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寶藏
當今皇室的武學傳承自太祖皇帝身邊的神秘高人,那位神秘高人在最後一戰中戰勝了前朝的裴絕大將軍。
以勝負來論,是不是就足以證明這位神秘高人要比裴絕大將軍的武藝要強?
那麽,皇室所學的武學秘籍是否就比裴絕大將軍所修習的武學秘籍要強?
有人認為是,有人認為不是。
五十多年之前,前朝裴絕大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江湖中人見了他沒有誰是不怕的,在兩軍交戰中,也沒哪個士兵將領是不害怕的。
因此,裴絕大將軍還被稱之為武神、戰神。
當年太祖皇帝在起兵造反的時候,也多次遇到裴絕大將軍,這塊難啃的骨頭好多次都沒有啃下來。
直到最後一戰時,裴絕大將軍當時狀況已經不好,而太祖皇帝身邊的神秘高人卻是全盛狀態迎戰,兩人交戰後,裴絕大將軍以一招之差敗在了神秘高人的手上。
最後,裴絕大將軍在戰敗之後直接選擇了自裁。
因此,有很多崇拜裴絕大將軍的人認為裴絕並不是真的輸了,也不是武藝真的輸給了那位神秘高人,隻能算是非戰之罪罷了。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在最後一戰之前,裴絕和神秘高人也曾粗略動過手,但結果是難分勝負。
而那位神秘高人,已經是位頭發半白的老頭子,而裴絕卻正值壯年。
有人認為裴絕的武學天賦比神秘高人要強,要是再給他一點時間,說不定裴絕的實力就能超過那位神秘高人。
也有人說神秘高人是年歲已高,若是正值壯年,說不定裴絕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對此二人的實力之論,眾說紛紜,誰也沒辦法說服誰。
“皇室所擁有的武功秘籍應該比裴絕留下的武功秘籍更加強大吧。”
聽著艾登的言語,豐別雲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了起來。
眨了一下眼睛之後,豐別雲又恢複了原狀,他仍舊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他微微笑了笑,回答了艾登的問題,“有人敢打已經死去的裴絕留下的秘籍的主意,也有人敢打林悅兩兄弟的主意,但你當真認為有人敢打皇室秘籍的主意嗎?”
“這個我當然知道啦,”艾登笑著說道,“要是有人敢打皇室的主意,那我隻能佩服膽子大了,不過我想問的是,豐別雲你認為是裴絕修習的武學秘籍更強,還是皇室修習的武學秘籍更加強大?”
“……這個也是要看人的吧,”江林悅雖然有點遲鈍,但也察覺到馬車上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他遲疑著說道,“就比如說吧,別雲雖然指點過我很多次,但是我太笨了,到現在武藝也隻是三流水準。可別雲就特別厲害啊。”
“切!”江林梵撇了撇嘴,“這有什麽好說的?你們真是無聊。”
葉離也笑了笑。
艾登剛剛確實提出了一個好問題。
到底是裴絕所學的秘籍強,還是皇室的秘籍更強?
問題就在於豐別雲真的可以公平公正地進行評判嗎?就算他可以公平公正地進行評判,他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嗎?
要知道,豐別雲可是皇室的人啊。
就算他認為裴絕留下的武學秘籍更強,那他也不適合開口言說。如果他認為皇室的武學秘籍更強,那又有點自賣自誇和說謊的嫌疑。
當然,葉離覺得最重要的一點是,艾登提出了這個問題,但他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那麽,這也就說明艾登也已經知道豐別雲的身份了?
至少,艾登肯定和葉離一樣知道豐別雲是皇室的人,至於更具體的身份,艾登到底知不知道呢?
艾登剛剛問出這個問題,是為了試探豐別雲嗎?
艾登其實也是在試探他和陸黎吧。
同時,他問出這個問題,是不是就是在告訴豐別雲: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別想隱瞞。
葉離雖然才剛見到豐別雲沒幾天,但從第一眼開始,葉離就知道豐別雲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非常聰明。
他不可能聽不出豐別雲話語裏麵的意思,他肯定會產生懷疑的。
艾登問出這個問題,本身就是極不妥當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豐別雲會想些什麽,但他還是這麽問了。
還有,豐別雲真的不知道江林梵就在這裏嗎?
他之前對江林悅說他聽說了江林梵的消息,而且離得地方還不遠,隻有兩天的路程,然而他們才剛啟程了多久,就遇到了江林梵?
