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極限實驗
“誰知道？”愛麗絲聳了聳肩，“他想死就死咯？就算我們知道了又能怎麽辦？阻止他自殺麽？那也太自私了吧。人不能選擇什麽時候出生，難道還不能選擇什麽時候死亡嗎？”曾經自殺過多次但沒有成功後來又放棄的愛麗絲這麽說道。
“自私的是陶明風吧。”奧利弗撇了撇嘴，“沒人不讓他死，但是他偏偏死在我們麵前，你們說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好了，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埃伯特攤著雙手，“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眼前死亡了，就把它當做尋常的朋友生病死掉好了，反正人都會死不是嗎？回去睡一覺，然後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極限運動是一項非常危險的運動，受傷還在其次，殘疾甚至死亡的人也不在少數。
然而，即使如此，葉離也能聽得出來，愛麗絲，奧利弗還有埃伯特這三個人的心理狀態確實不太正常。
所以說，這個虛擬世界未來究竟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全員自殺？互相殘殺？或是變成變態殺人狂？
不管怎麽說，愛麗絲他們這樣的心理狀態讓葉離覺得他們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不會讓人意外。
事實上，也許愛上極限運動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適合的解壓方式？
至少他們隻是在對自己做危險的事情，而沒有對別人做什麽危險的事情，不是嗎？
不過接下來就未必了。
虛擬世界的惡意葉離在上次的經曆中就已經明確體會過一遍了。他絕對不會對虛擬世界的善意抱有任何的期望。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裏麵，葉離可能什麽也不會做。
但是在虛擬世界中，葉離就必須要做些什麽了，他要將事情的發展控製在自己的手中。
於是，葉離就按照歐弈雅的性格說道，“別說這些了，不如你們去我家喝一杯？”
“可是我有點累了，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覺。”愛麗絲說道。
“嘿，別這樣嘛，”奧利弗笑了笑，然後眼睛眨了一下，說道，“大不了你要是喝醉了，我負責把你送回家？”
啊，忘記說了，奧利弗和愛麗絲他們是一對。
不過準確地說起來，奧利弗和愛麗絲並不是情侶。
他們算是朋友+炮友？
他們相處的時候，有時候看起來有點曖昧，有時候卻又和普通朋友沒什麽兩樣，而且兩人對對方和其他人調情也不會有反應。
總是他們就是一種病態的相處方式。不是愛情，但也不是友情的那種互相慰藉的感情。
因為奧利弗的關係，葉離不用再去說服愛麗絲了，最後四人一起去了歐弈雅家。
歐弈雅的父母給歐弈雅留下了一筆不菲的遺產，即使現在歐弈雅不工作，還四處遊玩，他也沒缺錢花過，歐弈雅家是一棟小別墅，隻住著他一個人。
歐弈雅在家裏常備著一些飲料和酒類，不過要是四個人喝的話，那就不太夠了。
幾人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兩箱啤酒回來。
開車的路上，愛麗絲就率先喝起來了。
到歐弈雅家之後，打開音樂，四人就拿起啤酒喝了起來。
沒過多久，埃伯特忽然說道，“我前幾天見到蒂娜了。”
“然後呢？”愛麗絲問。
“蒂娜她懷孕了，身邊是她的新男友，他們馬上要結婚了。”埃伯特故作冷靜地說著，但大家都聽得出來他有多麽難受。
“那不是很好嗎？”愛麗絲冷笑了一聲，“好女人找到了好男人然後開始幸福的人生，你還想怎麽樣呢？想要她繼續等著你這個渣滓？”
“你說的沒錯，”埃伯特又開了一瓶酒，然後想要灌醉自己，“我確實是個渣滓，蒂娜她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你知道就行了。”愛麗絲冷笑了一聲，道，“如果你不能帶給她幸福，那也別阻攔她找到其他的幸福。”
“愛麗絲，別這樣，”奧利弗打著圓場，“我相信埃伯特他也不想這樣的。”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否則我就不是罵他了。”
“我們來聊點別的，開心一點的話題吧。”奧利弗道。
