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玉音,能不去上早朝嗎?”,赫連端硯可憐兮兮的看著玉音。


  玉音站在赫連端硯的麵前給她理著朝服領口,“爺覺得呢”。


  “可是頭疼”,赫連端硯說著皺起了眉頭。


  玉音抬起頭,“下回爺可再多飲些酒,這頭就不會疼了”。


  “玉音都不疼我了”


  玉音從赫連端硯懷裏退了出來,“好了”,看赫連端硯還嘟著嘴一副孩子的模樣,“回來給你做蓮子羹”。


  聞言,赫連端硯一下變得精神了起來,“那我上早朝去了”。


  玉音輕輕勾了下唇角,看赫連端硯抬腳便要走,“爺別忘了,今日是歸寧之期”。


  赫連端硯聞言回過身,“歸寧之期?”。


  “原本應在爺大婚後第三日”


  “那怎麽”


  “誰料爺竟能讓皇上禁足一個月”


  “……”


  赫連端硯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似是突然想起什麽,剛欲開口,玉音卻先一步道

  “昨夜已告知王妃,其他一切皆已準備妥當”


  本欲騎馬,奈何玉音發話說“於禮不合”,最後,赫連端硯不得不與桑清漪同乘一輛馬車。


  赫連端硯心知桑清漪不願意,可她也是很不樂意啊,這詭異的氣氛簡直是讓人抓狂嘛。


  赫連端硯微微偏頭,看著從上馬車後便一直側頭看著車外的桑清漪,精致的側臉,微抿的唇線透出絲絲縷縷冷漠疏離的氣息。


  正看的出神,卻沒注意到桑清漪突然回過頭來,刹那間四目相對,赫連端硯倒是突然愣了一下,而後嘴角一勾,露出招牌式的邪氣笑容。


  原以為桑清漪會像以往一樣,黛眉緊蹙,眼露不悅,隨即別過臉去,卻不料她今日卻一直與赫連端硯對視著,微冷的眼神顯得一片波瀾不驚。


  最後卻是赫連端硯先移開自己的視線,不過嘴角的笑意卻愈發的深沉起來。


  “有意思”


  赫連端硯背靠著車廂,合上雙眼就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桑清漪掃了一眼赫連端硯嘴角那一抹不明的笑意,複又轉頭看向了馬車外。


  “籲”,離肆勒住韁繩把馬車停了下來,“爺,到了”。


  桑清漪回過頭的刹那,恰好見到赫連端硯倏地睜開了雙眼,而後徑直撩開車簾出去了。


  赫連端硯跳下馬車後隨即回身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卻不料先出來的是如雨。


  如雨看了眼赫連端硯的手,徑自跳下了馬車,而後轉身伸手掀開了簾子。


  “小姐,到家了”


  桑清漪從車廂裏出來後,徑直搭著如雨的手下了馬車。


  赫連端硯也未在意,笑著收回了自己的左手,剛欲轉身,卻聽到清冷的一句


  “多謝王爺”


  赫連端硯側頭看了她一眼,“王妃無需如此客氣”。


  早已等候多時的丞相和夫人連忙上前叩拜行禮。


  “微臣攜婦恭迎王爺和王妃大駕光臨”


  赫連端硯快步上前,先一步扶住了欲要跪下的桑朝黎。


  “嶽父和嶽母大人無需多禮,快快請起”


  桑清漪也過去扶住了楊初語,“娘怎能給女兒行此大禮”。


  “微臣在府中已備好酒菜,王爺王妃裏麵請”


  赫連端硯坐於主位,桑清漪坐在她右側,而桑朝黎則坐在左側。


  “酒微菜薄,請王爺王妃不要嫌棄”


  “嶽父大人言重了”


  赫連端硯看得出來,這桌菜是費了一些心思的,基本都是她和桑清漪愛吃的菜。


  “那請王爺王妃嚐嚐看是否合口味”


  桑朝黎和楊初語一口一個“王爺”“王妃”,赫連端硯注意到桑清漪微微蹙起的眉。


  “家宴難得,嶽父和嶽母喚我硯兒便可,不然一家人倒顯得生分了”


  “王”,桑朝黎剛張口就發現不對,不由笑了,“硯兒說得是”。


  一頓飯吃得雖談不上溫馨,但也還算比較融洽。


  用過午膳後,桑朝黎讓桑清漪帶著赫連端硯到府裏四處走走看看。


  桑清漪走在前,赫連端硯與她隔著三尺之距緊隨在後。


  穿過前廳,出了廳門之後轉過一個拐角,便見一座小跨院。


  “這是相府的一個小跨院,平素用於招待客人之用”


  原以為桑清漪會隻字不語,卻不曾想她真會向赫連端硯介紹相府。


  走進小跨院後,赫連端硯才發現這居然是一個方形結構,四周排列的都是廂房,分為靜字係列和雅字係列,共有十間廂房。


  從小跨院的後門出來便是相府的後花園,雖不大但景致卻還是不錯的。


  桑清漪一直沿著花園邊的長廊往前走,並沒有再開口。


  赫連端硯看著桑清漪的背影,唇角突然向上揚起。


  “我走累了”


