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八月轉眼即逝,時間步入九月後,S市天氣終於不再那麽燥熱了。
在九月第一個星期即將結束的時候,安夏接到了他母親的電話。不過這通電話安夏並沒能跟他母親說上幾句話,後麵全是他父親催他去F國。但是安夏知道他師兄華德至少會在F國待上一年,按照他的打算,至少一年內是不準備去F國了。所以麵對自己父親規勸,安夏閉著眼睛就是一通瞎扯,氣得他父親直接掛了電話,臨掛電話前還揚言威脅——
“除非你馬上去F國,不然我是不會讓你媽給你打錢的!”
安夏:“……”
——不打就不打,有什麽了不起的,我自己也能賺錢!
這麽想著安夏順手查了一下自己賬戶上的錢,上個月在快遞公司的兼職結束了,工資已經打進了他的賬戶。現在他賬戶上的餘額顯示一共3608.17元,安夏又掏了掏口袋,摸出213元,加在一起連4000都沒有,好窮啊……
雖然有趙長青在,不至於讓他餓死,但他也不能讓趙長青養他。風采工作室的狗仔兼職還在做,平時有餐飲補貼,但是工資安夏沒好意思要,比較他至今還沒拍到過一張司影帝的照片。
看來當務之急是得盡快再找一份工作,最高工資能夠高點,像舒懷西餐廳給那樣……
想到舒懷西餐廳,安夏就想到了在舒懷西餐廳認識的衛朗,他走的時候兩人互相留了聯係方式,一直保持著聯係。安夏決定問問衛朗,看看舒懷西餐廳還招不招兼職了。
“兼職?不招啊!舒懷本來就很少出現找兼職的情況的。”電話打過去不過3秒鍾,安夏美好的期願便如同肥皂泡泡一般破碎了。
“長期的工作崗位倒是在招,你有興趣嗎?”
“長期的就算了。”安夏把自己團在沙發上,摳了摳沙發的邊角,“長期的工作,我不定哪天說走就走了,會給人家添麻煩的。”
“原來你不打算在S市常住啊,之前說的為了體驗各種工作的樂趣是匡我們呢!”
“體驗各種工作的樂趣也是很重要的!那不算謊話。”
衛朗笑罵了一句,繼續道:“舒懷是不招兼職,不過我知道其他找兼職的地方,你對工作還有什麽其他的要求嗎?”
“工資高點的!”
“我朋友工作地方招的兼職工資大概符合你要求,是一個會員製的娛樂會所,比之前舒懷開的工資還高點,就是工作時間在晚上,有時加班會過零點,你覺得可以嗎?”
“沒問題!”
“那行,等會兒我下班了你過來找我,我帶你過去看看。”
衛朗是晚上9點下的班,兩人約了9點半在舒懷附近的車站碰麵。因為衛朗介紹的那份兼職地點偏郊區,附近沒有公交站,所以兩人直接打了車過去。
“地方稍稍有點遠,不過他們員工上下班是有接送車的,你不用擔心。”衛朗說完又給安夏詳細說了一下那個娛樂會所的情況。
那是一個采用會員實名製度的娛樂會所,沒有登記會員或者沒有會員的介紹,是進不去的。那基本算是富家少爺們喜歡聚集的地方,裏麵各種玩的都有,而且保密性好,但去玩的客人並不會做出太過火的事,因為開這家娛樂會所的老板也有不小的背景。進去的人都需要遵循會所的規則,胡亂鬧事的,下次你也就別想再踏進會所一步了。
這家會所招的兼職是吧台員,工作算得上是清閑的,對工作人員的要求說高不高,說低不低。隻要形象好,懂進退,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即可。
大約半個小時,衛朗和安夏抵達會所。衛朗給他的朋友打了電話,不過他朋友需要過一會兒才能出來接他們,所以兩人隻能在外麵等著。
他們不是會所的會員,也沒有人帶領,會所是進不去的,通過衛朗朋友的關係,會所的警衛勉強讓兩人在庭院的側門附近等著。
安夏站在庭院中,環顧著周圍的環境。會所占地不算大,不過普通酒店的大小,高度隻有五層,矗立在布置雅致的庭院中央。會所名沒有放大掛在顯眼的地方,而是在會所入口處低調地掛了一塊銅製的豎匾,上書龍飛鳳舞的兩字——在野。
“在野”這兩個字表達了這家會所老板向往閑雲野鶴生活的高潔誌向,但現實是這位老板在野是在野了,但閑雲野鶴的生活質量真心一點都沒合格,這位倒黴催的老板叫司楷。
司家世代子孫基本都從政,但到司楷這個司家最小的孫子這裏卻出了變故。這位小少爺決絕地表示不走爺爺爸爸走的路,為此跑去他外公那裏討了“在野”這兩個題字當令箭,然後開了這家娛樂會所。
但是他外公的題字擋得住他爺爺爸爸叔叔伯伯,卻擋不住他大表哥司景衍這個百無禁忌的,於是他閑雲野鶴的生活沒了,徹底淪為了司景衍的奴|隸,而且支使他幫忙幹活的家族還不姓司,而是姓海因裏斯!
