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殺了我母親
林芳嚇了一跳，沒忍住退了一步。
那個曾經笑容滿麵安慰她的柳茜，此時麵無表情的樣子，讓林芳無端的生出了一種類似麵對著淩肅的緊張感，她緊張地咽了下口水，聲音都不自覺染上了顫音：“柳……柳總！”
林芳的聲音不大，但是架不住現在會議室就他們幾個人，安靜的掉根針都聽得見聲音。
盧秘書首先反應了過來，抬頭看了過去，在確定了的確是柳茜之後，盧秘書快步走到門口，立刻伸手將半開狀態的門全部打開了，用有些刻意提高的音調說道：“夫人，您來找淩總嗎？”
柳茜從門外走了進來，經過盧秘書的身邊很快看了他一眼。
盧秘書心裏一緊，但麵孔上到底還是一貫的恭敬的樣子。
再看淩肅，此時也已經從剛才的發呆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此時正坐在桌子的一側看向柳茜，眉頭微鎖，似乎對於柳茜的到來非常的不歡迎一樣。
柳茜努力忽視自己心裏那股異樣的感覺，依舊是那副非常緩慢的步子，迎著淩肅微冷的目光，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拉開了淩肅身邊的那個座椅坐了下來。
打量的目光卻落在了林芳的身上。
這個可憐的女孩又是那副快要哭出來的神情，仿佛柳茜打量的目光已經穿透了她的內心，知道了所有的想法一樣，連柳茜都不得不承認，這樣子的神情的確非常讓人惻隱之心。
“看來我是不是不該來。”
淩肅眉目一愣，似乎在隱忍著什麽，但是柳茜的下一句話頓時又讓他的全部心理動作化為了一個笑話：“……似乎打擾了淩總的好事，到底是我逾越了。”
林芳的臉上還是那副欲哭無淚的感覺，倒是盧秘書此刻的臉上可謂是精彩萬分，如果細心觀察還會發現他的嘴角在細微地抽動，仿佛忍笑忍的非常辛苦的那種感覺。
淩肅的表情倒是簡單的多。
眸子的冷意一下子全部腿了下去，淩肅看了眼盧秘書，盧秘書馬上了然，帶著林芳先一步地離開了會議室，而且還不忘貼心地將周圍的人都趕走了。
留給了這對夫妻一個相對於安靜的交談場所。
“怎麽走了啊？”看見盧秘書帶著林芳退了下去，柳茜的臉色也沒有因此好轉，反而變得更加冷漠了，冷冷一哼道：“該走的也是我才對，多餘的人就該有自知之明。”
雖然這話似乎說的是相當的不在乎，但是柳茜說話到現在卻一直拒絕看向淩肅的眼睛還是暴露出了一些情緒來，而淩肅則不管柳茜說什麽，似乎都沒有什麽反應的樣子。
柳茜說完之後，淩肅也沒有接話。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安靜的會議裏麵，柳茜的心裏反而暗暗打起鼓來，如果說之前她說出的那些話是想讓淩肅否定的話，那現在淩肅這種類似默認的態度反而一下子讓她下不了台了。
聽見那兩個助理對話的時候，柳茜可能還以為淩肅隻是去找那個前台有什麽事情。
但是當她走到了會議室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卻撞見了同樣正準備出門的林芳，那一瞬間，對方臉上那掩蓋不了的紅暈立刻深深刺激了她的眼睛。
臉上的表情也就一瞬間拉了下來。
柳茜突然間覺得心裏犯出了一股子委屈，之前淩肅一些行為明明讓她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但是現在一瞬間，全部被打回了最開始的模樣。
淩肅的沉默就像是最直白地話語，提醒著他們最初的關係，也提醒著她的逾距。
柳茜下意識地抿住了嘴巴，倏然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卻拒絕看向淩肅，準備直接離開會議室，但是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見了淩肅突然間開口了。
雖然說話的內容讓她覺得詫異無比。
“你不想知道你今天遇到的那個人是誰嗎？”
柳茜轉過頭盯著淩肅，後者依舊是那副閑適地模樣坐在椅子上麵，桌子上的那雙手，一隻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另一個手指，微垂的眼眸卻沒有看向她。
“今天遇見？”柳茜的腦海裏不自覺把今天遇到的人過了一遍。柳茜的腦海裏麵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你說的是我出電梯的時候在你辦公室之前遇到的那個男人？”
淩肅愣了一下，倏然抬起頭：“你遇到了他？”
“怎麽了嗎？”柳茜看見淩肅這樣子就知道淩肅說的那個人不是這個，但是電梯那邊的遇見的男人到底是誰，怎麽會讓淩肅這麽激動？
淩肅倏然抬起頭之後，卻沒有等待柳茜答案的意思，當然也沒有回答柳茜的問題，而是重新垂了下眼眸，不過摩挲自己手指的動作卻換成了整理自己手腕上麵的袖扣。
“我說的不是他，是你今天在樓下大廳碰到的那個老人。”
這下，柳茜總算是回想出來了：“你說的是那個好像認識我的老人？”
淩肅點點頭：“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柳茜轉回了身子，變成了正麵麵對著淩肅，淩肅明顯是知道那個老者過來找他，而且，淩肅也明顯認識這個老者，老者說自己是淩肅的一個遠方長輩。
但是這麽一個長輩，淩肅雖然知道他來了，但是卻沒有出來見他。
柳茜的腦海裏麵出現了之前聽說的那些關於淩肅六親不認的往事，再然後，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就從柳茜的心目中冒了出來，她愣愣地看向了淩肅：
“那個老者……他是你媽媽家那邊的……”
淩肅卻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柳茜能猜出來一樣，點點頭道：“他是我外公。”
柳茜此時一點驚訝的感覺都沒有，其實淩肅的相貌很大程度上是遺傳了母親，所以，那位老者才會一直給柳茜一種跟淩肅非常相像的感覺。
而且，如果對方是淩肅的外公，那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麽老者會認識自己了。
但是……既然是淩肅的外公……
“你是不是很想問，我為什麽不願意見他？”淩肅緩緩地從椅子上麵站了起來，神情也由原來的閑適變成了異常冷漠，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了柳茜的麵前。
那黑色瞳孔裏麵印出了柳茜驚詫的表情：“他殺了我的母親，我為什麽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