曲，脫了鞋，然後咣當一聲倒在炕上，沾枕頭就睡著了。


  “睡吧.……”猴哥跳到桌子上吹一口氣，熄滅了燭台，然後躡手躡腳地上炕，睡在了角落。


  張靈瑾睡得像是死豬，但猴哥這麽敏感的人，睡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從來睡的都很虛，有一點噪音就起床。


  剛開始還好，不知怎的到了後半夜，張靈瑾的呼嚕聲是越來越大，簡直可以說是震天響，猴哥甚至能感覺到床板的震動。


  悟空倒是想睡，但實在是被他的鼾聲吵的睡不著，心裏默默發誓以後再也不跟張靈瑾擠在一個屋了。


  “你這呆子，吵死了！醒醒，快醒醒！快別打了.……”


  猴哥咬牙切齒眉毛都快擰成了一股繩。


  “哼哈.……哼.……呼嚕……”


  張靈瑾還是打個不停，甚至還翻了個身，也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


  猴哥隻能氣急敗壞地懟懟他，但是當猴哥毛絨絨的爪子碰到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