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黑暗回來了
在某些地方,淩肅和柳茜還是達成了一致。
雖然兩個人都沒說,不過都默契地選擇了無視了雙方的家裏的人,一方麵是因為兩個人的直係親屬都已經不在了,另一方麵也因為兩個人背後的家族都有點不順的地方。
反正應該通知的人他們都通知了,剩下的這些人其實也是屬於通不通知都可有可無的。
不過雖然柳茜和淩肅不打算告訴那些人,但是他們的事情不管大的小的總是有一堆人在關注著,所以最後就算被知道了,也就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淩昊的母親。
她的消息是從淩二爺那邊得到的,那時候的淩二爺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幾乎就已經摔掉了一個電話,本身想把淩肅從那個位置上麵撬下來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了。
更何況,他現在還添了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個男孩。
淩二爺畢竟筆記也算大了,所以思想還是停在了比較久以前,對於生孩子傳宗接代的這種事情總會看的更嚴重一點,於是正好在淩二爺那邊的淩詩慧就這樣被連累了。
“你看看你,再看看那個小丫頭,同樣是生兒子,人家就生的這麽金貴,你呢,居然生了一個不知道什麽的野種回來,還幫不上任何的忙!簡直就是……”
淩詩慧本身就對自己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此時聽見淩二爺左一個野種又一個野種,也不知道是真的在說淩昊,還是連同她在內一起罵了。
可憐的淩詩慧隻能聽著,低垂的頭早就將嘴唇都咬破了,可惜,她卻連半點抵抗都不敢。
不過說虧說,怨歸怨,淩肅身為淩家的現任家主,生了孩子這麽重要的事情,他們自然也不能裝作沒有看見,所以就算心不甘情不願,眾人還是決定要去探望一下柳茜。
而淩詩慧自然也屬於那個要去的人之一。
她回去的時候,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淩昊,剛才在淩二爺那邊吃了滿腔的怒氣的她此刻應該沒有發現,她說話的口氣簡直就跟淩二爺罵她時候的語氣一模一樣。
她完全在不知不覺地情況下,將那怒氣完全轉移到了淩昊的身上。
“你啊……什麽時候能給我爭點氣就好了。”淩詩慧已經受夠了現在的日子,她現在過的是一天不如一天,幾乎都要淪為淩二爺他們父子幾個的玩物了。
淩昊沉默地聽著,淩詩慧的哭訴,他的漠然,於是便形成了比較詭異的對比。
最終,當淩詩慧說也說夠了,罵也罵夠了,當然哭也哭夠的時候,淩昊終於歎了一口氣,將目光落在了自己母親的身上:“媽媽,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
這是最近以來,淩昊第二次跟淩詩慧說這件事情了。
每一次他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前的時候被淩詩慧否則了,於是看到此番的情形,他忍不住地又提了出來,結果不意外地又被淩詩慧駁斥了回去。
因為第二天還要去看望柳茜,所以淩詩慧很早就回到了房間去睡覺了。
淩昊一個人坐在了客廳裏麵,看著自己的手,愣愣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這個時候,客廳黑暗裏麵的地方突然傳來了一個略微熟悉到膽顫的聲音:“你想逃跑?”
淩昊的反應很快,幾乎很快就從沙發上麵彈站了起來,目光驚愕地看向出聲的地方。
然後他就看見了淩司沉的臉正從黑暗裏麵慢慢地走了出來,那臉上的表情怎麽說呢,可是相當的不友善,淩昊完全驚訝了,這個男人什麽時候回來的?又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你……你……”他一連說了幾聲,卻最終還是沒有將話說完。
“我什麽?我啊是不是不快點回來,你就早就跑走了?”淩司沉一邊搔著頭,一邊慢慢地走到了淩昊的身邊,輕輕一個矮身,就直接翻到了淩昊那邊的沙發坐了下來。
“我沒有……”現在這種時候,淩昊也唯有打死也不承認了,雖然他不知道淩司沉到底聽到了多少,所以隻能努力地將這件事情去淡忘,省的惹怒了淩司沉。
聽出了淩昊話裏麵的膽顫,淩司沉今天其實倒是心情不錯,他仰著頭靠在了沙發上麵,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先不說你的事,我聽說柳茜的孩子已經出生了?”
咯噔一聲,淩昊突然覺得淩司沉此番的到來肯定就是因為柳茜的事情了。
他定了下心神,道:“你的消息真靈通,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淩司沉朝著他笑了笑:“我也是剛下飛機知道的這個消息,不過我來的真巧啊,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將柳茜帶回去了,真是相當不錯。”
此時的淩昊想起了之前淩司沉說的要等恰當的時機,結果現在又說馬上就能將柳茜帶回去了。
難道淩司沉所說的成熟的時機就是指柳茜將孩子生下來之後嗎?淩昊心裏一片混亂,想到的自然也就說了出來,惹來了淩司沉一個讚許的目光:
“是的,我就是想等她生完孩子再帶她回去。”
“為什麽?”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我為什麽要帶著一個肚子裏麵懷著淩肅孩子的女人回去?我又不是蠢貨,搶了淩肅的女人就算了,還要替他養孩子?”
淩司沉不屑地看了一眼淩昊,見他又因為自己的話陷入了沉默裏麵,便笑著起身站了起來,手拍了拍淩昊的頭:“快去休息,明天我可要去祝賀一下淩肅喜得貴子。”
淩昊再度抬起頭,便看見了淩司沉已經離開的背影。
他的心也隨即沉入了更深的黑暗裏麵,他知道這次不管是他還是淩詩慧絕對是跑不了的,之前的機會已經沒有了,他現在唯有乖乖地等著,成為淩司沉的替罪羊了。
想到這裏,淩昊的心裏就湧現出了一絲不甘。
他可以自己逃走,但是淩詩慧的不配合,最後他的離開隻會連累了淩詩慧,於是他隻能坐在了那裏,任由黑暗將自己完全地裹了上去,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