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姐的電話響了,她接通後連忙拉住了劉總的胳膊,急切道:“劉總,霍少爺來了,指名要夏諾,是真的!”
劉總回手扇了她一耳光,“真他媽掃興!”轉身道,“還不滾!”我抱緊身上撕爛的衣服,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身後傳來劉總怒吼:“你他媽還不快給老子瀉火!”緊接著便聽到雯姐的痛呼。我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嗚咽著在走廊飛奔,根本看不清路。
我哭著衝進洗手間,將水籠頭開到最大,用冰冷的水衝刷著自己。我不髒,我想清清白白的活著,真的就這麽難嗎?!
冰冷與傷心讓我直哆嗦,肩頭突然傳來一點灼熱,我猛然回頭,長發甩出無數水滴,飛濺到身後男人的身上,男人皺眉,粗礪地指尖摩梭著我肩頭的傷疤,深隧的眼睛盯得我一顫。
“這傷是怎麽回事?”他低沉的聲音讓我忘了哭泣。
是他?那天夜裏我藏在井洞裏的男人!看來他被救了。肩頭的齒痕反反複複了很久才痊愈,現在還會經常癢。這疤就是那天夜裏他在我肩頭留下的。
我怔愣著,看著他的眼睛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起那晚的星空。我不知這種情景該如何開口。可下一刻他便捏起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與他對視:“你是這裏的小姐?”
我聽出了他口中的鄙夷和不可置信,心瞬間冷了下去。本來想問他傷好了沒有,卻生生憋了回去。是呀,我是小姐,他現在肯定在懊惱被小姐救了。
我用力甩開他的鉗製,將身上的碎布拉緊了些,冷聲道:“是的先生,請讓一下,我要去接客了。”
出了洗手間我捂著胸口,很悶。再回頭才發現自己慌亂中進了男廁,男人並沒有跟出來,也許他會以為我是故意進去勾引他的。我涼涼一笑,並沒放在心上,快速去換了衣服,補好妝便去了包間。
雯姐沒騙劉老板,霍少爺確實在等我。
霍榮聶是個富二代,據說家裏有些背景,年青多金人又長得俊。醉夢生的姐妹們對他都是又愛又怕。
他是家裏的三代單傳,家人對他十分縱容,所以他每次來醉夢生都會玩得很嗨,他自己管這叫放浪形駭,我們私下裏叫他變態。經常有姐妹被他玩到幾天下不了床。所以對他都是又愛又怕,愛他揮金如土,又怕被他玩死。
今天若不是為了讓我躲劉老板,雯姐肯定會想辦法幫我推了他。
他一見我進來,笑得眼睛晶晶亮。“夏諾小姐,你總算肯來了。”
我的臉上早已掛上夜場女子特有的嬌笑,盈盈坐在他身邊,故意嘟了嘴道“來見霍公子,我必須得打扮得美美噠嘛!”這也是雯姐教我的,男人都喜歡女人撒嬌示弱。“霍公子要是舍得,我就連喝三杯賠罪!”
我嘴裏是這麽說著,酒杯卻是舉到他的唇邊。
霍榮聶似乎很受用我的撒嬌,“好,咱們一起喝。”他沒猶豫地吞了我倒的酒,轉臉又貼上我的唇,將酒度入我口中。
我微皺了眉,將酒壓在舌下,假意用紙巾擦嘴又吐了出去。臉上卻笑得極是嬌羞。
在座的男人們都笑得不懷好意,紛紛起哄道:“聽說夏小姐隻賣藝不賣身,原來是給我們霍公子留著呐!”
“是啊,夏小姐跟霍哥這郎情妾意的,咱們是不是回避回避呀……”
“霍公子,擇日不如撞日,幹脆今天就日!”
哈哈哈,淫笑聲不絕於耳,我陪著笑臉:“夏諾可不敢高攀。心裏再怎麽巴望著,也不能汙了霍公子呀!”
霍榮聶又喝了一口酒,一把將我攬到他腿上,將酒吐給我,貼著我的唇道,“開個價吧!”
我一驚,他若真動了心思我想脫身就難了,“霍公子,兄弟們都看著呢,還是先跟大家一起樂,下次再單陪你唄?!”我輕輕推開他壓過來的身子,不敢拒絕得太明顯,“來,我陪您喝一杯。”
我端起酒杯將辛辣的液體倒入口中。小心地觀察著霍榮聶的臉色。
“夏小姐今天想喝酒?”霍榮聶似笑非笑。
“我想陪霍公子喝嘛。”我身段已經放得不能再低了,整個身子貼著他,將酒舉到他嘴邊。
“好,那咱們就喝酒。”霍榮聶舒服地往沙發一靠,“你們輪流敬她。”
我暗暗咬牙,霍榮聶卻看好戲般翹起二郎腿。包間裏坐了足有他七八個兄弟,得了命令,都推開了懷裏的姑娘,端著酒杯衝我來了。我再能喝,也對付不了七八個大男人呀?
我知道他這是怒了,想把我灌醉。
包房裏其他小姐妹也看出事情不對勁了,平時跟我關係不錯的美娜豪氣地端起酒杯嬌嗔道:“霍公子,隻有夏諾有酒喝,我們不依嘛!”