  桑清漪停下腳步,卻並未回頭看赫連端硯一眼,而是轉身走到長廊邊看著院子裏的景致。


  午後的陽光下,少年公子一身白衣,身倚廊杆,額發飛揚,偏頭之際,邪魅一笑,一丈開外,佳人絕世,立於廊下,卻是神色清冷。


  就在要踏出後花園之時,赫連端硯注意到另一邊似乎還藏著一個園子。


  “那是何地”


  桑清漪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往那個園子看一眼。


  “靜襄園”


  赫連端硯看桑清漪抬腳便要離開,“王妃不帶本王過去看看嗎?”。


  赫連端硯先走了過去,過了一會兒,桑清漪再跟著過去了。


  一走進靜襄園,赫連端硯便明了方才桑清漪為何不帶她來此了。


  赫連端硯看著右手邊空地上支起的秋千架,許是有段日子未有人上去了,顯得有些孤寂。


  而秋千架正對著的一間屋子名為“滴翠軒”,赫連端硯知那是桑清漪的書房,而牌匾上“滴翠軒”這三個字還是那將府公子取的名題的字。


  赫連端硯用餘光掃了一眼身側望著秋千架出神的桑清漪,突然笑了一下。


  “本王這是讓王妃憶起往事了?”


  桑清漪自是聽出赫連端硯話中之意,直視著赫連端硯的眼睛,波瀾不驚的開口

  “既是往事,便已過去,有何可憶”


  “說得好”,赫連端硯突然鼓起掌來,“那青梅竹馬之情又當如何”。


  赫連端硯看著桑清漪遠去的背影,慢慢斂去唇角的笑容。


  “我早已是王爺的王妃”


  桑清漪看著赫連端硯的眼睛,隻說了這麽一句,便轉身離去了。


  隻是麵對她的權宜之策,還是說真的開始放棄心中的那段感情,抑或是兩者皆有之。


  赫連端硯望著遠處孤零零的秋千架,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爺”


  離肆突然現身,赫連端硯背對著他。


  “何事”


  “現下有人正大鬧琴音閣”


  “這位公子,蝶舞姑娘從不見客,還請回”,琴音閣嬤嬤笑著對來人道。


  “哼,你這話唬唬別人還可以,想糊弄爺”


  赫連端成一把推開了那個嚒嚒,便欲上樓,卻被閣裏的護衛擋住了去路。


  赫連端成隨即示意身後的護衛上前,瞬間,兩撥人就廝打了起來。


  此時,三樓的過道邊,蝶舞正倚著欄杆饒有興致的望著樓下的場景。


  眼看著赫連端成帶的護衛漸漸趨於下風,蝶舞突然向那個嚒嚒遞了個眼色。


  下一秒,閣裏的護衛便敗下陣來,赫連端成不屑地笑了笑,邁步便上了樓。


  蝶舞隨即轉身回了房,錦鯉隨即關上了房門。


  過了一會兒,房門突然嘭地一聲被人從外麵踹了開來。


  赫連端成一抬眼,便見一妖媚女子坐於桌旁,正舉杯飲茶。


  “七皇子殿下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


  “蝶舞姑娘不僅人長得美,還聰慧過人”,赫連端成笑著走了過去。


  蝶舞淡然的抿了一口茶,抬眼,嫵媚的笑意瞬間染上眉梢。


  “在這金陵城內,當今的七皇子何人不知”


  聽出蝶舞話中深意,赫連端成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很難看,不過很快又恢複過來。


  “怎能與蝶舞姑娘相比,這金陵城內的所有男子,怕都已一嚐芳澤了吧”


  蝶舞勾了下唇角,給赫連端成倒了一杯茶。


  赫連端成掃了一眼,卻沒有要喝的意思,蝶舞也未言它,隻是笑了笑,便自行飲了起來。


  而後,赫連端成也伸手端起了那杯茶,一飲而盡。


  “此乃上好的雪頂茶,正適合七皇子,清口利心!”


  “你!”,赫連端成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愧是十一的女人,我今日倒想嚐嚐,她的女人和別的女子究竟有何不同”。


  房門在此時啪的一聲從外麵關上了。


  蝶舞卻依舊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悠閑地品著杯中的雪頂茶。


  直到赫連端成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茶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茶水直接灑到了蝶舞的裙擺。


  看著蝶舞臉上分外明媚的笑容,就像是在嘲笑他,一下就刺中了赫連端成的心。


  “看來這是等不及讓本殿下來好好寵你了”


  衣服撕裂的聲音在房中突兀的響起,香肩□□,酥胸半裸,赫連端硯看著眼前的旖旎風光,眸中突然變得無比的癲狂起來。


  “老十一,我也讓你嚐嚐被人戴綠帽的滋味”


  赫連端成低頭便要吻上蝶舞的脖頸,下一秒手腕卻傳來一股刺骨的痛意。


  赫連端硯迅速脫下身上的外袍給蝶舞披上,而後才轉身看向被掀倒在地的赫連端成。


  “七哥!”


  赫連端硯裝作一副震驚的樣子看著痛的已經麵部扭曲的赫連端成。


  “真是抱歉,我不知是七哥,還以為是哪裏來的淫賊呢”


  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卻一臉笑容不說,也未伸手扶起赫連端成。


  “你這個壞人,怎得才來”


  赫連端硯猝不及防之下被蝶舞撲了個滿懷,一低頭,卻見蝶舞梨花帶雨的麵容。


  “你若是晚來一步,人家就……”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事情好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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