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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嫡子難為(四)改錯

  “好了,我認為,現在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葉離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在腦海中和王謙交談,他知道王謙的貼身丫鬟月容還在時不時地看著他,看到他沒有看書而是閉目休息,這丫頭應該放心了不少吧。


  王謙道了聲“是”,而後就疑惑地問道,“那我們該怎麽做?”


  葉離非常清楚,他說的共識和王謙以為的共識絕對不是同一件事,雖然現在王謙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善,不會再懷疑他是來搶奪身體的孤魂野鬼,可是這也並不代表,葉離說的話王謙都會相信。


  葉離不是不想要告訴王謙,‘玉姨娘不是個好人,她已經想了很多法子來害你了,你身體這麽差就是玉姨娘在暗地裏麵搞的鬼,你以前出現的那些嘔吐腹瀉的症狀也不是因為積食,還有你的父親,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也不關心你的一切,你不要對他再抱有過多的期望了。’


  可這些話,葉離說了王謙就會相信嗎?即使葉離是出於好心,王謙也會馬上對他翻臉。因為王謙接受的教育和他的本性都讓王謙以為他身邊的人都是善良的,父親是好人,月容是好人,玉姨娘也是好人,他的弟弟王敏雖然有的時候會對他不敬,但弟弟的本性肯定也是好的。


  是的,王謙就是這麽認為的。這是王謙心裏的真實想法。王謙甚至認為,隻要他考取功名有了出息,他的家人就會接受他,喜歡他。


  多麽天真的想法?王謙並不知道他的家人不喜歡他和他有沒有出息根本毫無關係,而且,在王謙考上秀才之後,玉姨娘對他使出的手段就更加狠毒也更加隱蔽了。看著別人的兒子壓過了自己的兒子一頭,玉姨娘怎麽會高興呢?王謙越是出息,她就會越是容不得王謙。這次王謙生病就是玉姨娘搞的鬼。


  葉離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通過話語去說服別人的,這種情況,能夠說服王謙的隻有鐵一般的事實。


  所以葉離並沒有對王謙說一大堆的廢話,他隻是對王謙說,他會盡力幫助他。在王謙的心裏,恐怕王謙是以為葉離會幫他考取功名並且獲得家人的喜愛吧。


  “王謙,你應該知道,不管我們要做什麽,都繞不開一個人。”葉離說道。


  “誰?”王謙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葉離說的那個人是誰,“你說的是誰?”


  葉離真不知道是該說王謙聰明好還是說他笨好,明明是一個十五歲在有心人的攪合下也能夠考上秀才的人,為什麽在有些事情上的智商卻這麽低呢?


  “我說的是月容,”葉離保持著耐心說道,“不管我們是吃飯、睡覺還是看書,你的貼身丫鬟月容都會待在離你最近的地方,我們做什麽,月容都會知道,即使做的再隱蔽,她也難免有所察覺。所以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收服月容。”


  “月容本來就是我的貼身丫鬟啊。”王謙這般說道,似乎是想要用鐵一般的事實告訴葉離,月容是他的丫鬟,根本不用收服。


  怎麽會有這麽傻的孩子?葉離心想。


  其實葉離並不是並不是一個很有想法、很能出主意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穿越’了之後,自從遇到了一個這麽傻的孩子之後,葉離突然就變得很有主意了。


  大概這就是為什麽隻有在有了孩子之後,很多大人才會真正地成熟起來,並且承擔起家庭的責任來吧。——咦?為什麽他突然覺得自己老了很多?葉離頗有趣味地想道。


  “你肯定想要多看書的吧,你不是還想要蟾宮折桂的嗎?可是月容卻總是勸你不要看書,你應該不想這樣的吧。”葉離道,這可是目前王謙最大的心願了。


  “唔,”王謙為了月容辯解道,“月容是有點囉嗦,不過她也是為了我的身體好啊。”不過王謙的這句辯解卻沒有多少說服力。


  “你就看我怎麽做吧。”葉離放下話之後,王謙就沒有再反駁了,顯然,他其實也是想讓月容更聽他的話一點,而不是總是讓他不要做這個不要做那個。


  雖然葉離話已經放下了,該怎麽對付月容的主意也已經出好了,但是葉離還得等到明天才能有所動作,另外,他明天還得再餓一會兒。這具身體倒是已經漸漸習慣饑餓的滋味了,但是對於葉離來說,這可一點都不好受。


  葉離想罷了,就合上手中的雜記,對月容說道,“月容,把書放好吧,我睡了。”


