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出手
兩個人走進飯館大門，恰好這時從舞台那邊傳來一陣自彈自唱的歌聲：“時光已逝永不回，往事隻能回味……”
“爸，爸？”向婉怡轉過身，發現父親愣在那裏，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哦……哦！沒什麽，咱們走。”向父緩過神來，對女兒勉強地笑了笑。
“您希望剛才的那首歌？”向婉怡一邊走，一邊微笑著問道。
“是啊，一聽到那首歌，腦海裏就會泛起以前的很多回憶……嗨，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就不說了。雲沉呢？咱們去哪兒見他？”
“他應該在前麵的雅間裏等著咱們了。”向婉怡說著，用手指了指前麵的一扇門。
打開雅間，沐雲沉果然在裏麵等候多時了。
“爸，婉怡，你們來了。”看到妻子和嶽父駕到，沐雲沉站起身來微微一笑。
“雲沉，貿然向你提出見麵的要求，真是打擾你了！”向父抱歉地笑道，同時在女婿的安排下坐到了位子上。
“您不用客氣，就算我工作再忙，抽出時間來和您見麵也是能夠做到的。”沐雲沉說著，為嶽父斟滿了茶水。
看到兩個人都已坐定，向婉怡微笑著說道：“爸爸，雲沉，你們先聊著。我先出去聽聽音樂，一會兒你們聊完了，我們再一起吃飯。”
誰都知道向婉怡這樣做是為了避嫌，畢竟兩個男人要談的內容事關商業機密，就算向婉怡和他們的關係非常密切，但相關的規矩該遵守時還是要遵守。
見向婉怡關門離去，向父便把話題對沐雲沉展開：“雲沉，想必婉怡已經把現在向氏集團的情況全都告訴你了。”
沐雲沉輕輕點頭道：“是，她都說了。”
“那我就不繞圈子了，雲沉哪，我……我現在特別需要你的幫助！”
看著表情焦急的向父，沐雲沉平靜如初：“沒問題，如果您需要，我願意為向氏集團提供資金支持。”
“不！我需要的不是這個！”向父有些激動地否認道：“雲沉，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知道我所說的‘幫助’是什麽。我希望你能直麵這個話題，而不是一味地回避！”
沐雲沉不說話了，他選擇以沉默應對“指責”。
看著女婿默然的樣子，向父長長地歎了口氣：“雲沉，難道你沒發現嗎？這次造謠者針對向氏集團的攻擊，其目的還是在於我的專利身上。為了獲取它，那幫人真是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我想好了，就算拚了我的這條老命，也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爸，您……”
“別說了雲沉，下定決心吧！現在情況快要到不受控製的地步了，一旦向氏集團破產，那我的專利技術一定會被列入清算名單裏，到那時，我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也許，情況沒有您想象得那麽嚴重。”
“我是當事人，現在的情況我比你要了解。”向父堅定地說道：“雲沉，如果你還在意我的這條老命的話，就立刻啟動專利轉讓程序。早一刻把專利交到你的手上，向氏集團和我就早一刻重生的希望。否則，等待我們的……隻有‘永世不得超生’的墜落。”
聽向父說到了“生死存亡”，沐雲沉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刻意回避老人的心願了。
“爸，既然如此，我答應您。”
“真的？”霎時間，向父用歡喜而期待的目光注視著女婿。
沐雲沉點點頭：“真的。”
“那好！我們盡快約定時間和地點，準備簽訂專利轉讓合同！”
“是，我會找可靠的律師安排好這件事。等合同製定好了，我會馬上通知您的。”
聞聽此言，向父站起身來，握住沐雲沉的手，激動地說道：“謝謝你雲沉！你能答應下來，就等於救了我和向氏集團的命啊！這份恩義，恐怕我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您快別這麽說。”沐雲沉趕忙阻止道，隨即，他好像想起了什麽，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其實，我能為您做這些事，都是因為，您已經把您最寶貴的‘禮物’賜予了我。”
向父先是一愣，隨後開懷大笑。
這天晚上，向父因為高興喝了不少酒。等向婉怡和沐雲沉把他送回家的時候，向母還十分擔心地詢問他們事情的發展。
“媽，您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向婉怡微笑道：“要不然，我爸哪還有心情喝那麽多酒？”
向母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沐雲沉：“雲沉哪，我知道，這件事多虧了你。我再次替婉怡他爸謝謝你了！”
“媽，不用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沐雲沉淡淡地說道，臉上沒有任何得意和欣喜。
告別母親，向婉怡和沐雲沉駕車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我爸謝過你了，我媽也謝過你了。接下來，是不是我也應該謝謝你？”向婉怡麵帶微笑地問道。
男人冷若冰霜地說道：“你們誰也不用謝我，因為我根本沒有心情接受感謝。”
向婉怡收起笑容，肅然問道：“怎麽？你還在覺得我爸是在‘逼’著你接受專利嗎？”
默然許久，沐雲沉冷冷說道：“逼我接受專利的不是你爸，而是我爸。”
“你說什麽？”
沐雲沉用最簡練的語言，把那天沐父定下的“三個月之約”告訴了向婉怡。此前，他從未對妻子吐露關於此事的半個字。
“原來……是這樣……”向婉怡聽完，心裏頭複雜極了。她仿佛一下子看透了很多事，反過來卻又對另外一些事越來越看不清楚了。
沐雲沉冷笑一聲，喃喃言道：“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逼我、威脅我。可到頭來，我還是得順從、還是得趨炎附勢。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裏，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都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劇。”
向婉怡看到，男人在說這番話時，脖子上露出了明顯的青筋。她無法想象沐雲沉此時的內心，畫麵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