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喜好漁色
汴梁,皇城垂拱殿中。
揉揉眉心,大宋當家人趙禎望著階下的三司使張堯佐怒道:「朕都已縮衣節食從內廷擠出一百萬貫,可爾等三司,唉!」
「官家,三司這不是……」
「報陛下,皇城司八百里急報。」
「何處?」
「懷遠城。」雙手遞上密涵,皇城司都知頭都不敢抬的回答道。
懷遠城?
剛從好水川戰敗中回復過來的趙禎皇帝心裡一驚,從貼身太監孫二手裡接過密涵,用銀刀挑開封泥,抽出信紙,低下頭快速的看著。
瞧著官家越看越難看的臉的,呂夷簡臉色一變,上前躬身拱手道:「官家,可是西賊又來進犯?」
「看看吧,」把手中急報丟給身旁的貼身太監,趙禎對著殿中幾個大臣說道:「諸卿都看看,這西夏叛賊被一夥悍匪給搶了幾個部落,滅了個近千人的軍隊,悍匪沒抓到,卻把這髒水往我大宋頭上潑,這是欺朕大宋無人嗎!」
接過太監手裡的急報,呂夷簡低下頭往上面看去,只是越看這臉色也越難看起來。
這西賊是瘋了嗎?年年侵邊犯境不說,這被人搶了你有本事就去找搶你的人去啊,這咋能算到大宋身上呢,過份了。
想著,呂夷簡把手裡的急報遞給旁上的同僚,拱手說道:「官家,這是否要遣使入夏去譴責下他們這群叛逆?」
「哼,譴責?要是譴責有用,朕還用養兵百萬嗎!」見晏殊如此說道,老實脾氣的趙禎忍不住抬手在御案上一拍,痛得咬牙的說道:「只要那群叛逆敢來,朕那怕提三尺青鋒也要跟他們鬥上一斗。」
「陛下,」作為三司使,知道一打起來錢糧就不能斷的張堯佐平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彎腰拱手作揖道:「三司真的沒錢了,就這次補償陣亡將士的錢糧,那可都是拖著眾位官員的俸祿沒發先挪過來用的。」
「唉!行了,朕又不是說現在就馬上打,可如果我們不早作準備,難道真要等那群叛逆打過來了,才要匆忙應戰嗎諸卿?」痛心疾首的說完這些話,趙禎從御座上站起身,大袖一甩,直接就往殿門外走去。
見皇帝已經走遠,呂夷簡知道官家這是在用行動告訴自己們,他已經對自己們很不滿了,可……
直起身,呂夷簡望著張堯佐幽幽的嘆了口氣,什麼話也沒說的掉過頭,轉過身也朝殿門外走去,心裡想得卻是:都說宰輔好做,可有又誰知道自己的難處,自己啊,還是請辭吧!
……
「頭兒,煩死了。」已經在宅子里悶了好幾天的李老二舞著手,跺著腳沖林夕吼。
「心靜,人就自然涼了。」撇了眼李老二,林夕轉過頭望向文彥博,問道:「文公,在下自問不曾得罪於你,更不知自己犯了何罪,可你為何要囚禁於我?」
「林小哥多慮了,此事重大,老夫這也是除於無奈,不得不防啊。」望著面前的棋盤,文彥博已不知自己這幾天撥斷了多少根鬍鬚,但想著自己面前人手裡的那個秘方,它所產生的威能,不拿到手,自己又如何放心。
「將。」一子落下,林夕笑著說道:「不就個火藥配方嗎,文公這也太過緊張了。再說了,就算是在下把配方給你們,你們造出來又有何用,這大宋冗兵冗費冗……的,
尤其是一群不知兵的所謂的文人雅士去領軍,這那怕是武裝到了牙齒,在下敢說贏了那是運氣,輸了才叫正常。」
「你……」
「呯」的一聲掀翻面前的用來下棋的矮几,文彥博站起身伸出手指指著林夕,氣得話都說不下去,轉過身就要離去。
一把抓住轉身就要離去的老文,林夕很無奈,誰曾想到在歷史上鼎鼎有名的老文會是個臭棋簍子,而且棋品還不是很好。
這不,眼見著自己就要輸掉,他竟然借故就掀了桌面,這要是換著個年青點,敢在自己面前這樣,林夕發誓自己一定會讓他懂得啥叫以拳服人。
可是……
「姓文的,你還要不要臉了,每次快要輸掉就都這樣,尼大爺的真以為小爺不敢揍你啊!」
「好你個豎子,有本事你揍老夫個試試看。」甩開林夕抓著胳膊的手,文彥博把頭往林夕面前一擺,罵道:「小子,你別忘了老夫是官你是民,這民想跟官斗,你猜下會有什麼結果。」
「呸,不過就是個胡麻大點官員,姓文的你嚇唬誰呢!」一口口水噴在文彥博臉上,林夕不屑的說道:「這官員小爺又不沒有殺過,就如那叫野利蠻的傻蛋,你去問問他,他叔父還是西賊天都山的領軍大將呢,惹火了我,還不是被小爺一戟劈成兩半。」
「什麼?你說你上次殺的那領兵的賊子叫野利蠻?」雖說才來到過西北沒多久,但作為一個有著封候拜相野心的上進官員,文彥博多多少少也了解些西賊的情況和官員。
李元昊雖說是西夏賊首,但在其內部也並不是所有人都緊緊團結在一起,比如這個野利氏跟他就不是一條心,而且還很勢大,手握重兵。
所以文彥博害怕,害怕林夕這一攪和,野利氏會跟李元昊連在一起,合兵伐宋。
「唉!林小哥,你殺野利蠻殺錯了,如果你不殺他而只是俘囚於他,野利雅奇兄弟倆也許還會歸納於我大宋,可如今……」嘆了口氣,文彥博還能說些什麼,這還是太過於年青啊,做事情就是太衝動。
見文彥博這又是唉聲,那又是嘆氣的,林夕也很無奈啊,但又不能不出聲解釋道:「文公你多慮了,據在下所知,這野利氏怕是應沒多少日子好活了。」
「小子,你說什麼?」聽林夕說野利氏沒多少好活了,文彥博一驚,抓住林夕胳膊急聲問道:「林小子你那來的消息,可探真了?」
「西夏賊子多狡詐,文公你不會以為種世衡種老頭跟野利氏兩兄弟的那點破事李元昊會不知道,當然,雖說野利氏現在是有那麼點用,但文公你可明白,其實國與國之間就如人與人之間一樣,只有永遠的利益而沒有永恆的對手,而李元昊現在不是不想收拾野利氏,只是缺了個借口。」雖說老文棋品不咋滴,人也大了,可林夕還是試看想給他洗洗腦。
「為什麼?李元昊他難道不知道動了野利氏,西賊內部就會動蕩。」文彥博實在想不明白,就算李元昊想誅殺野利氏,那也是會慢慢的來,那能會一下子就殺人。
「元昊喜漁色,而野利綱里垃之妻沒藏氏聽說還有幾分姿色,而沒藏氏好像又能出入西夏賊宮,所以……,嘿嘿,文公可明白。」給老文甩了個男人都懂的眼色,林夕說完就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