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擺在麵前的抉擇
陳旭陽發現自己被送到了公安局的時候,心裏其實是非常竊喜的。
因為在他看來,被送到了這裏就意味著他離被放出去不遠了,畢竟這件事情在之前的時候也經曆了一次,那次也是在被關了幾天之後,陳父就將他救了出去。
不過漸漸地他還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就是他見不到任何人,雖然他的確是在關押犯人的地方,但是無論他提出是見律師還是通知他的父母過來見一麵,這些要求統統都被拒絕了。
此時他的狀態其實就跟當時被關在了那個地下室裏麵一樣。
他還是孤獨無援的一個狀態,這不得不讓陳旭陽本來安定下來的心再度提了起來,他覺得就算離開了唐墨淵家的那個地下室,似乎此刻的狀態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而且,他當時也見到了淩肅他們,對方明顯是恨不得自己去死,那麽怎麽會把他放出來?
陳旭陽在被關到了派出所兩天之後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可能還是在對方的手裏,而換個地方關押也不過是從私刑變成了依法辦案,此時的陳旭陽隻能祈求當時他的父親已經將那件事情處理幹淨了,還有早點可以發現他在這裏,最起碼保住他的命。
因為擔心受怕的關係,所以陳旭陽這段時間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明顯是瘦了很多。
第五天過去了,他的的眼眶周圍已經形成了一個很深的黑眼圈,因為擔心晚上自己睡著之後不知道會遭遇什麽,所以陳旭陽一直都不敢輕易地睡去。
所以,雖然陳旭陽被單獨關押在了一個牢房裏麵,也沒有人審問他,當然也沒有人對他動粗。
但是就是這樣,陳旭陽卻成功地將自己嚇壞了,當陳林森在探監室裏麵見到陳旭陽的時候,他簡直就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瘦瘦高高的一臉死氣的人就是陳旭陽。
他的表情非常震驚,但是陳旭陽在看見他之後倒是立刻飛撲了過來。
這個探監室並沒有用玻璃將犯人隔絕開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房間,所以陳林森立刻就被陳旭陽緊緊地抱住了:“哥!你是來救我的嘛!哥!!你帶我出去吧,我快死了!!”
陳林森被陳旭陽這幅樣子嚇的不輕,特別是陳旭陽緊緊地勒著他的手臂,弄得他非常的疼,所以他推拒了幾下,想要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但是幾次努力都已失敗告終。
“旭陽,你快要勒死我了,快點放開。”
“不要哥,你帶我走吧,我快點帶我走吧。”
因為不知道陳旭陽會說什麽,所以陳林森是一個人進來的,他的助理正在外麵等他,所以此刻他掙紮無能之後就將目光放到了將陳旭陽帶進來的警察的身上。
但是他抬頭赫然發現,此刻的這個房間裏麵居然就剩下了他和陳旭陽的兩個人。
一股奇怪的感覺瞬間襲上了陳林森的心頭。
就比如昨天接到了電話說可以跟陳旭陽見麵時候的感覺差不多,陳徐陽的這件事情真的是處處都透著古怪,而現在唯一的可能的知情人正在他的懷裏瑟瑟發抖。
既然鎖定了目標,那麽陳林森立刻就鎮定了下來,他沒有選擇繼續跟陳旭陽以蠻力掙脫,而是以手作為安撫,輕輕地拍著陳旭陽的後背:“旭陽,你先放開我,把事情跟我說下,我隻有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才能幫助你啊。”
陳旭陽猶豫了一會,因為陳林森說的話很有道理。
但是他還是不想放開陳林森,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而陳林森是他唯一的浮木:“哥,我什麽都告訴你……但是你不要放開我……我就這樣抱著你說可以嗎?”
看來陳旭陽這次真的是被嚇的不輕。
陳林森歎了一口氣,於是跟陳旭陽各退了一步,他坐在了房間的一張椅子上麵,而陳林森也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圈著陳林森的手坐在了他的旁邊。
陳林森讓陳旭陽將他失蹤之後的所有事情都複述了一遍。
陳旭陽開始的時候因為害怕,話還說的斷斷續續的,但是慢慢的,他的思路似乎也清楚了,說的語速也漸漸地變快了,開始的時候可能還需要陳林森的提問才作為引導。
但是慢慢的,陳林森完全變成了一個傾聽者。
“你說什麽?你看見了淩肅!?”
“恩,哥,我開始的時候也被嚇到了。”
見陳旭陽說的篤定,但是陳林森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說他開始的時候其實也有這種猜測,但是卻遲遲不敢肯定而已,現在,聽見陳旭陽說的話之後。
他的心裏更多的是一種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的感覺。
“你確定嗎?”陳林森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幹巴巴地問道。
陳旭陽沒有發現陳林森的異常,他非常肯定:“淩肅不是一直都是爸爸拿來教育你的人嗎,我雖然沒有見過他真人,但是照片看到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他也承認了。”
陳林森此時突然想起了淩肅與自己的突然見麵,還有那番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加上今天的這次會麵,陳林森甚至有一種感覺,這一切都在那個男人的計劃裏麵。
而他隻不過是一個牽線的木偶,被他一步步地帶上了這個局裏麵。
淩肅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個是陳林森目前最為關注的的一個問題,他來到這裏,陳旭陽必定會將他見過淩肅的事情告訴他,那麽這麽一來,淩肅這麽做的原因就非常的耐人尋味了。
淩氏的大樓裏,那扇居高臨下的窗邊。
淩肅在手裏結束通話的手機隨意地扔在了桌子上麵,目光裏隱隱含著一絲笑意,看向了外麵的天空,這裏看出去的景色永遠是最為漂亮的。
淩肅知道此刻的陳林森已經跟陳旭陽見到了,那麽接下去……
陳林森會如何選擇呢?
是成為自己,還是繼續淪為陳家的傀儡?
淩肅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紋,想起來當時跟陳林森的談話,那個對著自己依舊侃侃而談的男人,眼裏有著無法抹滅的雄心鬥誌,這樣一個人,如何甘願一輩子被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