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就心煩,盛閆傑居然拿起酒杯道,“程經理不舒服,我替她一杯。”
大家哄笑,程子瑤的臉一下就紅透了,直往霍毓婷懷裏縮。結果有了她這前車之鑒,之後所有人數錯都去找盛閆傑替喝,結果整整兩瓶清酒幾乎全是他一個人喝的。
我從頭到尾沒錯過,隻是冷冷看著他被一眾美人圍繞。樂得沒人注意到我。杜浩然卻趁著朱珠去起哄灌盛閆傑的時候,挪到我身邊來,“還習慣嗎?大家都很少能跟盛總坐到一起,玩得瘋了點。”
我點頭,心道更瘋的我也見過。
“沒想到你這麽機靈,還滴酒沒沾呢?”杜浩然坐在我旁邊跟我聊天,我便也有搭沒一搭地跟他聊著。
也不怎麽回事,到後麵飯桌就突然安靜了,所有人都向我們倆看過來。杜浩然微微有些醉,手支著桌子跟我麵對麵,正說起他以往企劃中遇到的樂事,我捂著嘴正在笑。
盛閆傑的臉忽的就冷了下來,看得我身上一寒。
杜浩然才拍著我的肩道,“有不懂的盡管問!”
我低著頭,小心道謝。
盛閆傑像搭錯了弦,說了句散了吧,就起身出了和室,程子瑤連忙追了出去。
眾人不明所以,杜浩然也趁機道,“咱們也散吧,明天還上班呢。”大家才嘻嘻哈哈地出了日料。站在門口,大家互相道別。
“夏諾,你家住哪?我送你。”杜浩然問我。
我連忙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走。”我自然不能說出盛宅的地址,又怕他追問,邊跑邊跟他揮手道別。
直到看不見餐廳了才停下來,準備攔輛車回去。一輛黑色的賓利就在我身邊停下,車窗落下,盛閆傑露出臉來,“上車。”
我也不猶豫鑽進車裏,發現司機不是南風,正想問,盛閆傑就把中間的隔擋放下來,把我摁得趴在他腿上,這又是要打屁股的姿式,我一下就火了,在狹小的空間胡亂揮著手,“你鬆開,你再敢打我,我~”
“讓你上班就是個錯誤。”盛閆傑根本不在乎我的掙紮,但也沒有打我,仿佛他自己在掙紮,半晌他居然緩緩鬆開了我,“招蜂引蝶。”
我招蜂引蝶?我退到座位的另一端,忿忿地看著他,“我招誰了?還是我替誰喝酒了?盛閆傑你能不能不要發神精!”
盛閆傑居然長長歎了口氣,笑了,“原來你也不是木頭。”
我聽得出他諷刺的意味,冷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我本來是去企劃部接你回家,碰上程子瑤才知道你們有聚會,不放心你就跟著去了。”盛閆傑居然在跟我解釋,我半天都覺得雲裏霧裏。
“你要是什麽話都乖乖說明白,其實可以免受很多苦。”他又接著說,好像他打我打對了,全是我的錯一樣。
我半晌不理他,他又伸出手,“夏諾,過來~”。
我依舊緊靠著車門,警惕地看著他。甚至想如果他敢撲過來,我就拉開門跳下去。
“呼~”他閉起眼睛歎息著仰頭靠向椅背,身體的力量仿佛瞬間被抽空了。
我冷眼看著他,一直處於戒備狀態,不知道他是為了打我屁股的事道歉,還是為了他替程子瑤喝酒的事道歉。反正直到車子駛入盛宅,他都一言未發。
下了車我就趕緊逃回房間,不想跟他過多糾纏,經過書房時發現門開了一道縫,不經意地往裏看了一眼,我頓時驚呆了。
書房裏,南風正直挺挺地跪著,地麵上滴著很多血跡,還扔著一隻血淋淋的斷指。
我連忙推門進去,“南秘書,這是怎麽回事,快點起來!”我拉他,他卻不肯動,始終直挺挺地跪著。血就是從他左手小指的位置流出來的。
我嚇了一跳,趕緊取了紙巾把地上的斷指撿起來包好,又去扶他,“快點,現在上醫院興許還能接上!”
南風根本不理我,冷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冷。
我隻好轉身去找盛閆傑,出門看見他從樓梯上來,“盛閆傑,南風受傷了,他不肯去醫院。”我把斷指舉給他看。
盛閆傑隻淡淡掃了一眼,“沒你事,休息吧。”言下之意是嫌我多事了?
