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確定心意
三兒斜倚在牆上，看見青蓮出來後，迎上去。
“他說什麽了？”
青蓮看著他，微微笑著：“他說，要補償我。”
三兒扯了扯唇角，不屑：“補償？怎麽補償？”
還有什麽能補償青蓮這些年，因為中毒而造成的身體上的痛苦，以及心裏的孤獨。
“他說，讓你繼位，做下一任大首。”
三兒眸光沉了沉，扶住青蓮的手臂，慢慢往回走。
“你答應了？”
青蓮搖頭：“沒有，”頓了頓，解釋：“我不希望你做大首。”
三兒感到意外：“為什麽？”
青蓮對三兒的反應也感到意外：“自你小的時候，我就不願你父親對你苛責，讓你雙手沾滿鮮血，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她心疼三兒被逼迫著在刑場旁，看穆勒多對戰俘不肯降服的敵兵行刑，甚至站在戰場上親自殺敵。
“我隻希望你一生順遂，平平安安的，等到了年紀，娶一位合你心意的妻子，相伴到老，就足夠了。”
走到帳子前，三兒撩起簾子，扶著青蓮在床邊坐下，臉色並不好。
沉默許久後，他才道：“可是母親，你知道為何當年，我又會回到這裏來嗎？”
在村子裏，幫青蓮安置好之後，三兒便離開了她，回到大本營。
這也是青蓮這些年一直不能明白的地方。
“為什麽？”
“因為，”三兒看著青蓮，“這裏的一切本就屬於你我，大首夫人的位置是你的，大首繼承人的位置是我的，我不甘心拱手讓人。”
“你……”青蓮從未想過，三兒會是這樣的想法，一時間難以接受。
“來這兒生活幾年後，我也不僅僅是不甘心了，”三兒站起來，撩開簾子看著遠處，“西域雖說在父親的統治下，平安了這麽多年，但是還不夠。”
他向青蓮傾訴了自己的抱負，描畫他心中繁盛的西域景象。
青蓮沉默良久，看著三兒的背影，有一種陌生感。
忽然想到，她是不是也和穆勒多一樣，從未想過三兒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青蓮歎了一聲，走到三兒的身後，撫了撫他額前的碎發：“做大首，不是那麽容易的。”
“萬事皆不易。”
青蓮笑了，手緩緩落下，撫著三兒的臉：“你真的長大了。”
……
木心被關後，白雪和葉喬語不用再時時看護著青蓮，輕鬆多了。
白雪把那雙繡了好就都沒繡好的靴子拿出來，給了葉喬語一隻，讓她幫忙繡。
葉喬語見白雪格外認真，忍不住笑：“你啊，真像待嫁的小媳婦，越來越能幹了。”
白雪停了下來，“待嫁？嫁誰？
”
“副統領啊！”
“你……”白雪的臉紅了起來，丟了靴子作勢要打葉喬語：“瞎說什麽呢！”
葉喬語趕緊躲：“別！你這一掌打下來，我半條命恐怕都要沒了。”
“嘁，我就嚇唬嚇唬你，我要是傷了你一根汗毛，你家肖大哥還不得把我給劈了！”
提到蕭辭瀚，葉喬語的臉上漾起甜蜜。
白雪見了，翻個白眼：“行了行了，我在你們旁邊也受夠了，以後要離你們倆遠遠的，省得沾上你們這股膩歪勁兒。”
葉喬語動作快，手上的那隻靴子已經繡好了，稍微修飾一下，就能穿了。
“等你和副統領修成正果了，估計比我們更膩歪呢。”她把靴子丟到白雪的手裏，再把她沒繡好的那一隻接過來繼續繡。
白雪臉更紅了，否認：“誰要和他修成正果啊，我根本不喜歡他！”
她拿到那隻靴子卻愛不釋手，仔細地檢查細節，把皮子上的點點灰塵都擦拭得幹幹淨淨。
“不喜歡他給他做靴子？那幹脆別送給他了，我看肖屠的腳和他差不多，這雙靴子我就拿去送給肖屠好了。”
作勢就要去搶。
白雪趕緊護住，不準葉喬語搶。
兩人鬧了一陣子，都累了，把手裏的夥計放到一邊，躺在床上休息。
“誒，你是喜歡副統領的，對吧？”葉喬語認真問。
白雪喘著氣，沒說話。她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以前喜歡肖屠這麽優秀的，現在唯一能和他稍微媲美的也就隻有副統領了，他嘛，武功高強，身份顯赫，婆婆還喜歡你……”
白雪一個激靈坐起身，盯著葉喬語：“婆婆喜歡我？她自己說的嗎？”
葉喬語點了點頭，把那天和青蓮討論的選媳婦的話，告訴了白雪。
白雪聽了，高興得捂著臉直笑。
“你這麽高興，不是想當婆婆的兒媳婦是想幹嘛？”葉喬語也笑了，撓白雪癢癢。
白雪被撓得連連求饒，隻能承認：“好吧，我確實喜歡他。”
葉喬語停手，目的達到似的奸笑：“切，還裝，你那點小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
攤了牌，白雪兩頰緋紅，有些苦惱地向後倒去。
“可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啊？”白雪又想到三兒“勾引”冉夢的畫麵，笑得那麽溫柔。
“他甚至都沒對我說過一句好話，可他對那個叫冉夢的，可溫柔了，又帶她騎馬又陪她放風箏的……”
“打住！”見白雪越說越氣憤，葉喬語趕緊製止：“我不是說了嘛，副統領隻是為了套話而已，而且對你沒好話就是不喜歡你嗎？要是不喜歡你，幹嘛把你關到離他那麽近的地方？”
可是這麽勸，白雪心裏還是沒有底氣，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床上唉聲歎氣。
“行了，喜不喜歡，問問不就行了？你當初追肖屠的時候不是挺主動的嘛！”
那時候葉喬語還驚訝，覺得白雪一個女孩子能這麽主動，也是難得。
怎麽到了三兒這裏就開始變得嬌羞起來了呢。
“那時候肖屠還對你愛答不理的，態度比副統領差多了呢！”
白雪一想，還真是，重又燃起鬥誌。
“喬語，你說的對，我得主動去問！”
葉喬語欣慰：“很好，等靴子繡好，你借著送靴子的借口，去問問他的意思。”
“好！那你快繡吧！”白雪把靴子塞到葉喬語的手裏，然後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開始想表白的措辭。
葉喬語：“……”好像哪裏不太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