半年前,司景衍他們的家族分支開始對家族產業進行內部奪|權,企圖代替當下的掌權者——司景衍的弟弟斯帕克·海因裏斯,他就被司景衍支使過去幫忙,一幫就是半年,前些日子才回來。
其實這種事隻要司景衍自己跑回去就能分分鍾鎮壓的,但當年司景衍就是因為煩膩了家族事業才跑出來的,他回去意味著家族大權再次回到他手中,所以司楷隻能跟他小表哥兩個人苦兮兮的幹活。
在會所的貴賓室內,司楷把海因裏斯的情況跟司景衍大致說了一遍後,一旁的李嘉薪便明白了為什麽司景衍遲遲沒有決定跟JK續約,他是準備情況不好隨時回去的。不過,最後司楷和斯帕克順利地把事態穩住了。
好可惜,他差一點可以實現去F國的夢想了!李嘉薪不禁扼腕歎息。
聽司楷說得差不多,司景衍便起身出了貴賓室。
“這就回去了?不再玩一會兒?”司楷跟上司景衍。
“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了。”司景衍說道。
“才10點,還早呢!”司楷抬手看了看手表道,“你最近跟哪個伴一起呢?叫出來一起玩啊!”
“我最近跟李嘉薪形影不離。”
司楷一愣,回頭看向跟在他們身後的李嘉薪。
李嘉薪聳了聳肩,表示司景衍沒有謊話,他這段時間確實沒有伴。
“你不會去年跟慧姐分了之後,就一直沒再找吧?”司楷驚訝道,“你就這麽清心寡欲地過了一年?難道你對慧姐是真愛,失去了她之後,就再也不想找別人了?”
司景衍涼涼地瞥了司楷一眼,“你說呢?”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司景衍若是真喜歡一個人,那是必然會不折手段地得到那個人,怎麽可能過了快一年了還沒一點動靜?又不是放置PLAY,而且司景衍也一點不喜歡放置這種策略,他是屬於主動進攻型的。
雖然知道自己的大表哥是個什麽樣的人,但司楷還是很難想象司景衍喜歡上一個人會是什麽樣子。司景衍很挑剔,少有幾個女人是他能看得上的,帶上床的更是寥寥無幾,司楷口中的慧姐算一個,但這些人中卻沒有一個是讓司景衍真正動心的。
司景衍一行人剛到一樓大廳,就聽到側門方向傳來一陣喧鬧,三人尋聲看去,看到兩個青年架著一個喝醉的年輕男子,正東倒西歪地往側門那邊走。
“那是誰?”李嘉薪好奇地問了一句,很少看到會所出現這種喝的爛醉的人。這裏是上層社會年輕人的聚集地,玩歸玩,大家還是有些自持身份的。
“徐家三少爺徐靖。”司楷嗤笑了一聲,“據說前不久,因為家裏施壓,他跟他的小男朋友分手了,就天天跑來我店裏買醉,也是個沒骨氣的。”
“男朋友?”李嘉薪一愣。
“沒錯,他是個同。”司楷攤手道。
隨著徐靖和他的兩個朋友走出側門,吵鬧聲漸消,但沒一會兒,更激烈的鬧騰聲從側門外傳了進來。
“在搞什麽啊?”司楷不滿地皺眉,正準備喊店裏的保安,卻見他身旁的司景衍先有了動靜。
留在原地的司楷和李嘉薪,看著司景衍快步朝側門方向走去,扭頭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樣的疑惑後,便一起跟了上去。
側門外已經亂成一團了,安夏本來和衛朗在那裏等人,沒等一會兒就看到兩個男的架著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年輕男子出來。安夏和衛朗很識趣地往旁邊退了退,把路讓給他們,卻不想那個喝得爛醉的男人突然朝著安夏撲來。安夏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卻沒能躲開,被抓住了胳膊。衛朗驚叫了一聲安夏,想要上去幫安夏,卻被那喝醉的男子蠻橫地推到在地。那喝醉的男人,嘴裏喊著不知道誰的名字,雙手死死地抱住掙紮的安夏,臉湊過去就要吻他。
司景衍剛到側門這邊,看到的就是這場麵。
司景衍不悅地皺起眉頭,腳下微微一頓之後,便快步朝著安夏那邊走去,打算把那醉得神誌不清的徐三少拉開。
然而,司景衍走近後還沒來得及動手,那邊安夏已經提膝,給徐三少的命根子來了一記膝襲。
徐三少慘叫了一聲,捂著褲襠整個人軟倒在地上。原本鬧騰的聲音一下子沒了,周圍一片寂靜。原本喊著“三少”的徐三少的兩個朋友愣在那裏,衛朗也傻眼地忘了爬起來,跟著司景衍跑出來的司楷和李嘉薪也一臉驚歎地站在門口。
安夏的臉色很不好,他皺著眉頭用手背擦了擦被徐三少的唇蹭到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徐三少,不帶情緒地開口說道:“你認錯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講道理,看過不留評的你們真是大大地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