“有什麽好開心的？”
“嗯，比如說，”奧利弗道，“我爸總算是下定決心把我媽送進精神病院了？”
“那有什麽好開心的？”愛麗絲冷淡地喝著啤酒，道，“反正你媽最後還是會回來的，你爸不會舍得把你媽一輩子關進精神病院的，然後她回來之後會表現得比以前好一點，但是沒過多久她又會犯病，她會在家裏繼續折磨自己、折磨你、折磨你爸，等你們實在承受不了的時候，你爸又會把你媽送進醫院，”愛麗絲聳了聳肩膀，“簡直就是個無限循環，除了死亡，否則你的人生就必須在這樣的循環裏麵度過。”
“你說的沒錯。”奧利弗垂下眼眸，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除了死亡，沒其他辦法能終結這個噩夢。”
“哢擦！”一聲玻璃碎掉的聲音傳入了三人的耳朵裏麵。
葉離看了過去，就發現埃伯特抓著空啤酒瓶的瓶頸然後敲在桌子上，空啤酒瓶碎裂了開來。
埃伯特抓著啤酒瓶，將碎玻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們說的沒錯，隻有死亡能夠終結這一切。”
葉離該慶幸埃伯特這是拿空酒瓶砸得嗎？不然啤酒不是要流一地。他還記得這是別人家吧。
不過，埃伯特這樣子看起來像是要自殺啊。
按照常理，有人要自殺，那就肯定有人要勸阻，不過愛麗絲看到這一幕之後，卻隻冷笑著說道，“你想死沒人會阻止你，不過要死也別死在這裏，這是歐弈雅家你還記得吧，想死你也不要給其他人找麻煩。”
倒是奧利弗勸了兩句，“埃伯特，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呢？你先別急著死，也許你還沒到應該死的時候呢？”不過奧利弗的勸阻也挺有問題的，什麽叫沒到應該死的時候？
葉離也開口說道，“這麽死一點也不快樂吧，肯定很痛吧。還不如在玩極限運動的時候死掉，那樣至少死而無憾了。”咦？他似乎也說了什麽奇怪的話？
“歐弈雅說的沒錯，”愛麗絲道，“在腎上腺素不斷分泌的時候死亡，肯定很爽快，可惜我們玩了這麽多回極限運動，還是活得好好的。”所以他們玩極限運動確實是為了找死？
“你們說得對，”埃伯特被這麽勸著，卻居然被說服了，他放下了碎裂的玻璃酒瓶，“這麽死肯定很痛苦。”
然後埃伯特幾人就開始討論起了怎麽死亡比較好（爽），葉離一邊加入討論，一邊覺得這話題很恥。
因為在場的這幾個人全都是成年人（簡而言之——不是處），所以他們現在已經討論到性窒息這個詞上麵去了。
然後愛麗絲突然說道，“不如我們來試一試？”
拜托，要怎麽試啦？
簡直沒眼看，不，是沒耳朵聽。
“哈哈，”奧利弗作為愛麗絲的長期炮友主動說道，“那不如我來幫幫你？”
“可以啊。”愛麗絲用挑釁似的眼神看向了奧利弗。
其實愛麗絲和奧利弗私底下什麽關係，他們要做什麽，葉離都無所謂，但請拜托不要在別人的家裏麵做這種事情！
葉離心中簡直要咆哮起來了。
這邊愛麗絲和奧利弗已經開始親上了，埃伯特則說了一聲‘去廁所’之後就遁了。
葉離看了一眼愛麗絲和奧利弗，然後忍無可忍之下把他們給打暈了。
打得還挺重的，葉離相信沒幾個小時他們是醒不過來的。
然後葉離就去找了埃伯特，埃伯特說是去廁所，但是葉離卻沒在歐弈雅家裏的廁所裏麵找到埃伯特。
最後葉離是在屋頂找到埃伯特的。
埃伯特拿著酒瓶喝著酒坐在屋頂的邊緣處，雙腳還一蕩一蕩的。
“你來了啊。”埃伯特聽到葉離腳步聲之後，轉過頭說道。
“你怎麽來這裏了？”葉離問，“這裏跳下去也死不了的，最多骨折。”歐弈雅家的別墅屋頂才多高啊，想死也難。
“也不一定的吧，”埃伯特說道，“如果是頭朝下的話，這點高度也是能死人的。”
“如果死不掉你就終身癱瘓了。”葉離心裏覺得很煩。
這幾個人簡直是沒眼看了，心態完全消極得不得了，不管說什麽話題，總是會回歸到死亡這個話題上。
他們對待死亡似乎有著某種相當執著的追求。但是往往他們又會很輕易地放棄自殺的念頭。
葉離坐到了埃伯特的身邊，埃伯特說道，“是啊，如果終身癱瘓的話，那就連自殺都做不到了。真是太糟糕了。”
“你說，”埃伯特沉默了一會兒，道，“陶明風真是很聰明啊，從飛機上跳下去是絕對會死的，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葉離不想和埃伯特再談這個了，於是葉離重複了他打暈人的行為。
葉離也喝了不少啤酒，他的身上一股酒味，葉離自己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葉離的腦子裏開始充斥著一些糟糕的回憶。
那是歐弈雅的父母死亡時的畫麵。
歐弈雅的父母被強盜給殺死了，他們就壓在歐弈雅的身上，還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