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溫暖殺
發現淩肅和柳茜之間詭異氣氛的除了盧秘書，還有老管家。
老管家作為淩肅非常信任的一個老人，除了關心著自家先生的衣食住行之外，也要操持著淩家上上下下的大小事情，所以，每晚臨睡之前將房子走一圈也成為了他的一個習慣。
本來隻是例行公事的一件事，但是當老管家走到了廚房的時候還是發現了些許端倪。
雖然淩家的家主處理公事一般都會很晚，但是因為沒有吃夜宵之類的習慣，所以廚房的幫傭在準備了晚餐收拾幹淨之後就可以下班了。
老管家撈起了衣袖，看了眼自己手腕上那明顯年代不淺的腕表。
很好，晚上11點。
老管家直接基本沒做什麽刻意地掩蓋，直接就走進了廚房，因為他覺得這個時間出現在廚房的，肯定是一個半夜在主人的廚房裏麵偷吃夜食的不合格傭人。
但是當他進入了廚房，看見了那個背對著自己忙碌的身影後還是愣了半天，而他的進來似乎都沒有驚擾到那人，老管家在悄悄離開和好奇心之間，還是不由得選擇了後者。
老管家斟酌了一下口氣，輕輕地開口喚了聲：“夫人？”
柳茜正忙著觀察著火候，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著麵前的那口小鍋子，神色嚴肅地就像是麵對著一場嚴肅的商務會議，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個飄忽的聲音。
立刻嚇得一頓手忙腳亂，不慎還打翻了擱在旁邊的一個湯勺，落在了地上。
清脆的一聲碎裂讓柳茜和老管家同時都被嚇了一跳，不過也讓柳茜很快鎮定了一下，這才看見了原來出聲的是老管家，不由得也放了一半的心下來。
老管家這時也看清楚了柳茜在做的事情，從地上撿起了那把碎成兩半的湯勺，這才笑道：“夫人如果想吃夜宵的，也可以直接吩咐傭人，哪裏需要您親自動手。”
柳茜也沒有想到會被老管家抓個現成，在聽見老管家的話更是羞赧不已，覺得讓人誤會自己是個貪嘴的人也是很丟人的，慌忙解釋道：“不，不是我要吃的。”
老管家一愣，剛才那隻是隨口的一句，但是聽到柳茜這麽認真的否認之後，心裏那股疑惑也泛了起來，不覺追問了句：“那您現在是？”
正好這時候鍋子噗嚕噗嚕地沸騰了起來，頂起了上麵的蓋子。柳茜立刻伸手去將蓋子掀了起來，拿勺子攪拌了一下，然後將蓋子重新蓋了上去，留了一條小縫繼續燉著。
“我是煮給阿肅吃的。”
老管家愣了一下，忍不住看向了還認真盯著鍋子的柳茜，就聽見她繼續說道：“阿肅的酒量很好，但是喝多了畢竟傷胃，他也一直熬夜，所以才想到熬碗小米粥讓他養養胃。”
柳茜的表情非常的淡然，似乎隻是在做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老管家想了想，還是將先生不喜歡吃夜宵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裏麵，轉而笑了起來，這次的笑容誠心誠意，從眼裏直接泛了出來：“夫人真是費心了。”
柳茜被這話說的臉上一紅，連忙搖頭：“老管家才是費心了，這麽晚還沒有去睡覺。”
老管家搖搖頭，卻沒有再說話，他看了眼認真盯著鍋子的柳茜，似乎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同樣善良的女人，似乎曾幾何時，也曾經在這裏認真地守著一鍋粥。
老管家愣了一會神，然後緩緩地醒來，笑道：“先生娶了夫人真是他的福氣。”
柳茜剛準備關火，聽了這話動作頓了一下，不由得轉頭看向了老管家，卻見他已經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背影慢慢地消失在了一處黑暗裏麵。
剛回國的淩肅，麵對就是一堆積存下來的公事。
將又一份看完的文件擱在了一邊，淩肅不禁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短暫地休息了一下。
外人總道鳳城的玉麵閻羅在商場裏麵如何翻手雲雨，行事如何的淩厲風行，在所有人都在畏懼敬畏乃至懼怕他的時候，卻獨獨忘記了這個閻羅也是同他們也是一樣的血肉之軀。
書房的門被敲響的時候，淩肅睜開了微闔的雙目。
在這個房子裏麵，此時才會敲響這扇門的除了那個盡責的老管家之外，淩肅也不覺得會有什麽人，所以隨意地應道：“進來。”就又低下頭看起了下一份文件來。
但是，當輕輕的腳步聲走到自己身邊，而且空氣裏麵泛起一股香味的時候。
淩肅才驚覺似乎有些不對勁，才剛剛抬眼就看見一碗晶瑩漂亮的小米粥被擱在了自己的手邊，柳茜正咬著嘴唇站在旁邊盯著自己。
“是你？”淩肅翻著文件的手頓了一下，目光裏麵閃爍著些許的疑惑。
那樣直白的目光讓柳茜有些站立不安，她試著裝作無所謂地樣子說道：“我剛才肚子餓，所以下樓去煮了些粥，但是似乎有些煮多了，所以給你送一碗過來。”
淩肅弱冠的時候便在跟各類人打交道了，此時柳茜是不是在說謊，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過他隻是勾勾嘴角，沒有拆穿那拙劣的謊話，反而是端起了那碗粥，湊近一聞，那股小米特有的清香更加鋪麵而來，滲進了人的五髒六腑，喝一口，便熨暖了整個身軀。
柳茜說完了那句謊話之後其實心裏也在打鼓，她害怕淩肅拒絕這碗粥，更害怕他讓自己認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多管閑事，但是淩肅什麽都沒說。
他端起了那碗小米粥，一勺一勺地靜靜地喝著。
一人坐著，一個人站著，一人喝著，一人看著，暖暖的米香味縈繞在他們周圍的空氣裏麵，像是世間最迷人的香氣，端著一副歲月靜好的醉人風景。
第二天的早餐桌子上。
老管家照例站在一側伺候著淩肅和柳茜，不過平時不多言語的老管家在將早餐端到淩肅麵前的時候，不經意地問道：“先生，昨晚夫人為您做的小米粥味道如何？”
淩肅一愣，還沒開口，那邊的柳茜已經被牛奶嗆了一下，猛烈地咳嗽起來。
老管家這下疑惑了，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讓女傭上前給柳茜順氣，而淩肅看了眼正狼狽看著自己的柳茜，端起手邊的牛奶喝一口：“如果是每晚都有的話，自然更好。”
老管家略微一愣立刻明白了過來，笑彎了眉眼：“先生說的是。”
柳茜剛端起牛奶，被這主仆的一對一唱一刺激，立刻又被入口的牛奶嗆了下。