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原來人也會老

  顧莫文開車跟在救護車後，救護車內酒醒的陳如言坐在一邊，林夕夕坐在對麵，車上的護士正在為挑出林夕夕紮進肉裏的玻璃渣，然後為她包紮。 因為疼痛她眼裏的淚撲簌而下，可看向陳如言的眼神卻是惡毒得可怕，礙於身邊有人，林夕夕隻好將內心那股火壓抑著。 到醫院以後，林母被送進了急診室，林夕夕柔弱的靠在顧莫文的胸膛之中，眼淚婆娑。 午夜時分，過道來來往往的大多數是醫護人員，陳如言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椅子另一端是顧莫文和林夕夕兩個人偎依在一起的畫麵。 陳如言聽著他們說話，腦海中是抓不住的記憶碎片。 “莫文哥哥，你說我的手會不會就這樣廢掉了？你知道嗎？當時我好怕，我怕我自己就成了一個廢人。” 顧莫文握著林夕夕的手，舉到唇邊，輕柔地在傷口包紮的紗布上輕輕一吻。 “不會的，沒事的，不要怕。” “幸好有你，莫文哥哥。” 林夕夕這樣說著，眼神之中充滿了對顧莫文的愛慕之意，陳如言想，如果不是在此時他們不是在醫院，發生的怕是一場少兒不宜的場景。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傷到的？”顧莫文沒有放下這個問題。 本來破涕為笑的林夕夕好看的眉毛立馬糾結在了一起，抬頭瞄了眼坐在不遠另一端的陳如言，那小動作像是不經意，然後又埋頭在顧莫文的胸膛中悶聲說：“就是不小心弄到的啊，莫文哥哥你別再問了好不好？”樣子像是隱藏什麽樣的實情。 最後又抬頭喏了喏嘴，終是什麽都沒說，但看在顧莫文眼裏她就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卻還是保護著那個令她受傷的人。 “行，你不想說就不說了，一切都有我。”他說著這句話，懷中的林夕夕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甜蜜，這痛不算白挨了。 但看在顧莫文眼裏，心裏就有其他的想法了。 等到林母從急診室出來被安排到單人病房的時候，陳如言才跟在醫生後麵聽著他們的訓話。 林母因為高血壓而導致了腦梗塞，究其原因就是她情緒太浮躁和平時的生活習慣不好，但萬幸發現得早，人也沒有多大問題，但還是要住院觀察幾天，等血管通了就沒事了。 病房內，林母躺在病床上，她早前醒過來一次，當又睡了過去，陳如言坐在一邊看著林母的麵容，和平時尖酸刻薄的樣子略有不同，看起來十分虛弱無力。 陳如言心裏某個角落有些酸痛著，原來，人都是會老的，那個曾經穿著十分講究，對著自己沒有好話的母親，原來有一天也是會像普通人的媽媽一樣老去。 - 顧莫文送了陳如言和林夕夕回家，林母那邊有護工照看著。 陳如言在鄰居家裏接回了還在沉睡的品品，抱著他回了房間，而顧莫文和林夕夕兩個人則是進了另一間房間。 兩個人不知道在裏麵做什麽，房間的門緊閉著，陳如言向來沒有鎖房門的習慣，除了今晚被顧莫文闖進來而害怕被發現才上鎖。 看著品品的睡顏，她心裏一陣柔軟，連房間的門被人開了都不曾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