有她帶頭,其他幾個小姐妹都起身偎到霍榮聶身邊,有的抱胳膊,有的撫胸口,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滾!”霍榮聶連個眼神都沒變,隻淡淡吐出一個字,姑娘們知道他是真怒了,都嚇得不敢再出聲。
他隨手丟出幾撂人民幣,“拿著錢,快滾!”
美娜蹲著撿錢擔憂的望向我,我眨眨眼表示感謝,示意她快去找雯姐。
“告訴董玉雯,一會兒她要是敢進來,我就砸了醉夢生!”霍榮聶顯然識破了我們慣用的伎倆。
姐妹們退了出去,包房裏隻剩我自己和七八個大男人,我咬著牙一杯又一杯了吞下他們遞來的酒,意識有些模糊,就狠狠掐自己腰一把,希望疼痛能減輕醉意。
霍榮聶始終在一邊笑吟吟地看著,“夏諾,現在開個價?”
“霍公子,何必為難我?我真,真的不賣身。”我喝得有些口齒不清強忍著嘔意,眼前的霍榮聶似乎變成了兩個。
“繼續讓她喝。一會兒醉死了,大家輪流玩!”
他的話更是激發了在座男人的淫心,最後根本不是我自己喝,他們拉著我的頭發,不停地將酒灌入我口中,直到我再也穩不住身子,軟軟地倒在了沙發上。
我眯著眼睛,看著霍榮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著我,“把她弄我車上去。”
有人抬著我往外走,本就爛醉如泥,這麽一巔更是暈得天旋地轉,眼前無數的紅綠交錯。下一刻周圍一片尖叫,還有酒瓶破碎的聲音,我想睜眼看看,眼皮卻沉得有千斤重,直到我被狠狠摔在地上。
迷糊中有人將我抱起,那人很暖,身上清爽的味道很好聞,我的臉尋著溫暖輕輕蹭了蹭,終於找了個舒服的姿式睡了過去。夢裏,我看見一隻小船,在沒有邊際的海上飄蕩,隨波逐流。
我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有隻調皮的小狗一直在舔我的肩頭,好癢。我不安地扭動著身體,睜開了眼睛。陌生的房間?!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被霍榮聶那個混蛋……
“醒了?”一個低沉得充滿男性荷爾蒙的聲音響起,我驚恐地發現男人就坐在我床邊,那癢癢的感覺就是他一直在用拇指撫摸我的疤痕。
“怎麽是你?”我檢查了一下,身體沒什麽異樣,這才放了心。
“你希望是誰?霍榮聶和他的兄弟們?”男人有些不悅。
我不明白他的不悅從何而來?我雖然救過他,但嚴格講我們仍然是陌生人,對於他們這些有錢人來說,被小姐救過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看來他是不希望我認出他,我自嘲一笑。
“先生說笑了,做我們這行哪有什麽希望不希望的,不過是價高者得。我看先生不是我們醉夢生的熟麵孔,為了我這麽個小姐,別跟霍公子鬧了誤會才好。”我一口一個先生,臉上全是程式化的笑容。
男人的臉像凍住了一般冷酷,少時又化作一個惡魔般的笑,“霍榮聶把你讓給我了,現在讓我們來驗驗貨吧?”
他的手拉住被角猛的一撤,我的身體頓時暴露在他麵前。
我大驚失色地抱起枕頭擋在身前,兀自強裝鎮定:“包夜的時間已經到了!”
男人哼笑著俯身,臉停在與我不足一毫米的距離,“是嗎?那就包個不限時的!”
他輕輕的聲音像魔咒搔著我的心,我有點心虛,下一刻,他熾熱的唇已經貼了過來。我的心似乎躍動了一下,那溫度好像直接烙上了我的心底。
他的舌根本不在乎我無力的抵抗,撬開齒關肆意而為。觸感明明很柔軟,卻始終霸道地抵著我,讓我無處可逃,隨著他的攪動,驚慌逃竄。
我的大腦、我的心似乎同時被他攪成一團,一片混沌。
微涼的身體被他放了一把火,瞬間燃燒。他壓了下來,我們之間隔著一隻抱枕,我卻還是感覺以他身體的強硬。
一隻火熱的手掌鑽入抱枕下,時而輕柔時而有力的撫摸,讓我敏感地弓起了身子,喉中竟溢出些微的呻吟。
連我自己都嚇到了,我在幹嘛?身在紅塵,我相信雯姐說的,隻要自己不認為自己下賤,就可以挺直了脊梁。可是現在我在幹什麽?在恩客身下呻吟?!
這念頭讓我驀地驚醒,我開始不管不顧地掙紮,夾緊了雙腿,在他冷硬的身體上又推又抓,甚至狠狠咬上了他的舌頭。
他靈活的一躲,我隻咬到他的下唇,血腥味湧入口中,男人居然沉沉地笑了,他粗暴地將我雙手拉高固定在頭頂,抱枕早在掙紮中不知去向。
他毫不避諱近距離地欣賞著我的身體,我的驚慌失措。暖昧地舔了舔唇上血漬:“野味兒實足!”
我羞得無地自容,他卻在笑?!“你流氓,無恥!”我像隻憤怒地母獅一樣咆哮著。
男人的黑眸卻越發深暗,他的笑染了幾絲魅惑,“流氓?你是指這樣?”他的膝蓋頂開了我夾緊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