豐別雲其實一直都很關心江林悅,連上藥這件事都不假他手,甚至還親自給江林悅端上飯菜,但是江林悅才剛養傷養了一天,豐別雲就把他弟弟的行蹤告訴了江林悅?
豐別雲不可能不知道江林悅有多在意他的弟弟,如果知道了江林梵的消息,江林悅肯定是會不顧傷勢去找他的。
但豐別雲卻還是說出了這個消息,如果他想要江林悅好好養傷,就不該告訴江林悅這個消息,至少不該這麽快告訴江林悅這個消息。
但是說他不在意江林悅是否會好好養傷,那也是不可能的,豐別雲顯然非常關心江林悅。
而正好,他們碰到江林梵的地方其實離他們出發的地方很近,所以他們剛出發沒多久就遇到了江林梵,是不是豐別雲早就知道了這一點?
豐別雲既然因為寶藏的傳言出現在江林悅的麵前,那他就不可能不去關注江林梵。
畢竟裴絕的那位馬仆臨死前說的話,證明寶藏和某個人有關,可到底寶藏和江林悅有關還是和江林梵有關,那位馬仆話還沒有說完就死了。
所以,最後江林悅和江林梵這倆兄弟都被卷入了寶藏一事中。
但是,隻要是想要找寶藏的人就不可能放過江林悅江林梵任何一個人。
不管豐別雲和江林悅的關係怎麽樣,他都不可能隻盯著江林悅一個人,他肯定還要關注江林梵的。因為這兩個人都有可能和寶藏有關係。
隻不過江林梵這裏就不是豐別雲親自盯著罷了,他可能讓其他人盯著江林梵。
這對豐別雲來說並不是做不到的。
也就是說,豐別雲其實一直都知道江林梵的行蹤。
不過,這也有一個地方說不通。
那就是在江林悅這個人身上。
江林悅被人追殺然後墜入懸崖就是因為江林悅離開了他,沒有了豐別雲護著江林悅,那些江湖中人自然不會再放過江林悅了。
豐別雲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他既然這麽關心江林悅,那他為什麽隻留下了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就走了。
以豐別雲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派幾個人保護江林悅的。
可豐別雲沒有這麽做。他就那麽直截了當地將實力不濟的江林悅放在那些覬覦著江林悅的江湖人士的麵前。
他到底是在想什麽?
他不在乎江林悅的生死嗎?不可能的,那種關心的神態並不是裝出來的,如果豐別雲連這個也是偽裝出來的,那葉離真的要佩服他的好演技了。
何況,就算他不在意江林悅這個人,豐別雲也不能不在意江林悅的身上可能存在著寶藏的線索。
葉離完全搞不懂了。
葉離注意著江林悅和豐別雲兩個人的互動,一方麵覺得有點眼瞎,另一方麵卻又感覺到一片寒意。
豐別雲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葉離,你在想什麽?”艾登突然出聲了。
葉離回過神,眨了眨眼睛,說道,“不,沒什麽,我隻是在想,那個馬仆既然知道裴絕留下了寶藏,為什麽他自己不去找呢?”
“是啊,這是一個好問題。”艾登笑了笑,“他為什麽自己不去找呢?他也完全可以自己來找江林悅或是江林梵,從他們身上得到寶藏的消息。”
“聽起來,這像是一個陰謀。”花嵐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哼!那個馬仆肯定有問題。”江林梵皺著眉頭說道,“天知道他為什麽要把我們兄弟兩個人給扯進來。真是莫名其妙。倒黴死了,切!”
“不過,那個馬仆怎麽知道你們兄弟兩人在下河鎮呢?”葉離道,“或者說,那個馬仆怎麽知道千裏之外的下河鎮有江林悅和江林梵這兩個人的存在。你們兄弟兩人應該從沒和那個馬仆見過麵吧。”
江林悅遲疑著點了點頭,“啊,是的。應該是這樣的。”
“那就隻能說明那個馬仆確實是一直在你們不知道的時候關注著你們兄弟兩個人,”艾登說道,“這樣來解釋的話,那你們兄弟兩個人恐怕就真的和那個寶藏有關係了。”
“有個屁的關係!”江林梵不耐煩地說道,“我和江林悅就是兩個普普通通的孤兒而已,要是我們身上有寶藏的線索,我們早就自己去找那寶藏然後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了,哪裏輪得到別人來對我們出手?”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江林悅問道。
豐別雲掀開簾子,朝外麵看了一眼,然後回頭對江林悅說道,“過了這個地方還要走很長時間才能找到下一個落腳點,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今天就在外麵借宿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