  接著,葉離就把書放在床頭,蒙上被子閉上了眼睛——沒有給月容鋪床的機會,他倒掉的那碗中藥還沒幹透呢。


  等到月容悄悄離去之後,葉離就睜開眼睛,重新將月容關上的窗戶打開透氣。做完這一切之後,葉離才又重新回到床上準備睡覺。


  在現代,他可不會這麽早就睡。


  不過這具身體大概是習慣了早睡,很快,葉離就睡著了。隻是睡眠質量卻並不是很好,葉離總是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中。


  大概到下半夜的時候,葉離突然醒了過來,他發現他的身體——不,應該說是王謙的身體居然下了床,而他現在卻不能像是之前那樣控製王謙的身體了。


  葉離在腦海中叫了一聲,“王謙?”


  “葉離,你醒了啊。”聽王謙的聲音,他似乎還處於睡意懵懂的狀態中,“我下床來喝水。咦?我能動了?”王謙後知後覺地說道。


  葉離“嗯”了一聲,對他說道,“你先喝水吧,正好我還有事要你去做。”


  “哦,好的。”等到王謙喝完水之後,葉離就吩咐王謙,“你先去把窗戶給關上,然後你在被子裏重新倒滿水,灑在床鋪上,不對,不是這裏,再朝裏麵一點,對,就是這裏,你朝這裏倒水。”


  等到王謙把床鋪弄濕之後,葉離就對王謙道,“現在,你把月容叫過來換床鋪吧。”


  “葉離,我之前忘記問了,你晚上為什麽要把藥倒在床上?”王謙問,“是嫌藥太苦了嗎?但是良藥苦口利於病,下次你還是把藥喝了吧,不要把藥再給倒了。”


  “是太苦了,”葉離沒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王謙,“話說回來,你明明是個少爺,怎麽連塊蜜餞都吃不到啊。”


  王謙靦腆地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吃什麽蜜餞啊。”


  王謙還真是能自我安慰——葉離心道——明明王謙小的時候也沒吃過蜜餞,逢年過節的時候除外。


  葉離沒有再說話,王謙就把已經睡下的月容叫起來更換不小心被他打濕的床鋪,月容點燈換床鋪的時候,臉上還留著明顯不滿的神情。葉離見了不由冷笑——雖然他現在做不出冷笑這樣的表情。


  王謙溫和地對已經換上嶄新的床鋪的月容說道,“月容,這床鋪你等明天再讓人去洗吧,天也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月容點頭應了一聲,就抱著床單下去了。


  葉離透過王謙的眼睛看著床單,心裏卻又想起了什麽——雖然玉姨娘在飲食上故意克扣王謙,可是在衣被上卻沒有虧待過王謙?至少從小到大,王謙的衣服被子都是很多的,從沒有被凍著過。恐怕玉姨娘也是怕做的太明顯被人發現,至少玉姨娘做的事情都是暗地裏做的,明麵上誰都說不出她虧待王謙的話來。


  不過葉離在想的倒也不是這個,他隻是在想,玉姨娘難道沒有再王謙的衣服、床鋪上動過手腳嗎?比如在衣服、床鋪裏麵加點髒東西——天花啊,毒藥啊之類的東西,還可以在被子裏放螞蝗吸血。嗯,想想就挺惡心的。


  不過玉姨娘為什麽不這麽做呢?


  還是她已經做了,隻是做的沒有那麽狠、沒有那麽明顯,如果隻是放點慢性毒藥的話,誰也察覺不了,可是王謙今年十六歲,玉姨娘掌權至今也有十年了,玉姨娘如果真的對王謙下慢性毒藥,那麽王謙體內的毒性肯定已經積累到一定的程度了。而且,這還挺符合玉姨娘的行事風格。


  可他根本不會看病,府裏找來的大夫又肯定被玉姨娘買通,他要如何知道王謙真實的身體狀況?如果王謙身體真的中毒了,他又該怎麽解毒?之前葉離還有信心幫助王謙恢複健康,可如果王謙中毒的話,那他就束手無策了。他可不是個大夫啊。


  葉離真心覺得有些頭疼了。


  葉離覺得頭疼的時候,王謙倒是已經重新躺倒新鋪好的床上睡下了。


  唉,葉離難免覺得有個詞挺適合現在的情形的,皇帝不急太監急。當然,他絕對不是太監。


  正是因為想到了王謙的身體情況,所以過了不少時間,葉離才遲疑地想起了今天晚上王謙重新得到了這具身體的控製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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