南風雖然一直都對我很冷淡,但我能看出來他對盛閆傑十分忠心。之前我在醫院時他還陪我聊過天,話裏話外也都是把盛閆傑當命。
所以盛閆傑進了書房後,我也沒回房,想知道南風到底怎麽了。
裏麵南風好像一直在苦苦哀求,救盛閆傑留下來,但盛閆傑鐵了心要趕他走,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麽錯。
“盛總,我不會走,除非你殺了我。”南風說完,就聽到一聲匕首落地的聲音。
“你這是要逼我?”我聽得出盛閆傑很憤怒。
“盛總下不去手,南風自己來!”南風聲音陡然提高,我心下一驚,嘭地撞開門,就衝了過去。
裏麵的兩個人應該都沒想到我會衝進來,沒由得他們反應,我就撞向正舉著刀的南風。
咚的一聲,我的肩膀硌得生疼,他的後背像銅牆鐵壁一樣,但匕首總算是沒落下來。
“夏諾!”盛閆傑鎖眉瞪著我。
“盛閆傑,你別趕他走!”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就開口給他求情。
“夏小姐,這不關你事。”南風有些不在自然。
“你知道他犯了什麽錯,就給他求情?”盛閆傑睨著我。
“我不知道他犯了什麽錯,我就知道你被人追殺的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從電話中聽到他的聲音,就知道他對你絕對忠心!”我此言一出,兩個男人都愣了。
“~夏小姐~”南風似乎欲言又止。
盛閆傑看著我堅定的樣子,終於歎了口氣道,“你先回去吧,我有話跟他說。”
“盛閆傑!”我有些生氣這個男人的絕情。
“他可以不走。”盛閆傑的回答,讓我和南風都是一愣,他居然會妥協?
“真的?”我點不敢相信。
“你再不出去,我就改變主意。”盛閆傑怒道,我立馬轉身消失無蹤。
回了房間,我還在想南風到底是怎麽惹惱了他。不過我知道除了盛氏,盛閆傑暗部的很多生意都是南風在管,而盛氏暗中的生意大多都與韓家有關。
當然我替他求情跟這些無關,隻是對這個男人印象還不錯。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我就睡了。迷迷糊糊間就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聞我,弄得我眼睛癢癢的。我用力眨了眨眼,才看清盛閆傑的臉近在咫尺。
“再眨我就當你是勾引我。”他啞啞的聲音響在我耳邊。我明明睡得好好的行嗎?這男人真是讓人無語。
“我聽了你的話,你要怎麽報答?”他一下下吮著我的耳珠。
“嗯?”我還沒明白他在說什麽,發現身上的睡衣已經無影無蹤了,他火熱的手掌已經覆上了我。
“你說過給我時間讓我適應的。”我緊張地捂住胸口。
“一天時間還沒適應好?”盛閆傑的聲音含混不清的響在我嘴裏。
一天也叫適應?我的嘴被他堵得嚴嚴實實,根本沒辦法抗議。想來這一關是躲不過去,這男人一見到我就隻會用下半身思考了。
他這次是勢在必得,施展了全身解數在我身上作怪,在他360度無死角的攻勢下,我終於一敗塗地,全身軟了下來。
得手的刹那,我聽到他在我耳邊呢喃,“夏諾,對不起~”
而我的身體居然誠實地出賣了我的心。我明明是恨他的,這次回來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的,可現在卻無比誠實地接納了他,那一刻甚至充滿了想念與滿足。
迷離中,我看到男人迷醉的臉,聽著他沉重的呼吸,呼吸間全是他淡淡的煙草味、汗味、還有異樣的味道。而這一切與扉糜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像一支欲望的樂曲。
盛閆傑又習慣性地去尋我肩頭的咬痕,在那裏不斷啃咬,“你是我的,是我的~”
深深淺淺,起起伏伏,我還是忘了愛恨,在他的欲念裏沉浮,一夜迷醉~
清晨起來時,盛閆傑像脫胎換骨了一般,神清氣爽地站在鏡前刮胡子。看到我頂著兩隻黑眼圈,把我攬過去道,“沒吃飽?”
太色情了!我忍著大腿根的酸脹冷笑,“你是人嗎?”
他咬住我的唇,“要不要再感覺一下?”
我吃痛伸手去推他,他才鬆了嘴,順勢將刮胡刀交到我手裏,湊臉過來道,“你可以殺了我。”
我擦掉嘴上被他蹭的剃須膏,把刮胡刀抵在他頸動脈上。
“有多少人想殺了我,可我隻想把命交給你!”他這話我聽著無比沉重,像玩笑又像某種預示。
我與鏡中的他對視,他卻神色坦然。我認真的給他刮掉新生出的胡子,又用毛巾擦幹淨,取過須後水倒在手上,輕輕拍在他的下巴上。
他趁機扣住我的手,放到唇邊輕吻,眼神摯熱讓我無法回應。
“我不能遲到。”我抽回手,迅速收回神思,身後傳來盛閆傑的嗤笑。
上了盛閆傑的車,我發現司機又變成了南風,衝著後視鏡跟他打招呼,南風笑得有些尷尬,但還是回應了道,“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