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莫寒絕出走
無力的癱倒在床上,明明每個細胞都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恨意,可現在念雲深卻感覺渾身無力,就像被抽幹了一般。
“分明……分明我可以避免的。當初我要是交出了攝魂法的心法口訣,那是不是孟蕭然就可以不用死?”
“雲深?你說什麽呢?”念建安蹙眉,不知道念雲深現在在說什麽?
“爹爹,昨晚晚上……”
念雲深將昨天弄月來找自己的事情和念建安說了,旁邊的一眾人等都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尤其是皇帝,此刻也將手裏的噗通仍在了地上,驚訝的說道,“弄月公子是鬥獸場內很有名的那個嗎?”
旁邊的常德恭恭敬敬,“是的,陛下。”
“他一向不是隻和妖獸打架嗎?什麽時候也來管你們的事情了?你怎麽會得罪這樣的一個人?”
“都是我的錯!”這句話才說完,念雲深的眼淚又不要錢的流了下來,她來了這個世界一年多的時間,隻有今天流的淚是最多的。
自責已經將她的理智完全包圍了,她完全沒有想到明明就是弄月有毛病要對孟蕭然下手,此刻隻是覺得要不是自己,那孟蕭然也不會被弄月殺死!
弄月的報複,明明是針對自己的啊!
為什麽到頭來,會報應在孟蕭然的身上?
“爹爹,我想去看看孟蕭然的墳墓。”
“恩。”念建安知道現在自己的女兒非常的脆弱,不管她現在要提出什麽要求,他都答應,哪怕,明明知道她見了孟蕭然的墳墓,會更傷心。
來到鳳靈山莊的後山,那是之前孟蕭然成親的頭一天,帶著念雲深來看落日的地方。
當時,孟蕭然說,雲深啊,我帶你去看一件十分有趣的東西,鳳靈山莊的後山,那兒的落日,極美……
是啊,念雲深癡癡的抬起頭來,那紅彤彤的眼睛還沒有消腫,看著眼前緩緩落下的落日,確實是極美的。
甚至比她第一次來看的時候,還要美。
多想將時間定格在前一天的晚上,同樣的落日,可是孟蕭然還或者,看落日的人還沒有死。
“孟蕭然!你好狠的心!你怎麽就能這樣無情的拋下我!你回來,你回來啊……”
念雲深撲倒在孟蕭然的墳墓前,泥土將她的臉弄花,雨水將她的衣服浸透。
她不管不顧,就一直趴在孟蕭然的墳墓上哭泣,什麽時候睡著了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衣服都幹了,想著這一年來和孟蕭然的點點滴滴,想著孟蕭然舍命救她的樣子,想著兩人的誓言。
她再次忍不住哭了起來,就這樣,她醒了就哭,哭累了就睡,一直在孟蕭然的墳墓旁守了三天。
第三天的早上,念雲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到旁邊的小溪將身上洗幹淨。
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傷心和頹然,她感覺這輩子的淚水,都葬送在這裏了。
抬眼,再次看了一眼孟蕭然的墳墓,念雲深卻是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蕭然,我記得你說過,以後不管遇到什麽樣的困難,你都在我的心裏。”
摸了摸自己的心髒,念雲深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可眼底的悲傷,卻是怎麽也遮不住。
離開鳳靈山莊,離開孟蕭然墳墓的第一件事情,念雲深決定,要為孟蕭然報仇!
可、現在的她,根本就不是弄月的對手,要是現在去找弄月報仇,送死的隻會是自己,到時候報不了仇,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所以,她決定,跟莫寒絕交代一下戀雨危險的事情,讓他好好看著自己的父皇,接下來,她要找一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地方,潛心修行!
走的時候,她已經將孟蕭然床底下的《無門道》也一並拿走了。
想著孟蕭然活著的時候,還說要一起修煉無門道,以後一起飛升成仙,做真正的神仙眷侶,看來……以後隻有自己飛升了,她就像一隻折了翼的鳥兒,恐怕以後再也飛不起來了。
來到莫王府,卻是見遠書蹲在門口哭泣。
念雲深疑惑的問道,“遠書,你怎麽了?你家王爺呢?”
一提到莫寒絕,遠書的眼淚更洶湧了,“郡主!你可來了!“
“怎麽?莫寒絕在等我?”
“不、不是,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遠書帶著念雲深朝著莫寒絕的書房走去。
幹淨的書房裏空無一人,陽光剛好灑在桌子上的信封上。
上麵寫著念雲深親啟。
遠書指了指那信封,“王爺消失了,走的時候,隻留了這麽一封信,一定要郡主你親自看。”
“走了?去了哪裏?”
“不知道,沒有任何音訊。”
“什麽時候的事?”
“三天前的中午。”
“那不就是!我和孟蕭然成親的中午?”那個時間段,她的孟蕭然還活著……
“行了,你下去吧,我看看。”
“恩。”
遠書退出去了以後,念雲深輕輕將麵前的信拆開。
“雲深,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咳咳,當然了,我不是去死,我隻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可能一年兩年之內,你是見不到我了,當然了,我肯定是舍不得再也不見你的,或者我們有緣還會再見吧,忽然離去,我知道我很滿意禮貌,可看著你和孟蕭然成親,以後生子,還都在我胳膊,我應該會瘋,那天晚上,我說做你的哥哥,是騙你的,我其實最想做你心裏的那個人,平日裏和你打趣開玩笑,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我喜歡你,念雲深,知道自己不可能了,也不想看你們在我麵前卿卿我我,所以我先去避避這傷心的風頭,要是我在外麵找到比你好的小姑娘了,那我就回來,莫寒絕。”
“噗!”念雲深無語,隨後又歎了一口氣,“莫寒絕,你怕傷心出去避避風頭?可能去錯時間了,現在我比你更傷心。”
再次看了一眼那封信,上麵說,莫寒絕喜歡她?
搖頭,念雲深無奈的笑了笑,隨後將那封信震碎,消散在了空中。
其實看到這句話,她一點也不意外,很多的東西,雖然沒有說破,可當事人的心裏,總該是有一點預感的,她老早就覺得莫寒絕喜歡自己了,可總是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並且她也害怕知道,因為在她的心裏,莫寒絕隻能做自己的朋友,做自己的大哥哥。
戀人?不可能的,她平時和莫寒絕嬉鬧慣了,絕不可能生出什麽愛情,她的愛人,隻有一個,從前是流雲,現在是孟蕭然。
雖然、他們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